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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老公不可能是暴君皇帝!》 9、第 9 章(第2/3页)
饭都准备好。正房东北角的瓦片破了,找人补一下。”
黎青:“是。”
苻燚:“早饭不要做的太精致了。”
黎青:“是!”
福王看了看苻燚,有些愣,叹息说:“一时不知道该可怜你还是该可怜贶雪晛。”
苻燚说:“交代你办的事抓紧办,不然你可怜你自己吧。我看你这双鸾城还是四处漏风。”
苻燚起身要走,福王只好把黎青叫住:“外头不比行宫里头,你在旁边伺候,警醒着点。”
“婴齐他们也都在呢,出门也都有人暗中保护。王爷尽管放心。”
福王看向苻燚说:“其实,皇兄,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怎么住到人家家里,起码也要置办个宅子,把人接过去,你这是……下嫁?”
苻燚回:“入赘。”
福王:“……”
黎青讪讪地朝他笑了笑,作揖告辞。
福王送苻燚上了轿。
“你这轿子跟棺材一样,真丑。”福王忍不住吐槽。
与之相对比的就是他的轿子,那真是又精致又尊贵,颇有建台奢靡之风。福王虽人在西京,但一直都保留着建台的穿衣打扮风格,锦袍上绣珠缀玉,走动间满是珠玉之声,黎青看一眼,就想起建台来。
离京多日,他也想建台了。被称为天香城的建台,宝马香车贯花衢,罗绮锦绣满天街的建台,那里是天子之居,荟聚天下灵杰王侯。
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陛下真的将贶郎君带到那里去。
一连吃了好几颗药丸,苦意浸透身体,一路渐渐平息下来。
此刻正是半夜,起了风,一路上寒风凛冽。黎青裹着斗篷随行,说:“这天只怕要下雪。”
荒野茫茫,一无所见,唯有他们手中提着的灯笼随风飘荡,微弱如沧海一粟。黎青自跟着苻燚,这几年多在富贵繁华地,此情此景,倒叫他想起前年随苻燚去朔草岛祭奠他大哥黎白的时候所看到的情景。
那里整座岛屿都是荒草一片,连树都很少见。风一吹毒草起伏,连绵着凛冽而无尽头的冷海,到了晚间更叫人害怕。
陛下是那种环境里长大的人,难怪能连鬼神都不怕。
有零星雨滴落下来,黎青抬头,把帷帽往下捋了一下,说:“陛下,下雨了。”
四下里风声中又添了雨声,落在枯草上窸窣作响。风从海一样的荒原上吹来,叫他心里又生出在朔草岛上一样的恐惧感来,以至于等他们回到贶郎君家里的时候,那一方小小院落,竟叫他觉得无比温暖。
黎青想到过去种种,想到未来重重,忽然感觉此刻隐姓埋名在贶郎君家里这一小段光阴,似是漫长征途中一场短暂的幻梦,既早晚会醒,也不会特意去叫皇帝了。
苻燚在院子里站了一下,看着漆黑的正房,肩膀都被春雨淋得湿漉漉的。
黎青:“陛下?”
苻燚进到东厢房来,说:“吃的药好像不太管用了,叫御医增大点药量。”
黎青:“……”
他偷偷瞄了一眼皇帝。
苻燚恹恹地去睡觉了。
什么叫不管用了,听起来真是吓死人了。
他小心服侍皇帝睡下,这么冷的天,皇帝穿着中衣似乎也感觉不到冷。他有时候怀疑皇帝对冷热疼痛等感受都很迟钝,又或者他因为病的缘故,喜欢冷一些。
总之依旧只盖了个薄被,那张脸真是年轻俊美,只是表情很淡漠,很不高兴地枕着胳膊。
他将帷帐放下来,就静静离开了。
苻燚实在睡不着,拿了那个《宝莲记》看。
说是某个番邦小国,不知国名为何,只听说他们有一位世子殿下,叫春明。这位春明世子生得如琼花稠叠,容姿高洁,王室诸人多不能及。他生得美,品行也好,有望成为一代明君。可是等他成年以后,却突然变得行为诡诞,喜欢自粉黛为妇人妆,以袱掩面出行,更热衷于密室窥男女事。后事情败露,他父王大怒,将他废掉,并送到寺庙去修行。他也拒绝剃发,以女尼自居,喜欢穿华丽繁复的尼装,不管多少名僧大德为他诵经驱邪,都不管用。
他所修行的寺庙里,有一位年轻的武僧叫法青,还是沙弥之身,性子冷淡,极不合群,虽是武僧沙弥,却一心痴迷佛法。这沙弥在寺里从来独来独往,为人十分孤僻。忽有一日,他趁夜潜入春明世子的禅房。
【此时风雨晦暝,雷电交加,沙弥法青排闼直入,将世子扑倒。世子方披九重修居尼服,挣扎匍匐于地,若蛇行草隙。法青径解其腰带,次第褫其衣,层叠若剥莲瓣,及至末重,袍衣尽褪,世子赤身伏地而爬,法青遽捉其足,拖曳而返。乌发逶迤覆体,莹白间透,似业障生光,满室唯闻风雨击牖声】。
如此一夜,第二日清晨,法青在春雾中离开。【世子赤身匍匐不语】。
到了夜间,法青再次潜入世子的房间。
两人也无言语,只静默相对,直至法青吹灭了室内灯火。
在密室的黑暗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出的热气和世子惯用的甜腻香气。
这禅室就此成为他们的欢场。
【尤花殢雪,色授魂与,世子竟愿永不出这密室去。】
这是个半强制的故事,写得十分惊心动魄,强制性的故事,意外合苻燚的胃口。
苻燚大喇喇地敞着内衫,长袴褪下去,垂着眼,手上面无表情地捋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没耐心地丢了手里的话本,除了情绪上的烦躁和身体上的痛苦,似乎没有别的了。
万物复苏之前的春雨最是冷了,淅淅沥沥直下了一夜。
第二日贶雪晛醒来,听见外头落雨声,便忙起了床。房间里很冷,他穿了一件厚袍子,从房中出来,看到地上湿漉漉一片,院落地势较低的地方存了一汪水。
天冷的厉害,外头天才刚亮起来。他正要去东厢房看看苻燚他们,就见黎青穿着厚袍子戴着帽子从厨房出来。
厨房屋檐上隐隐冒着白烟,黎青笑眯眯地说:“郎君,早。”
“……早。”贶雪晛吸了下鼻子,“你也起太早了吧。”
“都怪郎君,您起这么早,奴怎么敢起得晚。”
贶雪晛一听忙道:“我习惯了早起,你不用起在我前头。”
黎青道:“奴也习惯了比主人家起得早。郎君以后可以晚起点,就当可怜奴了。奴早把早饭都做好了。郎君洗漱一下,准备吃饭吧。”
贶雪晛忙去洗漱,等再出来,见苻燚也都起来了。
苻燚还是昨日那一身窄袖长袍——也可能换了一件,因为他有许多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衣服,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换没换。
不过这衣袍实在单薄。
“早。”
贶雪晛问:“你不冷么?”
苻燚说:“还好。”
天冷,他鼻头微红,愈发显得白皙清俊,眼下的乌青便显露出来,略有些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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