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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130-140(第7/18页)
“莫非方才咬得还不够疼!”她抓起他的手欲咬,却听他轻咳两声。
霎时,对着那微凉的手背,她再也下不去口。
热泪砸在他的虎口。
霍元晦惊觉,慌忙为她拭泪:“别哭,葭葭,莫哭。”他柔声轻哄。
“一入冬你身子就会比旁人凉许多,极其畏寒。每年冬日,郦姨都要往你的房间里塞好多个炭盆。”裴霜絮絮叨叨,说起往事,满目心疼,“可你的体弱,是我造成的。当年你母亲已经替我娘送了命,岂能再让你替我去涉险?”
“要做诱饵,也该是我去,毕竟我才是真正的先太子遗孤!”裴霜字字有力。
“我怎舍得让你涉险?!”
“那我就舍得吗!!”她的声音陡然压过他的,带着颤,却掷地有声。
霍元晦哑然。
裴霜眼眶发红,抓着他的手,慢慢贴上自己的心口:“元晦,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对你的爱?”
怀疑吗?是有些。她生性洒脱,似乎什么事都牵绊不住她。被他强逼着应下儿时的承诺,应该是不甘的吧?
如果不是他装可怜利用她的愧疚把她留在身边,她会选择自己吗?
霍元晦从未敢确定。他终日惶惶,如履薄冰。
所以对着谢陵,才会反应那么大。
“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她凝望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霍时,我心悦你。”
他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隔着重棉冬衣,他却仿佛触到她衣下那颗炽热的心,与其中奔涌的情意。
如潮汹涌,将他彻底淹没。他甘愿沉溺。
裴霜颊边泪痕未干,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这个吻缠绵而炽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还不信么?”
“信,我信。”霍元晦再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两人相拥,他终是忍不住落下滚烫的泪——非因伤悲,只为撼动。
是他错了。
他怎敢疑她真心?
裴女侠从不畏任何胁迫。若她愿妥协,只因她心甘情愿。
这一番剖白,终将这对小鸳鸯的心,紧紧系在了一处。
“只是这奏疏,非递不可。”
“合着我方才劝了这许多,你竟一句也没听进去?”裴霜依偎在他怀中,气得伸手掐他腰间的软肉。
霍元晦赶紧求饶:“先别生气。”他握住她的手,那手心温热,宛若冬日里的小暖炉,“此计虽险,却是眼下最有效的法子,不是吗?”
“我绝不容你以身涉险。”裴霜语气坚决。
“你听我说完。奏疏要递,却非此时。”霍元晦声音放得极柔,“若黄和德果真未能带来有用的消息,若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我们再行此策,可好?”
裴霜默然许久,紧绷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她明白,他说的字字属实。
“好,先等黄和德的消息。实在不行……但那奏疏不能由你递,须得由我来。”
“葭葭……”
裴霜以指轻按他的唇,止住他的话:“别急,听我说完。先太子遗孤这个身份,不仅会引来幕后之人的杀机,更会触动陛下的忌惮。你是男子,若有人借此生事,只怕还未查出真凶,便已遭陛下猜忌。而我不同,我一介女流,于皇权无碍。”
“可是……”
“要么依我之言,要么此事作罢。”裴霜倏然起身,脱离他温暖的怀抱。
怀中骤然一空,寒意从四面侵袭而来,霍元晦忙将她重新揽回,终是妥协:“好,依你便是。”
裴霜这才转嗔为喜,笑盈盈地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轻吻:“乖。”
——
宜城公主与西陵和亲之事进展颇为顺利。卫王虽略有微词,却也不愿开罪晟国,终究是娶得了一位真公主。
皇帝亦未忘却谢江这位肱股之臣所请,提出需以养神芝为聘。此物在大晟罕见,于西陵皇室却不算稀奇,卫王爽快应下。
不知是何缘由,或许是不愿横生枝节,卫王提出欲在大晟完婚。于皇帝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当即挥袖准允。
着手让礼部与鸿胪寺督办,谢江想早些拿到养神芝,这些日子没少帮忙。
原本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偏偏此时变故陡生。
宜城公主死了,死在成亲的前三日。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公主无病无灾,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香消玉殒?
具体死因并未公之于众,朝野上下顿时议论纷纷,猜测四起。
有人说是皇帝反悔了嫁女之意,命公主假死避嫁;有人猜测是西陵国内不愿见卫王与晟国联姻,派出刺客暗下杀手;更有传言称,是宜城公主不甘远嫁,自尽身亡……
裴霜的心却直直沉了下去。无论真相如何,这和亲一事,恐怕再难如愿。其实皇帝曾提出更换公主继续和亲,却被西陵使臣严词拒绝。
须知西陵朝堂本非铁板一块,主战、主和两派势力相当。此番使团前来,双方皆派人同行,主和一派是卫王,而主战一派,则是护送卫队而来的将军尉迟辉。
尉迟辉毫不客气
地回绝了换人之议,直言和亲大事,岂能如儿戏般随意替换?若晟帝不愿嫁女,西陵绝不强求,何必行此羞辱之举?西陵虽远,却非无人,更容不得轻辱!
话语铿锵,字字带刺,隐隐竟有兵戈相见之意。
为平息谣言,皇帝下旨,命大理寺与镜衣司协同彻查此案。
然而就在这风声鹤唳之时,裴霜竟默默地收拾起了行囊。
夜色茫茫,烛光微微。
裴霜将衣裳一件件理好,仔细叠放进行囊,可一放入却又变得歪斜散乱。她无奈取出,重新再叠。
反复几次仍未整齐,她心浮气躁,索性将衣服丢在一旁。
真是被娘和郦姨惯坏了,如今连叠衣这般小事都做不好了。
真是叠不好衣服吗?她蹙着眉,不过是满腔烦闷无处排遣,尽数发泄在了这衣物上罢了。
门外忽然响起轻叩,裴霜低声道:“进来。”
这般深夜会来她房中的,也只有他了。
霍元晦还穿着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显然刚从大理寺归来。他瞥见散落一旁的衣衫,并未多言,只默默拾起,坐到榻边,替她细细叠好。
裴霜望着他:“你不拦我?”
“拦得住吗?”霍元晦手上动作未停,反倒帮她收拾起了其他行装,俨然一位体贴周到的贤内助。
他叠好最后一件衣衫,抬眸看她,目光温润:“你若不去,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裴霜了。”
裴女侠最讲义气。
“谢陵是因你而伤。他若就此不治,你这一生,心中都难安宁。”
裴霜心头一热,一股暖意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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