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撩: 3、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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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意觉得都瑾川笑的有些渗人,真是硬着头皮进的门,里面的景观映入眼帘,她被里面的装修也好,面积也好,惊到了。

    客厅大得惊人,比起他们院里开年会的场地还要大些。

    但是空荡荡的,只有一组黑色软皮,简约到极致的沙发摆放在客厅中央,毫无生气。

    沙发前面是一张巨大的玻璃茶几,没有摆放任何装饰品,连茶杯果盘纸巾都没有,干净得有些冷清。

    再者墙面上便是一张230英寸大屏幕的电视机,似乎还没有插电。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挂件。

    客厅的一侧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被黑色的窗帘阻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屋内除了墙面和地板是白色,饭桌,酒柜,凳子,扶梯等等都是黑色。

    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一种简单和沉闷,没有丝毫的活力和温暖。

    这到底是家还是宾馆。

    “你难道是混黑/道的?”全意攥着背包带子的手不由得紧了些,她很难不往这方面想,他这样难道不是想要隐藏些什么的吗?

    都瑾川微低着头,幽深的眼神对着她,一瞬不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要将人吸进去:“真聪明,所以你是怎么敢只身犯险的?”

    “……”

    全意仔细打量着他,这男人的恢复能力还挺强,不是蔫了吧唧像根葱的时候了,都有心情开玩笑了。

    刚做完手术就出院不说,连腰杆都挺地这么直,乍一看还真像个正常人。

    “看什么?公狗腰,胸肌还是腹肌?”都瑾川见她盯着自己的腰腹部位连眼都不眨,他顿时觉得自己被侵犯了似的,啧啧地说:“你是怎么看得出来我没力气,没营养的?长了透视眼还是……摸出来的?”

    全意尴尬地屏住呼吸,卧槽,她跟苗舒怡说的话竟被他给听到了。

    “我记得是你给我缝的针,好像趁机还……”

    “还什么?”

    全意有些紧张,总觉得从他嘴中说不出什么好话,毕竟高中时把人家向他告白的小姑娘贬得到一无是处,差点跳楼了都。

    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还揩了一把油。”他满眼的轻蔑之色:“便宜都让全医生给占了,还这么贬低我,看来是得不到我就想毁掉啊。”

    全意怔住。

    “……”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灵魂已经出窍,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这辈子没有这么无语过,不对,更多的是社死。

    这个男人已经不止一次让她有想死的冲动了。

    “你这点姿色,还不至于。”全意余光轻扫他而后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说着将包里带来的银针拿了出来。

    不再跟他废话,毕竟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还能说出些什么‘丧尽天良’的话。

    “开始吧。”

    都瑾川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已经确认这个女人瞎了,而且瞎的很厉害。

    什么叫“你这点姿色”!点字读重音。“还不至于”!

    是谁在高中毕业典礼上说他是仙子?

    这记性还当中医,漏拔一根针都得被说成谋杀。

    开什么始,难不成真的是来服务的,还是那个方面?

    白灼家医院到底是主营什么的,这么不正经!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你是怎么进来的!”都瑾川下意识地攥住胸口的衣裳,谨慎地看着她,不,是怯意地看着她手上那细细长长的银针。

    奶奶的,他最怕针,现在腿都软了。

    别墅区的安保向来严谨,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她是怎么进来的。

    “副院说您经常失眠,让我过来给您瞧瞧,至于怎么进来的。”全意实话实说:“起初看门的大爷不让我进,找人需要联系业主,我就报了您的名号,大爷给您助理打了个电话就放我进来了。”

    全意暗暗地白了他一眼,真当是她想来啊,这么远的地方,来回得花她一个周的菜钱,还被恶心了一顿,简直自讨苦吃。

    早知道下班不贪恋空调,直接出去等着苗舒怡了。

    都瑾川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原来是他想歪了?

    都怪关东那家伙迫不及待地给他办理出院,他还以为他巴不得自己病死,好不用当牛马了。

    还美曰其名地说在家中比医院自在,给他请了专人在家中照顾,简直放屁,他还脑子一热的答应了他。

    结果呢,他等了一个小时都没等到人,快要难受死了。

    合着这个专人是她啊。

    携带凶器,贬低得他连狗都不如的,专门啪啪打他脸的女人!

    早知道这样他干脆死在国外,痛死好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怕针,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他完美的形象简直要毁之一旦了。

    都瑾川死死地扒着沙发顶部突然觉得这间屋子里充满了冷飕飕的凉意。

    手腕忽然被女人温柔地抓握起来按住脉搏,他的另一只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了,一直尬在空中。

    她又在占他的便宜!

    “问题不大,能治,躺下。”全意工作的时候极为认真,有种六亲不认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彷佛像是我的地盘,谁也不准有任何反驳,否则死。

    都瑾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听话,她让躺下就乖乖地躺下。

    “啊!”

    银针措不及防地扎在了他的脑门上,要不是那只柔软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早就跳起来了。

    不知道是针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似乎是见效果了。

    睡意渐渐浮现。

    -

    出租车上,全意将窗户按下,脑袋搭在窗框边缘,被风吹乱了头发,她也没有打理,迷离地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渺小到没有人能看到她,彷佛一粒尘埃。

    小时候爸爸总是跟妈妈吵架,说妈妈肚子不争气给他生了个赔钱货,将全家的香火给断了,不顺心的时候,就会骂她扫把星。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

    听说奶奶本来很喜欢妈妈,自从她出生后奶奶似乎变了个人,饭桌上总是将妈妈贬低的一无是处,亲戚在的时候也这样。

    爸爸酗酒很凶,醉酒后妈妈就成他发泄的对象,每次爸爸想要拎起她从三楼扔下去的时候,妈妈都拼死保护着她。

    有次甚至是肋骨都被爸爸打断了,还是一声不吭地护着她。

    奶奶还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妈妈是生不出儿子的瘸腿母鸡。

    妈妈早就想跟爸爸离婚了,只是想着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才处处忍受着。

    后来,终于忍受不住了,妈妈什么都不要,只要带她离开。

    因为妈妈身体受损生不出儿子,奶奶高兴地像是赶臭虫似的将她们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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