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东吴·江东风华录: 17、江船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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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船一层宴席歌舞再起,孙策与朱治并坐正席,吕蒙、陈武手持利刃分候在左右。

    座中左为孙策麾下将臣,以张昭、张纮、秦松为上宾,其后分别为在吴县的诸将:先登校尉韩当、忠廪都尉黄儒、别部司马邓当。

    座中右为吴县士族豪绅,以尊贵为论,依次为顾、暨、张、朱、陆五家家主或代理家主。

    顾氏家主顾雍在曲阿任县长,今日来的是其弟顾徽。余下暨、张、朱、□□家皆未从事孙策,不过,来得倒是整整齐齐。

    宴中,张昭乍然言辞慷慨,席间氛围霎地从文雅转为激昂,他樽酒论道:“今天下大乱,四海未泰,须当用武治而平之。诸君,以为何?”

    张纮默然颔首捋须,娴雅雍容。

    居位其三的谋士秦松衣着宽襟大氅,头发松散,斜倚凭几,举樽大声而和:“大争之世,当以武力论,张公所言甚是!”

    顾徽藏拙于身,他知自己没有兄长顾雍能怼,便一个劲饮酒,不作答复。而且他还知,座中其他士族对顾氏投靠孙策,颇有怨言,他还是低调些好。

    余下士族本也不愿搭理孙策,更不会作答。

    但谁也没想到,末座的九岁陆氏家主,陆绩,朗声而答:“昔管夷吾相齐桓公,九合诸候,一匡天下,不用兵车。孔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诸公启不明耶?”

    张昭惊眸遥看去,竟是个九岁小孩,心下甚异,却仍是和蔼面色,遥回之:“大秦铁骑之下,车同轨、书同文,山河同心,后乃得汉室国祚绵长,天下久安。”

    数年前,顾氏、陆氏并为吴县士族豪强之首,但经庐江一役,陆氏前家主陆康及百余口人俱随城亡,如今陆氏人丁凋零,家主是年仅九岁的陆康幼子陆绩,自非昔日可比。

    但陆绩身侧并座有位恂恂公子,气若幽兰,眉目如画,年虽十四,但陆氏族中事,多是他一人在抗,名为陆议。

    陆议轻轻以胳膊轴陆绩,暗示陆绩封口避谈。

    但没成想,陆绩又轻呵道:“诸公之言,不以德仁安民为先,而惟尚武论。绩虽年少蒙昧,窃以为不可!”

    陆议面色沉黯,拱手歉之:“诸公,陆氏家中尚有他事,请先告辞。”

    “好!”孙策拍案叫绝,并未搭理陆议,赞道:“孤闻陆绩怀橘思母,至孝也;今论仁德服众,至仁也;若愿卿入孤门下宾客,江东幸甚!”

    九岁的小陆绩闻声而起,宠辱不惊,拱手与孙策答谢:“多谢孙将军厚爱。”

    席间,陆议怒欲抬脚将离,陆绩为承陆议之言,也顺势辞去,方出楼船,陆绩便甩袖而道:“伯言,今日失态也。”

    论年龄,陆绩比陆议小数岁,但论族中辈分,陆议得唤陆绩一声叔父。

    但陆议毫不为所动,面色如铁,冰冷似玉,心中仇恨聚于眉间,绝难消除。

    “昔年庐江之役,族中伤亡过百,而孙策为攻城之将!我陆氏,怎堪仕之?”

