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有女捕(探案): 16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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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彭宣已率镜衣使围住凤藻宫,陛下即刻便到。”

    徐薇怒目而视,犹不肯信败局已定。

    “不可能,”这是她今天说的最多的话了,“陛下……陛下他不会相信你们的话。哪有什么镜衣使!虚张声势!”

    裴霜见她执迷不悟,轻摇了摇头,扬声道:“彭宣,现身让皇后娘娘死心罢。”

    殿内仍是一片死寂。

    嗯?为何毫无动静?

    裴霜蹙眉,彭宣没听见吗?

    她又喊了两声:“彭宣,彭宣!”

    余音未散,左侧耳房忽有两枚飞影镖破屏而出,直取霍元晦与裴霜面门!

    电光石火间,裴霜倏然动作,拉过旁边的椅子,“噔噔”两声,两枚飞影镖通通被木椅拦下。

    她展臂护在霍元晦身前,如护雏母鸡:“前辈既已驾临,何不现身?”

    “小女郎好俊的身手!”声音自屏风后传出来。

    徐薇亦面露惊诧,显是未料此变。

    屏风后的人开始走动,裴霜却辨出两道足音。

    先入眼的是一双皂色锦纹官靴,往上见玉带蹀躞,朱紫官袍,满朝再无第二人敢这般穿戴。

    徐崇款步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是程义。

    纵使裴霜与霍元晦早有心理准备,仍被眼前景象震得心神俱颤。

    “相爷!”

    是了!幕后之人本该是他!

    徐薇方才那番说辞,乍一

    听挺合情合理,但细细琢磨,就能发现许多漏洞。

    比如徐薇只恨裴蕊娘,大可单独针对,何须布下这般惊天大局?此局所需人力物力远超陷害一人之需,局布得愈大,风险愈高。

    要真是徐薇所做的一切,收益与付出是不成正比的,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林庆梁与曾述,徐薇虽是皇后,终究是后宫女子。仅凭她一人,绝无可能压制这两位朝臣。

    故而徐崇参与其中,实属必然。

    甥舅之情,又怎及父女血脉?

    程义搀着徐崇步上玉阶。徐薇欠身让出主位,徐崇缓缓落座,慢条斯理品了口香茗:“好茶。薇儿,这般好茶你却不尝,实在可惜。”

    “父亲教训的是。”徐薇敷衍应了声,她焦急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进宫了?何时到的凤藻宫?”

    “哼!”徐崇冷嗤,“若我不来,你怎死的都不知晓!如此莽撞,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你竟不懂?”

    徐崇知道她不聪明,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早间接到暗线禀报,徐薇要召他们两个入宫,他就知道不好了,她要动手。

    可裴霜的身手岂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徐薇唯有下药一途。然而偏偏霍元晦是个精通医术的,所以徐薇注定会失败。

    他刚入宫便撞见行色匆匆的彭宣,当即立断。

    “你做了什么?彭宣何在?”

    沉默了许久的程义开口道:“他无碍。毕竟是陛下近臣,老爷不会伤他性命。不过让彭掌使暂歇片刻罢了。”

    裴霜凝目望向阶前的程义,视线缓缓落在他手指关节布满硬茧的手上:“程管家真是深藏不露。谁能想到名震江湖的‘千手无常’,竟是相府管家。我很好奇,您为何甘愿供人驱使?”

    程义叹了声:“往事如烟,名声太过反倒累己。相爷于我有再造之恩,自当誓死相随。”

    原来当年程义得了“千手无常”的名号后,日渐骄狂,自以为天下无敌,行事愈发张扬,渐渐迷失本心,结下无数仇家,最终祸及妻儿。家破人亡之际,连至亲尸骨都未能保全。

    他万念俱灰之下跳下悬崖,可不知是不是老天与他开了个玩笑,竟被山间古树挂住,侥幸生还,恰逢徐崇途经此地。

    徐崇救下他性命,并且帮他要回了妻儿的尸体,好生安葬,自此后,江湖上再无千手无常,徐府中多了个管家程义。

    程义不愿多说,裴霜懂事地没有追问。

    霍元晦望向徐崇,心绪翻涌:“相爷,漕粮贪墨一案……您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对吗?”

    “心中既已分明,何必多此一问。”徐崇语声冷冽,如覆寒霜。

    他这般回应,便是默认了。

    徐崇当年官拜漕运转运使,掌管举国上下所有的漕粮运输。众人未曾疑心到他,不仅因他是裴蕊娘的舅父,更因无人敢信,这漕运根基,竟是从一开始便已腐朽。

    当执掌权柄之人率先践踏法度,所谓秩序,早已名存实亡。

    正因如此,他们不敢置信,更不敢深究。

    霍元晦霎时明了:“故太子当年巡视河道,以他之能,定是察觉了您的勾当。”

    徐崇闭目轻叹:“若非迫不得已,老夫也不愿害他。”

    宁谦,确是个惊才绝艳的储君。若由他继位,大晟的国运定比今日更盛。

    “您为了一己私欲,害死这许多性命,甚至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放过,难道当真就如此狠心!?”霍元晦痛心疾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狠心的是宁谦,他丝毫不顾及蕊娘的感受,修书告发于我,我只能这么做,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徐崇重重拍了下桌案。

    “宁谦眼中黑白太过分明。可这世间事,又岂能全然非黑即白?”

    “贪赃枉法之徒,本就该依法严惩!纵容奸恶,才是大错特错!”

    “呵,御下之道岂是这般简单?漕运上下数百人,上至知府下至纲首,哪个不需要打点?你说严惩,好啊,抓了这批,能保证新上的就是清官?即便他们一时守得住本心,日久天长呢?动动手指便有白银滚滚,世间有几人能抵住这等诱惑?!”

    霍元晦知他所言不无道理:“即便如此,也绝不能放任!放任自流,就是自毁长城!人身上生了烂疮,若不医治只会溃烂流脓。但也只有经过彻骨的痛,挖除腐肉,才能长出新的血肉!”他正气凛然,“漕运积弊,唯有改制可根治。当年太子已提出改海运之策,你——”

    话音戛然而止,霍元晦蓦然顿悟:“不对!那条密道在太子南巡前便已动工。你根本不是为自保!是舍不下漕运的滔天利益!一旦海运改制成功,你的财路便断了。徐崇,你根本是利欲熏心!”——

    作者有话说:大家都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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