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野悍夫郎[种田]: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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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吹熄了,夜色深浓静谧,他皱了下眉头……就睡了?

    才掩住门,就听不大不小的哼气克制地传来。

    这声音秦既白太熟悉了,那些缠/绵的难以言说的长夜,他听过太多回。

    外面爆竹声大,裴松没听真切,这一下关门响,猝然将他拉回实景,他喉咙一紧,脸色腾一下红了起来,手肘忙抵住床铺仰起身:“白、白小子?”

    “是我。”

    “咋、咋洗得这样快?”

    汉子胸膛起伏,甩下草鞋爬上床,隔着被子,将人搂紧了,他叹一口气:“松哥。”

    没点油灯,瞧不清透红的脸,裴松偷偷摸摸地将手自下面缓慢往上移,到一半,被汉子的大手按住了。

    秦既白的唇擦着他的耳朵:“松哥,你干啥呢?”

    裴松想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张过,手被人按得死紧,拽也拽不出,放也放不下。

    如同奔马千里,长行尚未过半,还没跑进繁花盛开里,就被人一把勒住了,不上不下的正难受。

    他仰头看去黑黢黢的房梁,若不是屋外这般喧闹,也不至于被逮个正着。

    可既被逮着了,他沉闷地呼出口气:“人之常情……你、你懂吧?”

    “不懂。”

    你爹的!裴松暗自啐骂一声:“三四个月了,你总不能让我得道成仙吧,以前没两日就、就……”他咳一下,“我看你就是嫌我胖了、难看了!”

    被逼无奈,反口咬人。

    秦既白蹭着他的颈子低低地笑,成年汉子,声音早不似少年时候清泠,一股子老酒的厚,听得人脸色透红。

    “你该早和我说。”

    “说啥?哥、哥脸皮薄。”

    裴松正躬身做虾米,就觉被角掀开,身子被摊平。

    紧接着,汉子的头就埋了进去。

    屋外孩子们欢声笑语、追逐嬉闹,蹦跳着迎新春、贺新年。

    漫漫长夜里,裴松也在放爆竹,他浑身绷得紧实,心口腾起一团火,燃炸、散开。

    ……

    日头的金芒洒进山坳,冰封的河谷缓慢破冰。

    仿佛一夜之间,山风就吹绿了旷野,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春二月,有早燕飞了回来,落在梢头、檐上,叽叽喳喳地闹人。

    这开了春,地里也要忙起来,今年裴松下不了地,秦既白和裴榕就挑起了全部活计。

    秋里储下的种子得防潮、晾晒,地里得翻土、开沟,虽忙碌却也有盼头。

    裴松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滚圆的像是揣了个南瓜。

    好在孩子乖巧,只偶尔伸伸胳膊、抬抬腿,并不很闹人,他拍一拍,便听话的安静了。

    他肚子圆,有会看的婶子说他怀的是个女娃。

    裴松虽喜欢小哥儿,可若是个女娃,像小穗似的乖巧,那也挺好。

    到时他给闺女编头绳、梳小辫,宠着她长大。

    院子里咚咚当当响,裴榕今儿个空闲在家,将放在柴屋里的木板子搬了出来。

    他在木匠铺子里,虽也给娃娃打了小马,可爹娘睡过的这套床板子,裴松念旧一直不舍得扔,当初说好给娃娃做个物件儿,眼下他得空,正好琢磨起来。

    木板子年头久了,家中地基下陷又返潮,许多地方发霉、生斑,都用不了。

    但大床改小还是方便,做个摇床,剩下的不少木材,还能再给娃娃打个小椅。

    院里咚咚当当的响,屋头也忙碌。

    家中破土动工定在二月中,到时风暖水清,人也精神。

    建房是大事情,还要重新打地基,就得将旧屋推平了。

    虽然这老土屋漏雨又窜风,平顺住着颇为不便,可真到要毁屋重盖,到底是舍不得。

    裴椿在屋里转了几圈,摸摸这摸摸那,恨不能铲两片土皮子带走。

    裴松挺着肚子看着她笑:“要么哥给你找个陶罐子,你装一把土进去。”

    小姑娘被说得脸红,扭身不看裴松,可还是伸手摸了摸墙面。

    家里找老师傅看过的,一排青砖黛瓦房,几个月才能完活儿。

    一家人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便想着先留下灶房,中间挂上帘子遮挡,将就着住下。

    这间屋离着卧房远些,地基下陷不明显,还不耽误做饭。

    等到垫平地面,卧房盖起来了,再将这屋子推平。

    眼下天逐渐暖和起来,不用担心夜里冻醒。

    待到三四月份更是舒坦,春风袭来,身上暖洋洋的。

    第84章 这么好命

    春二月, 煦风和暖,山清水秀。

    平山村的河谷地,溪水潺潺。

    上游水流湍急, 泛起白浪, 而这片洼地水多且缓, 村里的哥儿、妇人们成群结队来此洗衣裳。

    住得近的会带把小马扎坐着洗, 远些的干脆就屈腿蹲着,一边唠嗑一边干活, 倒也闲适。

    棒槌砸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一个上了年岁的婶子将浸湿的裤子翻了个面, 随口道:“往常总见裴家那丫头,现下可好了,家里打上井, 再不用往这地界跑。”

    旁几个正唠别的闲嗑, 甚么谁家的姑娘说给了哪家的汉, 可一听有人提到裴家, 齐齐转过了头。

    这一撮人里正好有个方锦,与裴家有些过节,他那儿子被教唆着踩了人家的地, 让他险些赔个底掉,一说起这事儿就来火,夜里睡不着,嘴上起燎泡,恨不能揍死这瘪犊子。

    起初,他也很是瞧不上裴松,都是农家户, 又同是哥儿,免不了多留意些。

    一个哥儿,成日地头忙活,一身脏灰不说,有时他下地回来,裤腿挽得老高,露两条沾泥的脏腿,上不得台面。

    后来秦家又与裴松结下梁子,他儿因与那秦镝英关系甚笃,他便也跟风啐骂起人来。

    好像踩上裴家两脚,自己也跟着高上半头。

    谁知晓后来出了这档子事,秦卫氏翻脸不认人,倒是那裴松见他家赔补不上,往后宽延了半年,这才得以喘上口气。

    边上小姑娘仍在说嘴:“还不是那秦家大郎,听说他进山打下头小鹿,这才有的银钱。”

    另一人嗤笑着接下话,言语里泛着酸:“不就是小时候救过人一次,秦家汉儿这个上赶子报恩,我看就是裴松命好,放谁见了娃儿落水都得拉一把,倒让这老哥儿白捡个汉子。”

    春月里天虽暖和,可溪水自山巅流淌,还带着未化的冰雪,指头在水里浸泡久了,冻得通红。

    这不由得又羡慕起裴家来,自家院里就有水井,手冷了还能兑些热水,比蹲在山沟子里舒坦多了。

    还听说他家快盖房了,一车车往回拉青砖瓦片,要建个大院子。

    有年纪轻的姑娘、哥儿既羡慕又嫉妒,嘴里嘟嘟囔囔:“咋就他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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