    陆议很清楚,陆绩此番作答,便是同意陆氏站队孙策,由是他着急离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陆绩叹道:“昔我六岁,随父谒袁术。阿翁察袁术谋逆之心,拒不从也,退守庐江。由是袁术勒令孙策攻庐江,仇者,乃袁术。”

    夕阳洒在吴县湖水旁,粼粼如流光倾泻。

    陆绩如今不过九岁,声色稚嫩,但气场毫不逊于陆议。他知当时父亲料到并非孙策对手,派人将他和陆议等一众少年送出庐江,余下族人,皆为守城而亡,为大汉而亡。

    “所以,你与顾元叹,便选择他孙策?!”陆议切齿而忍恨,自从知道顾雍出仕孙策,他接连气了好几日,茶饭难咽,寝枕难安,如今竟连陆绩也愿意出仕,几乎快气到两眼一昏。

    “不是我选择他,是陆氏需要他。”陆绩虽才九岁,但成熟得令人可怕,百年大族兴复的重任落在他这个不足六尺的小少年身上,何其之重。

    “家主奈何不信于我?便是没有那孙策的助力,我也可令陆氏恢复往日荣耀。”

    陆议挥袖而背手,他这两年来为族中事务奔波,竭心尽力,到头来,还需要依赖往日仇人,真是可笑至极。

    “陆伯言!休要再议。”陆绩知道陆议认死理,懒得和他再吵下去。

    “——哎呀呀,贤侄,息怒。”

    一道酒里酒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携着酒壶的顾徽慵懒而至,含笑打趣:“我就猜到你们俩又要吵架,这不,宴饮之间,特来一劝。”

    陆议侧眸而瞥,见是顾雍他弟,更是怒发冲冠,转身就走。

    顾徽比他大不了三两岁,却因是和陆绩有同辈姻亲关系,成天贤侄贤侄地唤他,究竟这是劝还是添把火?

    见陆议攒怒离去,陆绩也瞥了眼顾徽:“不嫌事大。”

    顾徽仰天哈哈笑罢:“实是我瞧那宴中不对劲,还是趁早离了罢,走走走,归家也。”

    倚在楼船二层栏杆旁的孙权暗中将此一一听尽,果然,顾陆二氏,确是可信的投诚之心。只是,这陆议,似是个犟骨头。

    江水依依,楼船歌舞再起。

    雾散月明,尽听丝竹靡靡。

    骤闻一声弓弦震声,与此同时,楼下惊呼数声:“将军!”

    又闻朱治破声嘶吼:“快传医者!快!”

    楼上朱然猛起身来,急欲打探楼下情况,却被周泰面无表情地拦住:“将军有令,宴未毕,诸公子姑娘不得下楼。”

    朱然将匕首拔出,以刃抵在周泰脖颈间,努声道:“给我让开!周幼平,若府君出了何事,我饶不了你!”

    “放他下去。”张明宜平淡地挥手而令,与孙权、步练师皆未改面色。

    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何须焦急?倒是朱然,明明关心朱治,却成天和他作对,这对父子的关系,难评。

    周泰探察孙权之意,见他微微颔首,便将身子一侧,放任朱然下楼。

    楼船一层中,席堂内已弥漫血腥之息。

    但闻孙策狂笑数声,仰身捂住右腰,鲜血从他指间渗出,染红一片。

    吕蒙与陈武领近卫十数将楼船舱内层层围住,很快,行刺的弓手被活捉而押至,也不拷问,当堂斩杀,鲜血四溅时,足足震慑众人半刻钟之久。

    朱氏家主朱桓将酒觞停,掀眸狂笑道:“竟有人胆敢在府君席中行刺将军,呵哈哈哈。将军,勿要乱动,小心伤了经脉,乘鹤西去,教这江东之主再易!”

    孙策亦狂笑两声:“托君之言,孤定然无恙。传令,带上来。”

    朱桓携来酒壶再斟一觞,目光随孙策麾下别部司马邓当看去,竟惊愣得酒水满觞而未觉。

    那两人疲惫至极,身上微有伤痕,却并不多。重点是中有其一人,是暨氏多年老仆,郡中士族皆识其面。

    暨氏家主的神色猛然一沉,铁青的脸色中,嘴角隐制不住地抽搐,咬牙切齿道:“将军,此乃何意?”

    陈武应声上前一步,展示一块裹着黑色粉末的布帛,摊开与众人一视:“此为捐毒葵熬制之末,乃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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