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今日又出奇闻: 14、东天难有神阙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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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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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宣宫。

    彻夜无眠的还有郗明裕。

    她坐在窗下凝视着月光出神。此刻的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探井的少年、雷霆的公主都与她无关。

    她变成了深宫里一缕魂魄。

    翡竹匆匆赶了上来,她知道公主又犯病了,只能温声劝:“殿下,夜里寒凉,我们去床上歇息吧。”

    郗明裕在这时转过了头,她忧郁时身体就会变得僵硬,转个头的动作都废了她不少力,她朝着翡竹说:“为什么会是梨咏苑呢?”

    声音轻轻,几近呢喃,全都散尽在了风声里。翡竹没听清,只给郗明裕披上了一件厚裘,又问道:“殿下说什么?”

    郗明裕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侍女,看似一心一意为她的侍女,再度开口:“我说,翡竹,你也觉得我在梨咏苑是为了保护裴凌吗?”

    翡竹一怔。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郗明裕,这位年轻的公主殿下也正和她坦然对望,黑色的眸子水光沉沉,神情却是一片宁静。

    她话语轻柔,音调也和煦,翡竹却觉得自己心里一揪,没来由地一股慌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响:“殿下,翡竹知错,翡竹不该,求殿下饶命,殿下……”

    郗明裕没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神色冷淡地移开眼神,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翡竹,你说,为什么是梨咏苑呢。”

    殿外,梧桐被风吹过,擦过坑洼处,传过来一阵阵呜咽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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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凌一觉睡醒就感觉不太妙。

    他喉间干涩发痒,脑袋也晕晕的,依照他往常的经验,大概率是染上风寒了。

    稍微动了下才觉出身上盖着什么重物,裴凌低头一看,就发觉一床锦被不知何时已把自己笼罩得严严实实,被窝里暖烘烘的,这床被应该在自己这儿待了一整个晚上。

    他浑身发热,没什么力气,这床被又实在是厚重,推了两下没怎么推动,就放弃了,窝在被窝里闭上眼接着躺。

    自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一直延伸到屋里,最后伴随着珠帘掀起的动静,来人在暖阁小榻的旁边停了下来。裴凌没睁眼都能猜出这段脚步声的主人一定是原晋溯。

    原晋溯又伸出两指在他额上探了探温度。

    也许是看穿了裴凌根本不规律的呼吸,原晋溯直接开口:“你着凉了。”

    裴凌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突然想到什么,裴凌猝然睁开眼,朝着与原晋溯相反的方向微微挪了挪:“你……不会介意我生了病吧?”

    原晋溯:“?”

    “我的意思是……”裴凌从窝里伸出手挠了挠鼻子,“虽然我着了凉,但是你的身体硬朗,应该不会害怕被我过了病气……吧……”

    他越说越心虚,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把原晋溯的府邸当自己地儿了,声音也越发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了。

    可是他又回忆起昨天夜里泊尹府鬼气森森的样子,心想自己还是脸皮厚一点好了。

    原晋溯不置可否,却往门外看了一眼。

    裴凌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钟巳在门口探头探脑,在得到了原晋溯的默许之后终于进来高兴道:“少爷!钟巳来陪你啦!”

    裴凌迅速眨了几下眼,显然非常意外。他下意识看向了原晋溯,原晋溯却什么也没说,给钟巳让开了位置后,就自行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裴凌一直目送原晋溯离开房门,才收回眼神,“当时他不是说不喜府里人多,让你醒来之后也别进他府里来吗?”

    钟巳闻言回想了下,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少爷,我昨天醒来之后本来也以为这段时间里见不到少爷了,可今日一早泊尹府就有人来传信,说让我赶来府里照顾少爷你。”

    正说着,钟巳忽然伸出手一摸裴凌的额头,顷刻间焦急了起来:“哎呀少爷!我就说外头怎么在吩咐厨房煎药,你竟是染了风寒!快起来洗漱用饭,再喝副药下去……”

    裴凌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厨房里在煎药?”

    “是呀少爷,我一进府门就听见原大人这么吩咐了,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快好了。”

    裴凌瞪大眼睛,这回是真的意料之外了。

    -

    临湖水榭。

    这儿离主院近,能一眼瞧见主院的情况。霍宗迢只投过去了一眼,就不解问:“主子怎么突然招了这么多人进府?”

    其实也没有很多,只是有三四人在主院里走动,相比之其他王侯府邸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这是多个人在身边都会挥手斥退的原晋溯,这就显得很稀奇了。

    原晋溯没答话,只是低头把昨天画出的梨咏苑地图展开。

    他惯来都是这样,不想回答或是无需回答的话都会沉默,寡言少语,冷如冰霜。

    霍宗迢也习惯了,他再瞧了一眼,那三四个仆从是从春晓馆调过来的,为掩人耳目穿着国舅府的衣饰,来的时间极可能还没裴凌在这里住下的时间长……等等,裴凌?

    霍宗迢又看了沉默的原晋溯一眼。

    原晋溯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他是敕勒侯世子,总不好在我这里受委屈。”

    霍宗迢脑子转了转,说:“那倒也是。”

    末了,又接着叹了一声道:“仔细想想,这件事情里,他这个世子还怪可怜的。”

    原晋溯没接话,俯首喝了一口茶。

    此一案牵涉数众,各派都有各派的心思。他是为寻找金阳尊主的线索,郗明裕是为保全梨咏苑上下,郑文济是为查探姐姐的死因,只有裴凌,他像是一张白纸,猝不及防被卷进了一阵风雨里,还对危险浑然不知,他是这次凶杀案里最无辜的人。

    怎么不可怜呢。

    原晋溯又抬头看去。

    裴凌已经出了门,他气色依然憔悴,昨夜虽裹着锦被入睡,但也总归是着了凉身体不舒服,现在还蹙着眉,在钟巳的搀扶下哼哼唧唧。但他今日又穿回了一身火红,头发也精心打理梳齐整了,倒是把他身周的那股病气削弱了些许,映照出脸颊红扑扑来。

    他侧头听了听钟巳说的话,又看见了原晋溯在这边水榭正瞧他。

    于是他嘴边扯开了一个笑容,朝着水榭这边奔了过来,衣摆袍边都飞起来,明艳华贵的少年美人,周身都笼罩在新生的日光下。

    像春晓馆门前原晋溯第一次看见他那样。

    怎么会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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