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离去最相思: 第184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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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悔了。

    顾家门风和顾寒生这个人比起来,前者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如果连顾寒生都没有了,那顾家也就跟着没了。

    人活一世,总要经历些什么才能大彻大悟。

    但温明庭这个大彻大悟来的太晚也来的太令人悲伤,这中间横亘着凉纾的命。

    她上去拉住顾寒生,像一出闹剧终于要演到收尾的地方,她哭着说:“我再也不逼你了,等我百年之后我下去向她道歉,我祈求她原谅我,以后你结不结婚娶不娶妻都没关系,寒生,妈现在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顾寒生住了手。

    景遇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突然之间也生出一种不想活了的心思。

    他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还丢了心,这等丢人的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而看顾寒生如今的状态,景遇觉得,爱情这东西比毒药还狠辣。

    它要想摧毁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后来是救护车过来将景遇拉走的。

    本来大家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了了,但谁都没有想到,顾寒生会半夜过来挖坟。

    风声呼啸的夜晚,那声音扯着光秃秃的矮树丛,像鬼魅。

    季沉在一旁给他举着伞,全程静默。

    至此,他已经不会再开口去劝顾寒生什么,因为他跟了顾寒生这么久,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疯狂的时刻,更因为,他活了快三十年这段人生里,也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人。

    季沉举着伞,但思绪已经飘远了,他是不太能理解顾寒生这类人。

    他们头脑发达,所以行事作风难免异于常人,他倒是想看看老板最后能疯到什么地步,是让世界先毁灭他,还是最后由世界来毁灭他。

    挖坟这个工作并不轻松。

    下午刚起的新坟,因为在下雪,气温很低,土层很快就被冻住了。

    靠顾寒生这样,是没有办法挖开的。

    季沉看到他后来扔了铁锹,赤手去刨土,冰渣子混着泥土陷进他指甲里,直到十指被摸出了血也没弄出个名堂来。

    第二天早上的例行会议上。

    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上的众人都清晰地看到了顾寒生血迹凝固的十指跟手指上还未被洗干净的泥土。

    会议从头到尾,除了台上战战兢兢汇报的人的声音,再没有别的。

    整场会议下来,众人的目光几乎都被顾寒生吸引了过去,而顾寒生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在假寐,又似乎是在沉思,但到底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后来会议结束,众人都在季沉的招呼下离开了,留下了顾寒生一人。

    再后来,保洁进去打扫卫生。

    看到某个座位底下有点点水渍,还以为是杯子里的水洒了,但这个座位上的茶还保持着最初端上来的模样,压根就没被人喝过一口。

    保洁想不懂,摇摇头,一甩拖把将那些痕迹给抹了。

    时秘书去总裁办送完资料,她凝神屏气,接过顾寒生签完字的文件招呼也不想打准备转身就走。

    但是顾寒生签完字抬起头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文件递给她,他的视线好像穿过了时倾,落在她身后的区域。

    但仅仅只是几秒后,顾寒生将文件给了时倾。

    时倾转身离开时被顾寒生叫住,她回头,嘴角努力想扯出一点儿笑容,但发现做不到,于是作罢,低头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寒生指着她背后的沙发区问时倾,“你觉得这里能出现幻觉吗?”

    时倾脊背发凉,她手指掐着文件夹硬硬的壳子,随后摇了摇头。

    出了办公室。

    时倾直奔季沉的办公室。

    “季特助!”

    季沉正在会见客户,没想到时倾会突然闯进来,他眉头一拧,时倾会意,忙转身出去了。

    半小时后,秘书室的人送这个客户离开。

    时倾直接冲到季沉面前,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顾先生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季沉看着她,不说话。

    时倾双手交叉抱着,搓了搓自己的双臂,说,“我听我办公室的小秘书们说,顾先生每天早上来雷打不动的两杯黑咖啡,下午也是,这人是要干嘛啊?”

    她摇摇头,说,“太太去世,顾先生没给她办一个像样的葬礼,连网络上那些对她的诋毁也没澄清过,现在我出去偶尔还能在一些茶楼咖啡厅听到那些喷子嘴碎太太呢。”

    书里说的好,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每每时倾都想冲上去给那些嚼舌根子的人一人一个大耳巴子,但每次她都忍住了。

    顾寒生都不在意,她一个当秘书的,又是何必。

    只是偶尔会为凉纾感到不值。

    时倾的话,季沉不是答不上来。

    是他不敢答。

    他能跟时倾说,你眼中穿着西装抽着手卷烟丝每天喝好几倍黑咖啡续命的顾先生是个一到了晚上就去城郊公墓的挖坟的人么?

    当然不能这么说。

    季沉只说:“别管顾先生的事,做好自己的足够。”

    顾寒生断断续续挖了一周,季沉刚开始很不理解这个行为,但到了后来,他仿佛瞬间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让凉纾入土为安。

    顾先生只是怕他们不好好对待她。

    他将骨灰盒拿出来,用帕子擦干净上面已经干涸的泥,然后重新将盒子放了回去,盖上棺盖,重新埋土。

    做完这一切,天边几近破晓。

    远处山峦起伏,和天空相连处泛着蟹壳青,今天看起来是个好天气。

    下山的路上,季沉将顾寒生的外套递给他,顾寒生将外套挽在臂弯,一边朝山下走一边对季沉吩咐:“对外发律师函公告,对象是包括但不仅限于这些日子在网络上诋毁顾寒生太太的人,一个一个地发,账一笔一笔地算。”

    “另外,叫公关部起草文书,发布声明,我跟阿纾从未离婚,她更没有如大众所说的死了。”

    “记着会就不开了,网络上有任何跳脚或是不满的声音,一律不留痕迹地处理了,钱顾氏砸的起,看某些人是选择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别量还是选择永久被封口,任何选择我方都尊重且欢迎。”

    季沉将每个字都听清楚了。

    每句话拆开来,他都能理解。

    但合在一起他倒反而不懂了,顾寒生这摆明了是只手遮天,颠倒是非黑白。

    上了车,季沉终是没忍住,问:“先生,您……我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太太确实已经……”

    后座,冷风争先恐后地往车厢里面灌,顾寒生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阿纾她没死。”

    他总觉得她没死。

    往后的几十年,就算他找不到她,那她也可以一直活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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