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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瘸腿美人又在骑嘴套恶狗》 5、你哭什么(第2/3页)
崔疑半晌没有出声,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长兄也有一只这样的长命鸟。”
穆辞川知道他这是又开始了骗人,于是不咸不淡地道:“那祝他长命百岁。”
崔疑果然说:“他早死了。”
“想要就说想要,还至于编这种故事来骗我,也不怕你哥哥听了揍你……”穆辞川回头就要揭穿他的谎话,却见崔疑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睫下竟挂着一颗泪,就像是那雾一般的眸子中结出的一滴雨。
穆辞川怔住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又道:“……对不住。”
“你不是还要找人么。”崔疑拂去了眼泪,嗓音有些发哑,但还是凉凉地说,“若想找得快一些,就接着留在我身边,刑部的消息可比你一个浪子灵通得多。正好让我多看一看那只鸟。”
穆辞川没有回答。他是一定要走的,长姐的事情没有人能帮上他的忙,可他一时有些不忍心说。
想了很久,他忽然抬起手,揭下了自己的面铠。
他的面容比崔疑预想得更显年轻,双眼狭细,鼻梁挺拔。但这是没有人在乎的,因为无论是谁看到他的脸,都将首先看到他薄唇周围那些可怖的伤疤。
那些伤痕极长、极深,有的斜在他的双唇上,有的从人中刻到下颌,有的豁开他的嘴角,纵横交错,几乎割碎了他的脸庞。
马车微微地摇着,朝霞从车窗的缝隙里漏进来,洒在他满面的伤疤上,筛出了一片美丽的光斑。
“现在你我都知道对方的伤心之处了。”穆辞川看着崔疑,道,“是不是很可怕。”
日光也落在崔疑的眼睛里,将那双空洞的眸子都照得浅澈了些,他慢慢地伸出手,碰了碰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嘴角竟浮出一点微笑。
他笑着说:“好看。”
“像柳树的枯叶。”
安乐坊距离侍郎府不远,他们下车时,天光大亮,正是用早饭的时辰。
穆辞川已重新戴上了面铠,穿上扶摇给找来一件旧皂衣,遮住那只小线鸟。
扶摇又推来一辆雪白的四轮小车,崔疑坐上车去,便可以自己摇着轱辘走了。他摇得飞快,比鹭娘更先一步进入画堂。
穆辞川跟着走进去,便见朝云透光,衬得堂内流光溢彩。一个锦衣的男人低头坐在主座,面前的莲花小桌上满满地摆着十几碟甜点心。
鹭娘快步从一旁的屏风后走过,出来时便已换了一整身干净衣服,沐了沾血的手,去替沈绣布菜。
沈绣仍未抬头,只道:“子慎,事情办得如何。”
“罪行已经查明。”崔疑道,“只是死了谢钦,恐怕要再生事端。”
“同谋造反,本是灭族的重罪。”沈绣低笑一声,“太后念谢中书是二朝老臣,将此事交由刑部受理,给他们个痛快,也算是皇恩浩荡。日后无人还敢追究,更何况——”
他忽然抬起眼皮来,锐利的目光全数落在穆辞川身上,看得他浑身寒毛倒竖。
“何况子慎还新得了这样得力的助手。”沈绣幽幽地说着,站起身,踱到穆辞川身前来,用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将他细细打量了好几遍,“听扶摇说,阁下姓穆?”
“穆辞川。”
“没想到中书府防卫如此周全,若不是穆大侠出手,子慎与扶摇恐怕都要遭难。”沈绣向他浅浅地一施礼,道,“多谢。”
穆辞川道:“啊、不、不谢。”
沈绣接着道:“子慎用人挑剔,难有人能合他心意。侠士若无所居,不如就留在他身边相互照应。一切用度,都从刑部衙署里拨。子慎,你看呢?”
崔疑笑道:“这事我在路上就已向他提过。”
一个两个,都喜欢用钱来收买人。穆辞川想着,向沈绣抱了个拳,道:“侍郎大人过奖了。我一个庶人,没什么能帮上各位大人的,我……”
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却忽然又被他咽了下去。穆辞川余光瞥见对面的画窗后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身青纱,正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阿姊!
那是阿姊吗?他那从幽州家中无端消失的长姐,竟出现在刑部侍郎的府邸里?她做了他的侍女吗?做了他的妻妾吗?
穆辞川拧腰就要追出去,却又被人按住手腕,低头一看,是鹭娘站在他面前。
“回沈大人的话。”她道,神色不太好看。
穆辞川被她晃了神,再抬头时,已不见了窗外的人影。转念一想,偷看侍郎府的女眷的确不合礼数,阿姊若是这里的人,也不会轻易就走,于是狠狠压了压胸中的急迫,正视着沈绣道:“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便有再见阿姊的机会。
崔疑苍白的脸上露出些喜色。
“承蒙不弃。”沈绣笑起来,“侠士一夜辛苦,可先去子慎的住处休息,钱财物品我随后便遣扶摇送到。”
穆辞川躬个身道:“好。”
说罢,扭头便走。迈出两步,又发现忘了带崔疑,折返回来倒拖着那张四轮车出门去了。
扶摇俯身向沈绣道:“属下去库房取东西。”
沈绣道:“等一下。”声音却已变了,冷得像剑。
“小扶摇。”他凝望着穆辞川离开,低声道:“你应知道我派你是去做什么的。”
扶摇忽然抬头直视了沈绣一眼,又被他的目光烫得迅速跪伏下去,几乎颤抖地说:“沈大人让我盯着他们。”
“不错。”沈绣点点头,“那条戴面铠的狗虽然看起来落魄,早晚必有大用。决不能让他跑了,明白了么?”
“你们那个沈侍郎,是有妻妾的么?”穆辞川拖着四轮车,往崔疑的宅子走,忽然问。
崔疑道:“嗯?”
穆辞川道:“只是问一问。”说罢,向右拐了个弯。
“没有。听说本有个发妻,却在成婚当日死了,后来便再没娶过——你刚刚拐错了。”崔疑道,“应当往左走的,下个路口改过来吧。”
穆辞川道:“使女、奴婢呢?”
崔疑淡淡笑了一声:“他死了老婆伤心,从此府里便不让进女眷,连鸟都只养公的——你又走错了——鹭娘自然是例外,可是鹭娘那样的凶神也能算作女人么?”
穆辞川道:“哦。”转身又进了一条歧路。
崔疑感到不对了,从侍郎府至他的住所,仅需走二里路,拐三个弯,穆辞川却已拖着他兜转了整整半个时辰。
“穆辞川,”他略略压下声音道,“你在找什么?”
穆辞川在找长姐,他绕着圈子走,四处张望,但侍郎府内外,已再找不见那个黑衣的人影。
他于是只道:“我找那二十两银子。”
哦,他学会骗人了。
崔疑的目光在他背后冷下去。“你急着要钱?好。”他冷笑着说,“回了家,我立刻取钱给你,只怕你不敢拿。”
崔疑的宅子比他的人朴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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