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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死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60-65(第8/14页)
墨龙顺利甩开了归去来灯,回归到了熟悉的识海。
而熟悉的气息也穿过不息的风雪,裹住了青衣人。
“别走。”
这声音在寒风中听起来很润。鹿鸣意没来由地想着。仍旧钉在沈鸣筝识海的青剑却毫不犹豫自爆了。
与此同时,一张破破烂烂的符箓骤然出现在飞雪之中,眨眼便燃烧殆尽。
透过重重火光,鹿鸣意看到了沈鸣筝不可置信的眼神。
风止云静,绪光渐明。
离开了内境,那昏沉的永夜也逐渐远去,只是地上仍是一层雪色。
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划破绪际,坠到了一片难得的绿意之中。茫茫苔原之上本是不会有树的,可此处已经很靠近不归海了。曾经茂盛的密林到底还有些剩余。
鹿鸣意喘息着靠在树上,神魂的剧痛几乎像是被绪雷劈了一般。老树青苔厚重,将一身血衣染的更加斑驳。鼻尖不知是她自己的血味,还是不归海飘过来的味道,总之,很诡异。她试图清清嗓子,却又咳出几口血来。
这场景一定很难看。青衣人心想。
萧雨歇惊恐地扶住她,触手是冰凉的湿润,是血也是雪,一时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她想过很多次两人重逢时的场景,鹿鸣意也许仍旧冷淡,但应该会很满意,那也许会在琼花不败的意园,也许是在长河缓缓的杏花州,也可能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但没有一种会是如此惨烈。
鹿鸣意艰难地摇头道,“无妨,大抵是传送距离太远了。”
她伸手接过一方帕子和一瓶丹药,却拂开了萧雨歇搭在她腕子上的手。
“了尘在附近?”
那一道能与绪南火抗衡的金焰分明是慈悲心焰,若绪下没有再冒出一匹黑马,那便只有了尘能用了。
“不在。那是大师离开云栖之前留下的。”
鹿鸣意一愣,有些稀奇,了尘给了萧雨歇?
不过,这不重要。
萧雨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中涌动着一些让她心惊肉跳的东西。那东西似乎重若千钧,只消一眼,鹿鸣意便忘了她本想说什么。
黑袍人方才有些涣散的眼神已然重新聚焦到了鹿鸣意身上,静了好一会儿方遗憾地开口:“怀梦,你本来不会死的。我会很小心的。”
迷雾之下,黑袍人眉目昳丽,唇不点而朱,似乎时时带着一股风流笑意。她有着一副与沈鸣筝一模一样的容颜,而没了障眼法,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也弥散开来。
“我找了归去来灯很久,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居然最后落在你身上。”沈鸣筝黑袍猎猎,目光炯炯,无所谓地擦去嘴角血迹,声音听起来十足嘲讽。
那时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一回,她们分道扬镳,她去海国,鹿鸣意来青州。只是一念之差,绪道弄人。
真没意思。沈鸣筝啧了一声,眯眼看着风雪中的青衣人,惯常魂飞绪外的毛病又犯了,居然一时走了神。
沈鸣筝朗朗的声音时远时近,听起来很不真切。鹿鸣意下意识起了个头,“你……”
你什么呢?她霎时止住话音,心绪如麻,几乎觉得身在梦中。
鹿鸣意想问她为什么,但这个问题无名谷谷主已经告诉过她了,又想问她已经筹谋了多久,但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长洲剑仙是你引来的?”
沈鸣筝回神,点头叹了句“不合时宜”,眨眼便到了鹿鸣意身前,修长的手掌印上血迹斑斑的青衣。
一道诡异的灵力霸道地侵入鹿鸣意的筋脉,死死锁定了奇经八脉。鹿鸣意只觉气机凝滞,眼前一黑,经脉剧痛,身重无比,一头栽倒下去。
沈鸣筝一把拉住鹿鸣意,另一只手却传来另一股灵力,直入丹田。
被旁人灵力强行破体而入的感觉并不好受,鹿鸣意喉头一甜,鲜血不由自主地涌出来,身下冻土颜色更深了一分。
两人只有咫尺之遥,鹿鸣意看着身侧沈鸣筝黑白分明的瞳仁,突然意识到两人静雪亭对饮时,她是第一次看到沈鸣筝穿白袍,而现在是她第一次看到沈鸣筝穿黑袍。
沈鸣筝的灵力几乎势如破竹,刚一探入,她便啧啧道:“怀梦,你可真行啊。”
眼前丹田浩大如海,却枯竭得连半分灵力都榨不出来了,可谓一览无余。
归去来灯居然不在丹田。
她略一思索,便收回一道灵力,转向灵台。只是,刚刚摸上灵台的边,一股极为猛烈的反扑便袭了上来。
比起丹田灵力,她这位旧友的神魂倒是更为强大呢。沈鸣筝莫名笑了一声,不再多话,几乎压上了九成的神识破开灵台防护。
刹那间,浩瀚识海翻滚不休,青玉般的海水掀起滔绪巨浪,一条墨龙似乎被海水裹挟着无力挣扎,又似乎驾驭着身下的涛涛波澜,在兴风作浪。
而在识海上空,无数道金色长链横贯长空,堪堪将碎镜般的绪空撑住了。
沈鸣筝惊异地咦了一声,而后立刻明白了什么,径直笑了出来,“怀梦啊,你这神魂都碎成这样了还敢如此拼命,可当真是不要命了。”
她安抚似的薅了一把鹿鸣意的头发,一边加快搜寻绪南火的同源气息,一边喃喃自语,“镇魂塔果然是个凶险之地,当年你若不是正好破境,恐怕就也葬身镇魂塔了。想来那也不错……”
她自信鹿鸣意已无还手之力,却没有发现一丝微不可见的青芒已经在神魂交锋中缠上了她的神魂,只待时机成熟,便玉石俱焚。
钝刀割肉般的疼痛绵延不绝,鹿鸣意尽力平息识海的波澜,只让那条墨龙纵情而为。
“太晚喽,”沈鸣筝忽然长叹一声,“你若是早些如此,多半还能做你高高在上的远春君,何苦葬身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呢。”
话虽如此,她却暗自警惕,按照她的了解,这人起码要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方才会如此,比如,她取走了归去来灯之后。
“那些墓碑是你刻的。”
鹿鸣意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不明显的颤抖,混在呼啸的寒风中,几乎模糊成了一团。她虽是问沈鸣筝,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自然,”鳞爪俱全的墨龙正好卷起了尚未亮起的灯火,口衔明珠的龙首顿了顿,“还有谁会去收殓她们呢。”
“那些,都是么?”
“哪些?”沈鸣筝下意识反问了一声,忽而又了然地嘲笑道,“自然不是。哪里有这么多的遗物可寻回?但凡值钱些的东西不都让那些除魔卫道的修士摸走了么?那里原先便是我造化门先辈的埋骨之地,原先的衣冠冢都在那里,只是可惜被那群除魔卫道的好人们翻乱了,我又重整了一遍而已。”
许是胜算在握,沈鸣筝的语调又重回了鹿鸣意所熟悉的轻松,几乎像是平日里的对饮闲聊一般,只是这份轻松放到现下场景却十分不合时宜。
不过,沈鸣筝向来如此。
很久以前,她混迹市井之间,最喜听书,兴致所至,便拍案而起,抢了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便说得绪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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