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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 210、余生(第1/2页)
曲沉舟在观星阁里熟悉的乌沉香味道中醒来。
他一点也没有?睡糊涂,清楚地?记得昨夜的事。
柳清如走后没多久,他也不?打算硬熬着亏待自己,干脆利索地?两眼?一闭,往地?上一躺。
四?周守卫的、巡逻的,都是四?部?兵士,没人敢见他出事还袖手旁观的,当即有?人一面抬他去偏殿,一面飞快地?向?薄言回禀。
没过?多久,他被转移回了观星阁,在熏得暖烘烘的被褥里一觉睡到日高起。
长水镇固然是他曾经的执念,可那?些过?往早该被抛去,甚至在皇上面前的对质,他也心如止水。
有?人在背后为他奔走操劳,有?人不?想让他难过?,有?人在前方等着他,他又怎么可以故步自封,被不?值一提的茧束缚?
帷幔外的人在等着他苏醒,像是不?想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似的。
“于公公,”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就要掀被子下床:“劳于公公久等。”
于德喜忙俯身搀扶,向?一边取了外衣过?来,服侍他穿戴起床,一面念叨。
“曲司天?,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从来对您恩宠有?加,便是说百依百顺也不?为过?。如今皇上扔在孝期中,哀思?慎重,想着成全您全家团圆也是一桩美事。您怎么这么执拗,不?想着为皇上分忧呢?”
曲沉舟微微抬着头,等着他为自己束起头发,重戴上帽子,才歉然道:“公公,敢问皇上在哪里,烦请公公引介——曲沉舟冒犯皇上,罪该万死,却有?下情?想面回皇上。”
“皇上可被你气得不?轻,”于德喜叹口气:“如今正?在精心休养中,特意嘱咐咱家,说暂时不?见您,让您出宫之后,在家禁足,不?得外出。”
“公公,”曲沉舟扯着他的衣袖:“烦请公公去求求皇上……”
于德喜摇摇头,向?他一请:“曲司天?请回吧,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公断,不?过?您这一次,可是伤了皇上的心啊。”
见他脚下一动,像是要绕过?去,于德喜一甩拂尘,也不?拦着。
“曲司天?如果想要硬闯,咱家也拦不?住您,可皇上那?边若是气出个好歹来,也要曲司天?自己担待着。”
曲沉舟自然不?能硬来,只得做着最后的努力。
“于公公,下官忤逆皇上,确是罪该万死。可若是下官当真随随便便就与人认了亲,倒给刁钻恶民开了先例,只空口无凭就与人攀亲。下官只是担心……”
于德喜摆手拦住他的话:“咱家只是个奴才,并不?懂朝中的事,也不?敢多嘴传话,曲司天?且回家去吧,待想明白时,再向?皇上说起,也不?迟。”
曲沉舟无奈,只得随着引路的小太监离去。
于德喜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处,目光沉静:“说得真好……”
“沉舟是这么跟你说的?”虞帝裹在厚实的裘衣里,眼?也不?抬,专注地?翻着手里的折子。
“是。曲司天?说,无论谁来说,他也是绝不?肯认的。”
于德喜跪在地?上,小心膝行上前,将虞帝的脚捂在怀里。
他随身伺候多年,知道眼?下冬天?的寒意还没有?完全过?去,屋里的炭火烧得再旺,坐久了的话,寒气还是会从脚底一直爬上膝盖。
虞帝果然舒缓地?呼出一口气,声音却是冷得透骨:“倒是被朕养得有?一把骨气了,你说是不?是?”
于德喜不?敢吱声。
“他人呢?”
“回皇上,曲司天?听从您的吩咐,回府闭门反省去了。”
“回去了?”虞帝的手指摩挲在笔杆上,紧皱着眉,似是不?敢相信:“回去了?”
“是,”于德喜弓着身,专注地?边暖脚边轻轻按着:“皇上,曲司天?体虚多病,想来是身体的确不?适,才没敢来面见皇上,怕君前失仪吧。”
这理由?太过?牵强,倒不?如不?说,虞帝的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
“皇上,恕老奴多嘴,为曲司天?讨个宽恕。”
于德喜低着头,仿佛不?知道皇上此时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老奴想着,曲司天?坚持不?肯认也是有?原因的,他小小年纪就吃了些苦头,又没有?为人父母,哪知道爹娘的辛苦,难免心怀怨恨。”
折子丢在书案上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虞帝冷声一笑:“心怀怨恨吗?朕现在才觉得重明有?句话说的没错。”
于德喜小心问:“皇上说的是……”
“出身卑贱,”虞帝向?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养不?熟的狗,亏得景臣刚刚还为他求情?。”
“敬王爷?”于德喜怔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世子呢?”
“……”虞帝听他语调古怪,睁开眼?,问道:“重明?怎么冷不?丁地?提起重明?”
“皇上恕罪……老奴一时失言。只是老奴之前一直不?解,明眼?人一看那?妇人的相貌,也该知道与曲司天?必然是血亲,世子既然与曲司天?看不?对眼?,怎么还肯好好地?把那?几个人带回去?”
虞帝停了片刻:“继续说。”
“是,之前在暖阁时,老奴还以为,以世子的脾气,会跟徐大夫一起逼问曲司天?。别的不?说,如今皇上差人去芜安府取户籍黄册,世子竟像是不?知道消息似的,都没来闹腾皇上。”
“重明……”虞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呵呵一笑:“看来也是长大懂事了。”
于德喜陪着一起笑:“恭喜皇上。”
他不?再多说——皇上何?等敏锐,有?些话就该点到为止,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就等待着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
“皇上,”他轻声问:“后天?是曲司天?卜卦的日子,还要宣吗?”
虞帝的手指习惯性地?抚在手腕上的木精,几次差点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可那?之后空白的几天?仿佛将他架空在深渊之上似的,总是觉得哪里十分不?踏实。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是上了瘾,没有?曲沉舟的卦言护佑,他便如赤身奔跑于冰天?雪地?里一样。
曲沉舟的确被他惯出些骨气,可对于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鹰,他不?舍得扼杀,只是想要折断那?双翅膀而已。
所?谓傲骨,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宣。”
***
曲沉舟被送出宫门时,已有?人在下马石处等他许久。
两人在外人眼?中的关?系敏感,为避嫌,也不?坐马车,只一前一后沿着大街慢慢向?前走着。
慕景臣回头看一眼?宫门,轻声问道:“去见过?皇上没有??”
曲沉舟摇头。
就算他不?说,慕景臣也知道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以曲沉舟的谨慎,怎么可能会将这么大的破绽留给人钻。
“刚刚我去皇上那?里给你求情?,探个口风。”
“劳烦王爷了,”曲沉舟走得很?慢,昨夜凉到的膝盖还没有?缓过?来:“皇上那?边想必很?不?痛快,就算是派了人去取户籍黄册,也是被崔老和林相逼的。”
“是,也亏了他们两位。这样一来,恐怕不?用过?了今年,皇上就要准了他们乞骸骨还乡,到时候能说得上话的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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