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东吴·江东风华录: 9、心意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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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练师扶孙权入屋内,斟来一盏清茶,待孙权呼吸均匀后,方一一述来:“袁术诏书已下,令公瑾兄及其叔父同入寿春。如今他已启程,而顾夫人等一众亲眷,已渡船向江东驶来,望将军妥善安置。”

    孙权方平息的怒火霎又被催燃,重而拍案握拳:“袁术……”

    盏中水纹漾动,却有一股温柔而细腻的炽热将他紧握的拳头化做绵团,步练师轻声安抚道:“不要担心,要相信周郎。当今之要,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孙权深深长呼吸,待冷静下来,不免脸色微红,多了半许哽咽:“是我失态……”

    耳畔忽传来声声笑语,是练师那清脆灵动的声音,似呦呦鹿鸣,闻之得心宁。

    “非也非也。孙将军之弟,怎会是柔弱文生?只是这眼纱,掩住了一颗炽热雄武的灵魂。”

    闻此声,孙权垂首沉默了许久,透过缁色绢纱,那弯甜美得沁人心脾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底。

    “那么,练师可想看看这眼纱之下的我?”他抬手反旋至冠后,那绢纱便翩然垂落,只是,还未睁开双眼与眼前人儿相视,她已起身轻盈如风,绕到身后,将绢纱捡起来,为他重新系上。

    步练师温柔缓道:“不论是何样的你,我喜欢的,都是眼前人。”

    “喜欢?!你竟敢如此直言?”孙权懵然而怔神,眼前这个女子比他所认识的、了解的远远还要炽热还要神秘,她似一团艳色的火,似蕴藏着万千的能量,绚烂着他这短短十数载的生命。

    步练师豁然扬眉,眸中含笑盈盈,她尽力释怀,要做回曾经那个自己,“我尝过死的滋味,便更觉生的可贵。我既命不该绝,不去大胆追寻心中所愿,做心中想做之事。否则,岂不浪费这余生?”

    “那,我也喜欢练师,而且,比你动心,还要早。”

    孙权的嘴角骤然漾起一丝弧度,像月牙一样弯弯的,虽是看不见他的眼睛,也能朦胧地看到他眼角的笑意。

    她回来了。

    步练师含笑打趣:“那不一定。”

    “一定。”

    孙权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长形的雕花匣子,取出一支羊脂玉缀金累丝朱凤步摇。

    这步摇做工精致,凤鸟栩栩如生,伫立在重瓣梅花坠之上,动静相宜,出尘绝美。

    步摇。阿瑶。

    步练师痴痴凝视孙权携在手中的步摇,她不确定孙权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自己,她多么想要确认,可她不愿失望。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她现在,只问来日朝夕。

    孙权柔声微颤,似是千思百想,而今终于说出口来:“我想为你戴上它,已经很久,很久。”

    “嗯。”练师颔首垂眉,移步坐至孙权身旁,俯身倚头,慢慢感觉到孙权的手向她的发髻触碰而来,轻轻地,像是生怕碰疼她一根发丝。

    孙权尝试从单螺髻处将步摇簪进去,却失败一次又一次,不一会儿,手竟然开始颤了起来。他从未为女孩簪此,这般生疏而紧张,直教耳根发红,心跳如浪水激昂,久不能缓。

    步练师偷偷掀眸凝望他,他珠珠额角的汗水似曲水盈盈晚霞波光,晶莹如玉。但就是这盈盈霞光,恰似倒春寒里的那抹阳光,从春寒到春暖花开,续向夏日秋阳,日夜不歇地温暖着她曾孤独苦痛的心。

    半晌之后,唇角含笑的练师抬手抓住步摇,也抓住了孙权的手,她将步摇轻轻簪进发髻中,半垂头捋流苏丝穗,顾盼绰约。

    练师起身推开轩窗,柔煦的阳光霎时倾照在她白中透红的脸庞上,她回眸向孙权,眉眼如画,温柔娴然:“今日天色甚好,不妨,出去转转?”

