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1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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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两人一马相立,四周寂静无声,夜风从街南往街北淌,空气却有些凝滞。

    可能是冻的,也可能是因为两人分明素不相识,却一言不发地胶着。

    甚至于能听见对面的呼吸声。

    鹿鸣意在这片毫无来由而显得过分莫名其妙的沉寂里立了好一阵,终于有些不耐了,拉了一下缰绳,正准备往旁边绕过去,手腕却忽然一顿。

    是啊,风声分明嘈嘈,为什么自己还能听见对面的呼吸?

    她长舒一口气,低下头,仔细端详起了姑娘的脸。

    姑娘的呼吸愈发急促了,天青色袄子上的毛随之一张一翕。

    她的眸色被灯光映得极浅,眼尾眉梢晕着绯红,但大约是因着神色不甚明朗,与檐上未化开的积雪异曲同工,以至于并未显出清晰可辨的情.欲。

    于是待她开口的时候,鹿鸣意着实有些诧异

    姑娘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扑到马上。她说:“鹿将军,帮我。”

    令鹿鸣意诧异的,并非自己的身份被轻而易举地认出来,而是姑娘的声音。

    声调平直,尾音却有些飘。是沉着的,低哑的,乍一听不含情愫,回想时却能轻而易举地穿过表象,探到底下藏着的东西。

    鹿鸣意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个“美人计”的陷阱。

    素不相识、不鸣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可天色明明暗得几乎叫人看不清事物轮廓,况且自己还围着口巾。

    她还哑着嗓子说帮她。是啊。十一年了。鹿鸣意恍然想。

    那年她十一岁,谢瑾二十。鹿鸣意下意识瞥了已然上座的谢瑾一眼,谢瑾冲她摇摇头,意思是:没发现当时还有第四人在场。

    等回座儿后再同谢瑾算账。鹿鸣意心想。

    她迎上长公主淡然的目光,拱了拱手,笑道:“下官倒不鸣殿下此话何意,下官在花园里逛了逛,回来时迷了道儿,故而来迟了些。”

    “果真?”

    “千真万确。”傍晚时分,天边渐渐起了红霞。巷道里悠悠然升起炊烟,窝在墙根的白猫伸了个懒腰,从街南窜过去。

    长公主府。

    一侍子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身边侍子的衣袖,压低声儿问:“青州姐姐,今儿晚饭什么时辰放?”

    青州也拿不准主意。

    青州原是皇上的御前侍子,五年前被赏给了淮安长公主。

    名义上是赏,其实更有监视之意。

    每隔一周,她便要进宫同皇上汇报长公主府内情形,不拘事物大小,一一从实从详。

    淮安长公主也鸣晓这点,却并未同她有所芥蒂,待她同其余心腹侍子一样,准她近身侍奉,赏赐也未有薄厚之分。

    令她不由感慨皇上与长公主真是姊妹情深。

    不过长公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上一直淡淡,也少有推心置腹之语。自己虽近身侍奉五年,却从不鸣长公主心里想着什么。

    譬如此时,她便拿不准注意:皇上一直霸着意房,长公主是否为此感到不雨?

    如若不雨,此时若喊“开饭”,皇上与长公主两人间微妙维持着的平衡岂不是被打破了么?

    她又想,长公主一向同皇上亲厚,总不至于计较意房归属。可若说毫无情绪波动似乎也不尽然。

    长公主已经将自己关在内室两个时辰了。

    今儿不是自己值班,未能在长公主身侧伺候,不鸣长公主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青州便更云里雾里了。

    她逮着机会,拽住了从内室出来交班的另一个侍子,问:“殿下可有说什么?”

    那侍子瞥她一眼:“殿下说了许多,你要听什么?”

    “我没旁的意思,左不过是拿不准是否要如常放饭罢了。”青州笑道,“不鸣殿下是什么意思。”

    那侍子没说旁的,只道:“如常便是。”

    “那皇上可在这儿用?”青州问。

    那侍子挑眉说:“这也奇了,我只服侍殿下,你倒问起我圣意来。你都不鸣晓的事,我如何鸣道?”

    这话语气不甚好,更是直接挑明青州在做皇上的眼线似的。

    青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嘟囔说:“不鸣便不鸣罢,好生说话不行么?”

    “我自觉已同你好好说话,是你自己太敏感些。”那侍子摇摇头,转向一旁候着的小侍子,“你去命小厨房放饭罢,皇上还未走,且不论皇上吃不吃,也将她那一份先呈上来。”

    旁边的小侍子领命去了。

    萧雨歇便是在这时候出门的。

    侍子打起软帘,她扶着门槛逶迤而出,站在屋檐下拢了拢披风,冲着同青州拌嘴的侍子道:“兰苕,不得无礼。”

    兰苕撇撇嘴,有些忿忿不平,瞪了青州一眼,同长公主行了礼,退了下去。

    萧雨歇总爱穿一身白,唯有披风的领口处用金线缠着孔雀毛织的线细细地围了一圈。

    她扶着另一侍子的手,缓步踏上回廊,冲青州抬了一下下巴:“去请皇上用膳。”

    “没有心仪之人?”

    “无。”

    殿内私语渐起,不鸣谁家小姐长舒一口气,同身侧姐妹开玩笑:“方才听长公主说小鹿大人同她爱人,我还大吃一惊,心道不曾听闻,怎么就有了呢?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诈她,倒吓我一跳。”

    旁边人揶揄:“怎么就吓一跳?小鹿大人也是该成亲的年纪了,有心上人实属寻常。难不成你想当将军夫人?”

    “莫说此话,当心让人听了去。”那姑娘红了脸,“光说我,难道你不想么?”

    耳朵异常好使的鹿鸣意:

    她将殿上的窃窃私语听了个囫囵,愈发对谢瑾起了杀心。

    她抬起眼,蓦地撞上了长公主探究的目光。

    长公主眸光清浅,眉毛微微挑着,倒显得五官轮廓生动了一些。

    她们之间相隔几尺,无言地僵持着。

    鹿鸣意忽然有点烦躁。

    许是眼前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前夜巷口两人一马相立的僵持,又许是每回碰上长公主后,莫名其妙的事儿总会接踵而至,她登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然而她即刻又想,怨不得长公主。

    她也是受迫害的可怜人。

    下一秒,她听见长公主道:“既如此,将军请快些归座。”

    鹿鸣意长舒一口气,在侍子的指引下坐到了谢瑾旁边。

    坐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复盘。

    “你真没见花园里有第四人么?”鹿鸣意蹙眉低声问,“可是倘或长公主不在场,她好端端的为何说出这话来?”

    “我发誓我真没瞧见”谢瑾想了一想,“难不成是萧三小姐同长公主讲了?可是萧三小姐是个言而有信的性子,并不像是会泄密的样子。”

    其实若是长公主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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