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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150-160(第3/17页)
块,所以这一块才是原件。”霍元晦朗声道,“南江有个花家绸缎庄,因花宁锦显赫一方,而研制出花宁锦的,是花家大娘子。”
提到花家大娘子的时候,胡先生的情绪几不可见波动了一下。
霍元晦继续说:“这位花娘子并未嫁人,而是招了一个郎婿,无人知道这位郎婿来自何方,仿佛某日忽然蹦出来的。传言这位郎婿极善于鉴定古玩字画。”
罗端祺听出来了:“霍寺正的意思是,这位郎婿,就是胡先生?”
“正是。”
“既然富甲一方,不愁吃穿,那胡先生后来怎么会那般穷困?”他记得胡先生求上门的时候,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
“自然是发生了变故。”霍元晦道,“花家成因花宁锦,败也因花宁锦。先帝有一美人,最爱听裂帛之声,尤爱花宁锦,先帝便下令进贡一百匹供美人赏玩。当时的南江知府督办此事,本来一百匹并非难事,但不知何故,花家用来做花宁锦而饲养的野蚕,一夜之前全部死亡。导致花家无法交差,先帝震怒,男丁抄斩,女眷流放。”
罗端祺听罢,唏嘘不已,单因享乐就要了这么多人的命,实在不该。
“花家这一辈只有花娘子一个女子,彼时她才刚刚有孕。在流放途中,这位花娘子不知所踪,连带着她腹中的孩子也生死不明。而那位胡先生因为花娘子提前与他和离,逃过一劫。”
“三年前,飞天猫在盛京所盗的最后一家,就是成国公府。那时他对彭掌使说,因为找到了故人,所以永世不会再回盛京。想必这位故人就是您吧,胡先生。而飞天猫,就是花娘子当初腹中的孩儿,是您的儿子。”
胡先生泪水淌了满脸,语带哭腔:“你说的都对。那方手帕,是我与玉娘的定情信物。我们因古玩相识,她不嫌弃我穷困,允我入赘,还让我在绸缎庄里帮忙。可我……我害了她全家!”他忽然掩面痛哭,“我无意中把有毒的桑叶喂了野蚕……她却在知道真相后还是与我和离,我这辈子都对不起她!对不起花家!”
“她流放途中我一直跟着,想着等到了地方我再好好赎罪,可不料歹人觊觎她的美貌,竟然将她劫走!从此我与玉娘失散,我到处找寻,却仍不见他们的踪影。后来我想到了借有权势之人的力量,帮我找玉娘母子,于是我便想做个幕僚,可却到处碰壁,直到遇见国公爷。”
罗端祺轻叹:“原来您一直在找的妻儿,是这般身世。”
“劫走玉娘的是江湖人,而且是赤火帮之人对吗?”霍元晦问。
胡先生点头,接下来的故事是飞天猫与他相认时告诉他的,花玉娘被劫走后,那人对她还不错,更把她腹中的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传授武艺与轻功。
前些年,那人去世,花玉娘才把飞天猫的身世告诉他,之后他就用这种方式找起了亲爹。
“相认后,我万分激动,但玉娘不肯与我相见。”
飞天猫告诉他,找他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别无他求。玉娘爱他,却也恨他,无法在与他见面,这样彼此知道,就够了。
后来袁伯洪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此事,花玉娘一直住在赤火帮,而飞天猫也被他们控制住,袁伯洪用花玉娘的安危威胁他,他不想背叛罗成旭,可他也不能不救花玉娘母子。
“我不能再对不起玉娘母子,世子,对不起。”说完这一切胡先生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能理解您的选择,但不能原谅。”
牢房里继续传出来低低的哭声,他面前摆着精致的菜肴,狱室内,形单影只。
罗端祺垂着头朝外走去,这几日风雪愈发肆虐了,刮在脸上生疼,他轻叹:“霍寺正是否觉得我太过冷血?胡先生毕竟为我父亲效力多年。”
霍元晦道:“胡先生所犯之罪并非小打小闹,而是事关两国和平。布阵图落在西陵人的手上,边关战士与百姓不知会有多少死伤,就像世子方才说的,可以理解,却不能原谅。若易地而处,我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呀,布阵图牵扯的不单是他们成国公府一家,还有数万将士与百姓。
见罗端祺还皱着眉,霍元晦问:“怎么了,罗世子还有疑问?”
“我是在担忧父亲。”罗端祺眼神落寞,“胡先生追随父亲十余年了,连他都会背叛,我怕父亲日后,再难信人。”
罗成旭是被推上神翼军主帅这个位置的,当年霍珩出事,西陵确实安分了一些,大动作是没有小动作一堆。底下兵士们对罗成旭并不服气,军中常有摩擦,唯有胡先生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后,帮助他渐渐在军中站稳脚跟。
“正因胡先生追随国公爷多年,此番背叛才更显痛彻。但也因为如此,世子更应明白,若因一人背弃,便疑尽天下忠良,才是真正的因噎废食。”
“为帅者,首在知人善任。倘若一朝被蛇咬,便事事亲力亲为,且不说精力有限,更会寒了那些赤诚之心。驭下如执剑,疑心过重,握得太紧,反倒伤己。”
罗端祺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几分:“非是父亲疑心过重。他是……”反而是因为罗成旭想的太简单,完全不会什么驭下之术。罗端祺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罗成旭也很清楚自己头脑简单这个事实。
所以广招幕僚就是为了弥补这个缺陷,罗成旭明白自己是个将才,却并非帅才。当然这些并不能告诉霍元晦。
“如果那人还在……”罗端祺从小到大听过不下数次父亲对那人的夸赞,甚至还在暗室曾见过那悄悄祭奠的牌位。
“谁还在?”
“没有谁,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罗端祺深知那个名字是禁忌,父亲也只敢在私下里提到。
霍元晦眨了眨眼:“有世子在,我相信成国公府的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霍寺正高看我了。”罗端祺谦虚。
霍元晦轻笑:“是否高看,我想很快就能有分晓了。”
罗端祺凝神片刻,也想清楚了他言外之意:“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样,宁愿不要。”
“世间之事,又岂是由着我们这些人的念头。”霍元晦伸出手,雪花落在他掌心,迅速化成水滴,“就如同这雪,该化是时候自然会化,想留也留不住。”
——
大内天牢,牢房里昏暗阴冷,袁伯洪冻得瑟瑟发抖,只能裹紧了身上的薄棉被,他嘴唇冻得青紫,使劲扒拉着周围的稻草希望能更加暖和点。可惜还是徒劳,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来。
他这间牢房很深,所以更加冷,他实在冷得受不了了,颤抖着声音喊:“喂,喂有人吗——”
“吵什么吵什么!”两个狱卒揉着眼睛过来,一副被打搅了好梦的模样。
“太冷了,再给我拿床被子。”
“呵,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侯爷呢,怎么跟我们说话呢!”狱卒不高兴了,恶狠狠敲着栏杆。
袁伯洪愣住了,发号施令惯了,早忘记了客气话怎么说,但他料定他对那些人还有用,还是嚣张:“叫你拿你就拿,万一我身体有个三长两短的没了命,你也活不了!”
“你——”那狱卒刚想教训他,另一个低声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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