    “走。”孙权也起身来,待马车备好,便缓缓向曲水画桥驶去。

    至曲水岸,孙权将鸠杖轻轻抛在一旁,慢慢坐到杂草地上,抬眸向曲水湖面,仍由湖风向他袭来,将意气激荡纷飞,漫遍这春水画桥,楼台水榭。

    湖面上波光粼粼,似流泛着万千萤辉,那支金累丝步摇迎着夕晖,随她伫立在水边,回眸夕影窈窕,闪烁着金色流光。

    美景良辰,谷利却惊地一声喃喃:“是县长?他怎在那水榭中。他不是今日身子不适,回内院歇息了吗?”

    “确是元叹。”孙权眉头轻蹙,耳廓微动以觅顾雍,又透过绢纱观之,虽有数十尺之远,也可确认是他。

    猝然间,不及劲风扫眉的一刹,孙权起身拔出腰间配剑,横掷向那水榭亭中,抵落一招猛斩之刃。

    刀剑之声猝然崩响,刺耳惊骨。

    水榭旁突然窜出数个持刀水手,惊嚣了整个曲水岸,人群四散哄逃之际,数只劲箭从远处疾射而来,将还未来得及翻爬上水榭的杀手悉数射杀。

    起也匆匆,落也匆匆,步练师甚至还没来得及起一曲御兽之音,周泰已率麾下将水岸严密封锁打捞,制住杀手。但周泰又注意到孙权出现在了一旁,便有意向他靠近,将他护在身后。

    顾雍缓理衣袖,从容而冷笑,“曲阿赵氏,好大的胆子。”语罢,命随从拖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纨绔少年,置于水榭廊前。

    刹那间,有百余手持棍杖盾矛的家丁打手将曲水岸团团围住,其间是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边怒骂一边锤心痛足:“好你个顾雍,我儿果然是被你所绑!”

    顾雍不免呵笑良久,掷出一袋织锦钱囊:“此人行贿于我,依法而处,如何,足下不服?”

    那少年顿时苦苦哀嚎:“父亲!我没有……父亲救我!”

    见儿子被揍得不成人样,那赵氏家主纵是心急如焚,也只得退而求之:“顾雍,你想如何?”

    顾雍浅笑良久,运筹帷幄皆在盘算之中,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唤道:“不知仲谋以为,该如何判之?”

    众人目光纷纷落去,皆未料到顾雍会唤一个瞎子,孙权沉思细数这几日有关赵氏的账目及卷宗,朗声而述:

    “吴郡赵氏,赋算于卷中记为八十。今之部曲,远绝百人,此为私匿人口逃隐赋税之罪;去岁秋九月,西城有民扣鼓伸冤,赵谌贿于前县长,杖毙伸冤者,此为草菅人命并贿赂之罪。依大汉律法,当处死刑。”

    顾雍颔首抚胡须,目光里甚至欣慰与满意,赵氏的卷宗及问题他并未与孙权讨论,但孙权已能自己辩思,对这个少年而言,实属不易,但他却又摇首:“还有其三。”

    孙权诧而拱手:“还望县长指明。”

    顾雍眸光霎然凛冽,冷声而宣:“赵氏赵谌,私与前吴郡太守许贡密谋,伏刺欲害孙将军,此为所截书信,赵氏,你可认罪。”

    绢纱之下,那双眸子猝然一惊,原来,顾雍大费周章行此一事,是因这赵谌暗藏祸心。

    “认罪?认罪你个龟龟。顾雍!你身为吴郡士族名望,竟与孙策相谋,呵忒!来人,杀!”赵谌大啐一口,令私曲全数而上,刹那间,喊声四震,刀光交接。

    顾雍令随从将赵谌的儿子提于跟前,料其不敢轻举妄动,却不曾想这赵谌似有鱼死网破之心,杀意沸腾,毫无停驻之意。

    周泰寸步不离护在孙权身前,孙权又将步练师护在身后,练师身后也护着月鹿。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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