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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60-70(第12/16页)
被中,羞愤捶床,恨不得把这记忆从脑海里挖出去。
光她忘了有什么用?谢澄定然记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他如此奇怪,像个怨夫一样。
脸被被子捂住,专属于谢澄的气味与那晚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南星突然想起二人就是在这张床上度过荒唐一夜的。
她立刻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铺好床褥,将照妖镜放回原处,扒在门边左右张望,看准时机一溜烟跑了。
连原本的要事都抛诸脑后,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屋外不远处茂盛的合欢树上,粉绒花开得正闹。
见南星逃也似地离去,一道身影倏然拨开枝叶,自树上利落跃下。衣角扬风,惊起几点飘散的绒花。
谢澄稳稳落地,唇角轻扬,眼底映着细碎阳光,亮得惊人。肩头还沾着几缕未曾拂去的嫣红。
他抖开刚收到的信纸,一目十行扫过公务部分——司马富父子尚未抓获,最后现身华州。华州是司马族根基所在,城主拒不配合通缉。王玄腾虚与委蛇,崔白鹤正在交涉。
信中竟还夹着谢恕的叮嘱,提及姚氏今年也将参加天阙盛会,托谢澄多加照拂。谢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烦躁翻到最后一张。
最后一张亦出自崔白鹤之手,无关公务,无关氏族,却是谢澄最在乎的。
崔白鹤还是一贯戏谑口吻,笑他这副魂牵梦萦的可怜相。
谢澄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全盘接受这些嘲讽,看到信的末尾,眼前忽然一亮。
信上写着:
你觉得南星是酒后冲动才如此?那你未免太小瞧南星,也太侮辱你自己。凭她的性子就算醉酒,本能也只可能是揍人,不会是……
害,打小我刚习卦,就知道你小子注定情路坎坷。命线太顺命格太贵并非好事,想想你的姻缘线。
信至此而终,末了还画了个鬼脸。
谢澄抿嘴,提到姻缘线他就来气。
十岁那年他与崔白鹤仿照古书自占命线,诸事皆顺,唯独姻缘线如断线风筝难以捉摸。
小谢澄哪里吃过这种亏,当即去找母亲帮忙,可即便是崔兰珉也束手无策。母亲将小谢澄抱在怀里,良久不语,连连叹气:“吾儿情缘所系,如细绳之于孽海孤舟。”
孤舟飘摇于万顷沧波,孽海自渡,岂是细绳可束缚?
崔兰珉之意,是谢澄注定求而不得。那位连命线也无法窥测的奇女子,不是谢澄能留住的。
可小谢澄腮帮子鼓起,不屑一顾,近乎冷酷的执拗取代了孩童应有的稚气,像个小大人般头头是道。
“命线难窥,说明天意未定,如此极好。倘若老天强牵姻缘,儿必不稀罕。一根绳留不住就千丝万缕,风浪太大就将海填平。若最终还是逃不过绳断舟逝的宿命……”
“儿亦逐舟而逝。”小谢澄说完沉默许久,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学着人家道:“心之所系,情深以往。”
崔兰珉一怔,继而捧腹大笑。
多年后椿萱凋零,兄长离世。谢澄整理遗物时方知母亲因何而笑——原来那句话正是父母定情之语,小谢澄是从父亲手札上偷看来的,不知怎的记到如今。
谢澄嘴角噙着笑,抚去肩头的合欢,推门而入。他拾起自己刻意留下的照妖镜,屈指轻弹镜面,挑眉道:“你可立大功了。”
宝镜化作流光没入眉心。
他在门边静候良久,似料定有人会来。最终忍不住抬手拉开门——
门外空空如也。
他料错了,南星没有去而复返。
谢澄倒没气馁,确认过行囊并无遗漏,便离开芝兰坊,朝四人约定碰面的梨花渡行去。
梨花渡离宝象井不远,渡旁还有座小凉亭,题曰“坐忘道”。如今并非梨花盛开的季节,除了品种特殊的澹月梨,渡头再无其他花影,鲜有人问津。
比约定时间早了许多,谢澄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不料远远就瞧见南星趴x在凉亭背栏上发呆,神色恹恹,竟未察觉他的到来。
谢澄轻笑,想突然出声吓她一跳。
可话未出口,他猛地僵在原地——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后颈汗毛倒竖。
他听见南星正在与人争吵。
可亭中分明只有她一人。
谢澄闪身躲到梨树后,半张脸被花枝掩住,神色凝重地望向南星。她心神受损至此,竟连有人靠近都未曾察觉。
南星的声音透着急躁与戾气,勉力维持清醒:
“闭嘴,我不想听。”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我……”
见南星有松口的趋势,虽说谢澄蒙在鼓里,但直觉告诉他决不能让南星答应。躲到人神识中蛊惑心智的多半是邪祟,他当即高声喊道:“师妹!”
这一声让南星陡然清醒,她如同在冰水里涮了涮,舌尖发涩,心神却归位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忙慌慌跑向自己,南星如释重负。
谢澄神情严肃,扒开南星的眼皮观察片刻,又扼住下巴让她将舌头吐出来。前前后后仔细检查,却发现南星并未中邪,身上也没有妖气或者恶咒的残余。
他反而更加紧张。
南星强扯着笑说:“师兄挺有做赤脚大夫的资质。”
谢澄哑然,他要做也做名医,怎么会是赤脚大夫。但这说话的语气的确是他师妹没错,如假包换。
等南星缓过来,谢澄谨慎地环视周遭确认无人后问:“你在和什么东西吵嘴?”
南星抿着嘴沉默,满脑子盘桓着那句“斩真存孽”。
虽说这话指向模棱两可,何谓真龙何谓孽蛟犹未可知。但谁能比轩辕剑主更担得起“真龙”之称呢?
剑为百兵之尊,轩辕剑乃万剑之祖。传言轩辕剑是取九州龙脉锻造而成,威能斩神。“存孽”未明,“斩真”不就是让她杀了轩辕剑主吗?
南星定定望着谢澄。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怕你忧思过重,会伤神伤身。”谢澄敛目,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担忧与落寞。南星的秘密实在太多,也始终不肯对旁人放下心防,谢澄只恨自己帮不上忙。
他一副可怜样,惹得南星心软。
“其实我也不知道。”南星无奈叹气,思索片刻,指着眉心的蓝色花瓣印记道:“但我怀疑是它。”
谢澄讶然抬眸。
“自水牢醒来,便常听见识海中有人唤我。翻来覆去尽是……怂恿我杀人之语,利诱威逼,烦得很,但也仅限于此。”
南星大致说了猜想经历,独独隐去了“斩真存孽”那句话。
末了,南星纠结良久,还是同谢澄坦诚道:“它还说,若我不愿,则无法驱使混沌珠,若我成事,会赐我成神之道。”
得照妖镜后,她原以为混沌珠之力在于增幅,可将神器加持至超品。
如今看来,混沌珠另有用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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