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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150-160(第16/17页)
。裴霜轻轻偎进母亲怀中,将脸颊贴在她肩头,语带哽咽:“娘,无论如何,您都要保重身子。您还有我呢。”
裴蕊娘失血的容颜憔悴不堪,脆弱得如同檐上冰棱,稍不留神便会碎裂。
她轻抚女儿面颊,将凌乱的发丝别至耳后,嗓音沙哑:“娘不会倒下的。还没亲眼看见我的葭儿风风光光出嫁,娘定会好好活着。”
见母亲眼神渐渐凝聚,终于恢复几分生气,裴霜心头的重石方才稍落。
昨日那般情形,她真怕母亲承受不住这残酷真相,不仅是翻案无望的绝望,更是遭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
从裴蕊娘偶尔流露的往事片段里,依稀可见当年他们与熙元帝情谊何等深厚,信任何等坚定。
可偏偏就是这个最信任、最疼爱的弟弟,在他们心口狠狠扎下了这一刀。扎得鲜血淋漓。
裴蕊娘吃完了朝食,脸上的气血恢复了一些,她拿着调羹的手微微垂着,倏地抬头:“凝枝,若我选择放弃,你会不会怪我?”
此话一出,裴霜与霍元晦瞬间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不翻案,也就意味着郦凝叶白死了,不能为她报仇。
郦凝枝长叹一声,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我为什么要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你同我一样,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如今这情形,我又怎会苛求你?姐姐要是泉下有知,估计也会同意你的选择。”
他们这些人,把家国看得比自己重要。
说实话郦凝枝没有他们的心胸,她的心很小,只想护着她想保护的人,可这个国家,是她想保护之人想护着的,爱屋及乌,她又怎舍得不顾他们的意愿。
“娘,先别急着做决定。”裴霜若有所思,“兴许真如指挥使所说,这其中有误会呢?”
“你当真能肯定,江平纸的这个秘密,除你们之外,再无旁人知晓吗?”
裴霜的问题,让裴蕊娘又燃起一点希望。她只能肯定她没有告诉别人过,宁谦,郦凝叶,霍珩,以及熙元帝,都有可能或许在无意中透露。
霍元晦也道:“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就确定幕后真凶。”
查案要有多方佐证,人证,物证,以及逻辑链需要闭合。
从结果来看,熙元帝是获得了皇位,但当年夺嫡有多凶险,连他们这些远离京城的人有有所耳闻。
熙元帝怎么能笃定自己一定能打败几位权势滔天的哥哥继位,从而去害他如日中天的皇长兄。
五王与八王和熙元帝的关系都并不好,当时的情况,只有宁谦上位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怎么想,熙元帝都没有足够的动机。
裴霜:“除非,他有不得不除掉爹的理由。”
两人对视,霍元晦:“找到那个理由,这案子才算完整。”
——
新年伊始,在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时,裴霜与霍元晦来到了驿馆。
袁伯洪之死还没搞清楚,可能查清了这个案子,也就知道了那个“理由”。
他们现在也只能从密道入手,大过年的,几个工匠也想在家中好好歇息,无奈裴霜用丰厚银钱诱惑。
有银子拿,原本不情愿也变得情愿了,而且效率比之前更高。
几乎是一天内就查清了密道走向,只是这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密道通往一处废宅,而那座废宅,正是太子宫。
“怎么会是这样?”裴霜站在萧瑟的废宅门口。
霍元晦道:“从密道的规模来看,绝非一朝一夕的工程量,说明你爹出事前就在挖了。”
裴霜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解:“既然已经准备下手,挖地道又是什么意思?心软了?”
“他或许……也很纠结。”
一面是至亲,另一面是非杀不可的理由。
这个结果,对熙元帝并不利,反而加重了他的嫌疑。
密道的线索也仅仅到这里,再无法知悉更多,两人决定还是回到宫内调查。
大年初五,熙元帝给众臣的年礼刚送出宫门,他们便入了宫。
陈公公热络地迎上前:“两位大人真是勤勉,假期还未过完就来了。”
按例官员可休至初六,他们却是等不及了。若非宫门初五才开,只怕来得还要更早些。
“咦,彭宣呢?”裴霜环顾四周,未见其人。
“二位不知么?彭掌使告病还家,已休养数日了。”陈公公答道。
裴霜微怔,随即颔首:“瞧我这记性。”
也不知那小子是否故意躲着他们。转念一想却也能理解,他深受熙元帝信任多年,如今却得知恩人实为仇人,内心煎熬恐怕不逊于耿集。
“德清确实该好生静养。”霍元晦沉声道。
陈公公吩咐小太监奉茶。茶盏端上时,底下皆垫着红纸包。
裴霜讶然:“这是……”
“过年讨个吉利,拿回去压压岁。”陈公公和蔼笑着,眼角的细纹都堆起。
霍元晦推辞道:“怎好收公公的礼?”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老人家给你们晚辈的小礼物,霍大人难道嫌弃咱家?”
“不敢不敢,晚辈绝无此意。”霍元晦连声解释。
“多谢公公。”裴霜笑吟吟收下,朝陈公公行了个万福礼,“祝您新年顺遂,福寿安康!”
“哎哟,承裴大人吉言。”陈公公就喜爱这般落落大方的孩子。
霍元晦也起身行礼,拜了个年:“愿您春祺夏安,秋绥冬禧。”刚才已经惹得陈公公不快了,拜年词他可不能落下。
“好好好!”陈公公笑得见牙不见眼。
笑谈过后,几人方谈及正事。先前排查的三批人选,他们虽已做过初步判断,却总觉得谁都有嫌疑,又谁都不像真凶。
“可有办法不登记便潜入天牢?”裴霜提出疑问。
陈公公道:“一般情况下是绝无可能的,除非……”他欲言又止。
裴霜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手持陛下圣谕,或是得了咱家的令牌。”陈公公解下腰间令牌递与二人细观。
但见令牌纹饰繁复,中央嵌着翠玉,工艺精绝,这般宫造之物,几乎无法仿制。
“公公,您的令牌片刻不曾离身吗?”霍元晦问。
“自然不曾,便是沐浴就寝也随身携带。”
“案发当日亦是如此?当时您在何处,令牌在何处?”
陈公公凝神回忆:“那日情形咱家记得分明。袁伯洪方才收押,陛下余怒未消,又传来黄河凌汛冲毁大半漕船、漕粮尽没的噩耗。今年本就多处歉收,这更是雪上加霜啊……”他长叹一声,续道,“陛下震怒,当夜急召左右二相、工部尚书等重臣入宫,命他们立时商议出补救之策。”
“那夜上书房灯火通明。我们这些伺候的个个提心吊胆,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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