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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裴家有女捕(探案)》 90-100(第12/18页)
老太爷满脸是血地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血迹映衬下更显狰狞。围观的百姓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纷纷后退,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赵员外更是后退了几步,将买卖婴儿一事推得干干净净,说他今日之前并不知情。
由于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员外参与此事,无法给他定罪。
霍元晦冷眼看着这出父子反目的闹剧,惊堂木重重一拍,判决即刻生效,赵老太爷打入死牢判凌迟处死,赵员外则当堂释放。
赵老太爷像死狗一样被拖走,赵员外一脸深明大义,嘴上说得冠冕堂:“父亲,即便您犯了如此大罪,终究是我亲父,您放心,儿子定当为您寻一处风水宝地,年年祭扫,以尽人子之孝。”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在袖子的遮掩下滴溜溜转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更可笑的是,他嘴上说着要送父亲最后一程,那双脚却像是生了根,始终没有挪动半步。
“赵员外节哀呀。”裴霜上前一步,声音里淬着冰。
那些女婴连尸骨都寻不齐全,这凶手还想入土为安?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员外才擦干硬挤出来的眼泪,大义凛然道:“诶,此事是父亲太过荒唐,我愿意再出每人三两的价格,补贴给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属。”
他说到做到,当日就在赵府门前贴出告示。不过半日,门前便排起长队。
曹虎在院中气得一拳捶在树上:“这些人还有没有心?拿这样的银子,夜里能睡得安稳吗?”
方扬也愤愤不平:“赵家盐行的生意非但没受影响,那赵员外借着这事降了盐价,生意反倒更红火了。”
如今满城都在夸赵员外深明大义,是个难得的孝子。
裴霜长叹一口气,这个场面,老实说她并不意外。她眼中尽是凉意。能卖亲生骨肉的,本就没有几分真情。如今能多得几两银子,怕是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良心不安?
至于买盐的百姓,就更不能苛责什么了,那些森森白骨虽然骇人,可终究是别人家的惨事,再加上盐又是日常消耗品,每家每户都要吃。他们安慰着自己,事都是赵老太爷做的,既然罪魁已经伏法,赵家的盐又有什么错呢?
随后心安理得地去买低价盐,还要暗自庆幸自己捡了便宜。
“我们就真的拿赵员外没有办法?”曹虎咬牙切齿地问。
裴霜眸中寒光一闪:“当然不是。”她指尖轻轻敲着腰间的佩刀,“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徐北灵的案子可还没个定论,还有牢里刚关进去的两个人。
钱玄那日已经被他们审了个干净,榨不出更多有用的来了。而赵鹰在露落园当了三年的管事,赵老太爷年纪那么大了,有些事情不方便亲自动手,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府衙大牢里,赵鹰一见来人就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大人明鉴啊!小的只是奉命买些女婴,真的不知道老太爷在密室里做什么啊!大人明鉴,我只是按吩咐办事!”说完他往地上磕了三个头,似是在增加他话中的可信度。
裴霜冷笑一声,对这种拙劣的谎言早已司空见惯。
她俯下身,锐利的目光直刺赵鹰眼底:“你说不知情?那每次买来的女婴都由你亲手抱进老太爷房中,之后却再不见踪影,你就从未起过疑心?”
赵鹰身子一颤,额上渗出冷汗:“园、园子那么大,兴许……兴许老太爷又把人抱到别处去了……”
“还敢撒谎!”裴霜一掌拍在牢门上,震得木栅嗡嗡作响。
曹虎适时地冷笑:“看来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方扬,到了咱们表现了,你说咱们是用水火棍好,还是牛皮鞭妙?”
方扬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子,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午饭:“棍子要掌握力道,你下手太重,不行,几棍子下去屁股就烂了,摊在那儿跟死了似的。还是盐水泡过的牛皮鞭好,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第二鞭就能见骨……”
赵鹰不过是个贪财的管事,哪经得起这般恐吓?他瘫软在地,□□已经湿了一片。
霍元晦淡淡补上最后一击:“赵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说出些有用的,也许可以罪减一等。”
赵鹰被判了流放三千里,不论如何,能减刑总是好的。
他们几个一唱一和,赵鹰的心理防线直接崩溃,跪在地上拖行:“我招!我全招!”
随着他的供述,一桩比想象中更为骇人的罪行渐渐浮出水面。
露落园本就是赵老爷子让建的,目的就是寻求长生。这些有钱有闲的,年纪大了,身体的机能一日不如一日,就开始贪生怕死起来。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以婴孩骨肉炼丹,可延年益寿,以婴孩血蘸馒头,可消灾祛病。
那些婴孩被送入密室后,竟要先割喉放血,待血流尽,再投入炼丹炉中。每三日一次,炼出的丹药老太爷自己享用,馒头要等灵台观送来,说是做过法的更有效,蘸了血之后一半留用,一半送往赵府。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原以为婴孩炼丹已是极恶,没想到还有更残忍的。
放血……
那小小婴孩,被他们吃干抹净,用得彻底。
这些人,不这些不配称之为人,畜生都不如!
地狱修罗都没有他们可怕。
送去府中,是了,府里还有个痨病缠身的赵大郎。这祖父要得道成仙了,不得照拂着子孙?
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终于将赵员外与这桩血案联系在了一起。毕竟,往赵大郎院中送东西,没有赵员外的首肯,怎么可能?
霍元晦眉头紧锁:“单凭赵鹰的供词,还是难以定赵员外的罪。他若矢口否认,我们依旧拿他没办法。”、
赵员外的无赖,在堂上可见一斑,连老父都能舍弃,再舍了痨病鬼儿子,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裴霜沉思:“我总觉得徐北灵的死与他有关联。”
徐北灵是在向赵员外求情之后被放回家的,她手中定是有什么把柄。
她猜测:“徐北灵是赵大郎的贴身丫鬟,那他吃人血馒头之事她会不会是知情人?她以此要挟赵员外放她归家,却不知这正是催命符。”
霍元晦眸光一凛:“很大可能。一个知情人流落在外,对赵员外来说始终是隐患。”
裴霜声音渐冷:“所以他要杀人灭口,伪装成意外。”
她的分析合情合理,但还是那个问题,没有证据。
为寻线索,二人再次来到徐家。徐北良正在修补渔网,见他们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徐郎君,令妹离世前几日,可有什么异常?”裴霜温声问道。
徐北良回忆起来:“你这么一问,确实有些古怪,她被赶回来之后,并未告诉我具体原因,只说是不小心惹恼了主子,我还想让她去找赵员外求情。毕竟在赵家当丫鬟,月钱高也轻松,这么好的活计丢了怪可惜的。”
他声音哽咽起来:“但小灵她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笑着说,再过几日,我就再也不用去码头卖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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