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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三国东吴·江东风华录》 10、江东沃野(第2/2页)
亮,难怪孙策对这个弟弟喜爱有加,什么好吃的、好看的衣服都优先给他,果然是兄弟情深,令人感动啊。
    绢纱之下的明眸一窥,心底又暗自呵了一声。折磨弟弟的事,果然还是他在行。作为愧疚,可不得什么好的都紧着他?
    一日后,船行至吴县水岸,吴郡太守朱治亲自前来相迎,诸事亲力亲为,井井有条。
    吴县的将军府邸不若曲阿县中那刺史府宽阔华丽,但也是亭台楼阁,山水环绕,府也不大,屋院还有些旧色,一看便知是用旧府改造。此后,应是他们长久的居所。
    安顿好后,孙策邀张纮来府中相会,便是陈武口中的子纲先生。
    自孙坚死后,孙策带家人四处辗转迁徙,广陵郡江都县的张纮,便收留过他们一段时日。
    其实张纮一开始不想“收留”,是孙策死皮赖脸地“哭”来的。一个十八岁的美貌少年,哭得梨花带雨。抬手抹泪时不慎露出破布衣衫下壮硕的、紧绷的、流畅的肌肉线条。
    破虏将军威名远传,他的儿子应也不赖,吧?
    就这样,张纮被“骗”走了。如今是孙策麾下与张昭齐名的股肱臂膀。军中盛传,将军出征,二张必其一相随,其一驻守,相偕相成。
    至于张昭是如何“骗”来的,孙权就不太清楚了。
    夜宴席中,张纮儒雅入座,他面瘦眉高,须髯灰直,目光如炬,谈笑鸿儒,颇有仙风道骨之范。
    另一边,张昭也入席来,却冷面如冰,不苟言笑。待孙策来了,才展齿疏笑,双目有光。
    孙权带着步练师在身旁,忍不住侧身低声嘀咕:“还好是子纲先生为师,要是这位张子布,我们可就完了。”
    练师疑道:“为何?”
    孙权一瞥张昭冷冽的目光朝他投来,但无所谓,他这个“瞎子”有充分理由当作没看见,继续与练师解释:“凶得像豹子。”
    恰是时,张昭起身迅速移步而至,掰正孙权的坐姿:“仲谋,坐姿应正,方可气如松也。”
    孙权弱弱可怜地夹了声:“是。先生教训的是。”
    彼时,步练师含唇忍笑,默默垂首欲遮掩笑靥,忽抬首时,诧见张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且,他看了很久。像是在看一位故人,又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眸中浅隐三分悲伤。
    翌日,天色未明。
    步练师起得很早,比在家中读书时还要早,却发现孙权已等候在院中,额前的汗水擦过又微渗,鬓边湿润的发丝凝成一绺。
    练师将巾帕取来,抬手轻轻为孙权擦拭汗珠,“原来,你练武是这个时辰。看来素日,是我睡得太多。”
    孙权嘴角微起:“你是该多歇息。瞧我还带了什么?阿利,来。”
    闻声,谷利小心翼翼地跨入院中,携来一盒食篮,里面盛有温热的桂花糕,是刚做好的。
    谈笑相食罢,步练师扶着孙权,踏着浅蓝的熹光走到学塾,却发现,其内有人影晃动。
    府内学塾中,孙策特意以绢丝屏风分隔出女子席座,清致淡雅,幽兰焚香。但另一边,却是纸笔横乱,墨水污渍四洒,席乱烛残,一片狼藉。
    仔细一看,是一个瘦矮的陌生少年似发疯的野猪般,在学塾里左右冲撞,砸碎一地的书卷与笔砚。
    步练师细细端凝他,那浓眉大眼,棱角分明,脸上虽是涂满了红粉脂料,也能看得出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只是身高略矮,略显娇小。
    想必便是朱然?他起如此大早,是为了来砸物什?
    待把学塾搅得乱七八糟,少年伸展懒腰,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又翘腿至书案上,嘴中叼起随手捡的一支笔。
    锦衣玉锻,镂金璎珞缀于胸。
    发丝散乱,胭脂水粉覆于面。
    听到笃笃的鸠杖声自洞门外传来,朱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散漫地侧眸看向孙权,直接捧腹大笑个不停:“啊?瞎子?瞎子要来读书?读无字天书罢哈哈哈哈。”
    朱然笑到仰面翻滚,忽又左右歪头打量孙权,逼近他跟前,继续左右上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观察:“所以,你便是孙权?看起来长得不赖,唉可惜可惜。”
    “好香。”孙权没有理他,只顾着侧头问练师:“你今日施了胭脂?”
    步练师抿唇轻声:“没有。”
    孙权顿时一惊诧:“可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个男子,莫非,是我听错?这位……这位公子,有劳你再说一句话!”
    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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