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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死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135-140(第10/16页)
    “你作甚?”沈鸣筝这才抬头,见小姑娘脸儿憋气有些憋红,不由轻笑。
    “师尊是在画什么?”鹿鸣意指指她手下的黄符。
    沈鸣筝搁笔与那桃枝上,挥手将符纸大部分收起来,唯留下一张看起来没这么复杂的,展开。
    “一些符咒罢了,为师所修符箓一道,平日多会画些符咒备用。”
    她将那张符箓捏到鹿鸣意面前,半弯眉眼,“这是敛息符,可规避高出炼符之人三个境界的修士神识窥探,送你了。”
    鹿鸣意直觉这应当是件稀罕物,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软道,“多谢师尊。”
    “不必,这是你筑基后需学的第一道符。”
    诶?
    鹿鸣意眨眨眼,“什么”
    “惊讶什么,你既然跟了为师,自然是要继承为师衣钵的,该学还是得学。”沈鸣筝终于起身自案几后走出,手按在她脑袋上将人转过身来,“不过也不急,你离筑基还远着,且先过来把药浴泡了。”
    鹿鸣意下意识跟着她走,床前是一只浴桶,里头灌上大半热水,还在冒着滚滚水汽。
    沈鸣筝两指间夹了一枚乌亮药丸,丢进桶里。
    霎时水声鼎沸,本清澈水色浓如墨汁,还冒着泡,活像是什么危机四伏的泥沼。
    鹿鸣意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害怕地揪住沈鸣筝衣裳,“师,师尊?”
    女人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悠悠,“徒儿快进去吧,可要泡够半个时辰才能出来。”
    可这池水看起来不太能进去的样子。
    鹿鸣意最后还是进去了。
    后来她想,怪不得那位向长老反复叮嘱她不得多用,生怕她出什么问题一般。
    因为的确是会出大问题。
    鹿鸣意面色殷红,唇被咬得发白,死死扣住浴桶边缘,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这药水如针扎一般在她身体各处肆虐,因着药性泡过一段时间后皆入了体内,于是连五脏六腑都开始疼痛起来。
    她尚且还是个孩子,这般疼进心口的痛可真是没受过,鹿鸣意唯一残留那点清明,皆用来支撑自己别滑进水里溺毙过去。
    至于师尊?
    她实在没心思再在乎被人看了身子,甚至还求过这个女人捞她出来。
    可沈鸣筝只是很悠闲地笑靠在浴桶旁,指尖点点她脸,轻飘飘开口,“这点苦都吃不得,日后根骨不现可怎么办,徒儿怎能如此轻言放弃?”
    一句话堵死了鹿鸣意想逃的心,竟也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但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鹿鸣意眼尾洇出泪意,方才疼得揪紧师尊衣角的手也渐渐松下,似乎是痛麻木了,转而变为深沉的疲惫。
    她愈发疲软,最后两眼一闭。
    沉进浴桶里。
    一只手横在她后颈处,免得人掉入水中,沈鸣筝收了笑,面色平静将小人儿拎出来,指尖掐诀消了水气,才给人套上衣裳。
    “第一次就撑了一炷香的时间,身子骨倒也不错。”她低声自语一句,打算把人送回隔壁屋里。
    但她抱起鹿鸣意那瞬,这孩子却跟被魇住了一般,捏住她衣袖,死也不肯松手,身子微颤不知呢喃些什么。
    沈鸣筝蹙眉细听,才发觉她小小声喊的是
    阿娘。
    心口掩盖的钝痛忽就又涌上来了。
    沈鸣筝垂眸半晌,终是没把人送走,轻柔抱她后走,撩开了床帐。
    刚过冬不久,初春将至,即便是极南之地,夜里也还是会生凉,墨发女人脱了外袍,把雪白一只小人拥在怀里,如此躺靠在床榻之上互相传去点暖意。
    慢慢也沉寂睡下了。
    第二日晨,曦光漫入纱账,落了几寸搭在鹿鸣意的眼梢。
    有些烫,有些亮。
    鹿鸣意缓缓醒神,迷蒙睁眼。
    入目是一张放大的美人脸,闭目沉静,有三分柔弱,更剩六分妖冶。
    剩下一分怜怜媚意落在她眼尾那颗小小的红痣上。
    被发丝轻拢,若隐若现,勾得人想去撩开一睹风采。
    鹿鸣意没有一睹风采的心思。
    她只吓得心脏重重一跳,思绪也顿沉,如一节被雪压极的松枝,只待不堪重负时反应过来
    便会咚地一下弹飞出去。
    “啊”鹿鸣意退得太过,一下从床沿摔下,摔得屁股阵阵疼,痛呼出声。
    她这动静太大,惊扰了床上人的清梦。
    墨发美人眉间蹙起,无知无觉轻叹出一道哼音,难耐睁眼,半撑身软坐起来。
    凤眸微阖,只消拿神识去探,才知道是什么小东西吵醒了自个,她没忍住勾起一抹困笑。
    “怎么,大早上的,徒儿要给为师演上一段杂耍?”
    声音还带着点未醒的困顿,哑软,绵绵带着点如丝檀香落进鹿鸣意脑中,羽毛般搔了搔。
    鹿鸣意一骨碌爬起来,浑身也痒了似的,“没,没有。”
    “我先去回去洗漱了。”她有些羞恼,只打过一声招呼,连回答也没等,便又噔噔如来时般急匆匆回去了。
    只剩沈鸣筝独自一人在床帏间,扬唇。
    轻笑。心头愈发难受,沉默了一天一夜的悲恸终于在此刻爆发。
    鹿鸣意揪住胸口衣料,大口大口呼吸,哽咽不能言语,唯有从喉间挤出些酸闷的气声,如同钝刀下肚,划出尖锐的痛意。
    周身魂魄仿佛七魄被抽了五魄,只剩个躯壳留存世间苟延残喘。
    她眼角泪水蹭着眉梢蠕蠕爬落,渗进发丝里带起点点瘙痒。
    “阿娘,阿娘”
    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细弱呼喊在这浩渺天地间毫不起眼,很快被吹散,化作山谷间阴呜的风。
    此时商队正走到山谷处,过了这道关口,便是彻底离开北原地界了。
    轰隆
    本平静的谷底却乍起一道惊雷,鹿鸣意止住泪水慌忙起身,只见远天边有墨云成片,浓合凝聚,如倒吊重山,往她们压来。
    车队前领头的镖师经验丰富,只一眼便瞧出不对,反头扯喊,“快!加快脚程,我们要赶在雷云过来前出山谷!”
    她一抽马鞭,催促着车队前行。
    鹿鸣意心跳如鼓,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太能言明的预感。
    方才还在交谈的商人也都缩进了马车,再无人声,唯有马儿震蹄的步声随着鞭策变大,在山谷中回响。
    轰又一道雷显出。
    一瞬闪一瞬灭,在云层里翻涌,终争出了胜负,劈下最狰狞的一柱来。
    映亮了整座山谷,也映亮了镖师略有慌乱的脸。
    沉啸而后才至,闷闷几声接过极重一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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