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悬黎珠: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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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观阙见她冷淡不语,将茶盏放下,掏出丝绢,微微俯身,给她擦拭唇角的药渍。

    热息忽至,孟悬黎眼睫乱眨,别过红脸,不去看他。

    陆观阙轻微一笑,落座对面:“余太医医术高明,定能治好你的梦魇。”

    “如今我喝什么药,世子爷都要管。”孟悬黎勾起唇角,讥讽道,“对我可真‘贴心’。”

    贴心?

    他是担心她生病,怕她故意隐瞒病情,所以才派人去请太医。

    陆观阙以手支颐,忽而想到晨时,收到父亲在长安病故的密信。他独坐书房良久,如今脑海里全是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这几日总做梦,梦到你母亲还在,梦到你还没长大,咱们还是一家人。”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未能护住你母亲,恨我此后沉溺悲痛,迁怒于你,对你苛责疏离,让你孤戾成长。”

    “然,有一事……”

    正追想着,余太医推门而入,步至内室,躬身行礼:“微臣参见世子爷,世子妃。”

    “起来吧。”陆观阙回神,看向炕桌上的茶盏,“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药。”

    余太医望了望,小心翼翼上前,观察一番,方道:“此药乃安神汤。”

    陆观阙松了一口气,却见孟悬黎微微勾唇,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冷淡疏离,遂低沉道:“内子这几日常做噩梦,劳烦太医给内子看看。”

    倏然,孟悬黎睁大圆眼,手指微颤,看起来有些不愿意。

    陆观阙眯着眼望了望,心下有说不出的怪异,遂温和道:“阿黎,把手放上去。”

    孟悬黎蹙眉,顿了顿,将手放在迎枕上。

    余太医态度恳切,隔着帕子搭上去,须臾,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方道:“世子妃她……”说着,他看了一眼陆观阙。

    “内子怎么了?”陆观阙眼神渐深,低声询问,“说。”

    余太医面露苦色,颤巍巍道:“世子妃她体寒阴虚……也许……似乎……大概……最近服用了避子药。”

    陆观阙彻底阴了脸色,瞬息间,侧首一望,死死盯着孟悬黎,见她沉默不言,便更确认了此事——她根本就不想留在他身边。

    她还想逃。

    陆观阙心脏抽搐,猛然站起身,顿了顿,近乎平静道:“余太医,你先出去,我与内子有话说。”

    “微臣告退。”余太医提着药箱,麻溜窜出去。

    门扉关合,内室唯余两人。

    孟悬黎见势,自知躲不过,反而平静了许多:“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陆观阙额角青筋凸起,疾步走到她身边,双臂撑在她两侧,呼吸凌乱:“哪儿来的避子药?”

    “自然是买来的。”孟悬黎云淡风轻,往绣枕上靠了靠。

    见她如此,陆观阙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狠狠插进她的长发,阴冷道:“难怪你非要那小丫鬟,难怪你不顾自己的性命,说跳海就跳海!”

    “你就这么厌恶我?宁愿伤害自己的身子,也不愿怀我的骨血?是么?”

    残余的苦药在孟悬黎唇齿间回荡,她努了努嘴,抬眸,眼睛亮亮的,平视看他:“对,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怀你的骨血。”

    此话一落,内室死寂,像烟花升空后的余韵,梦幻又落寞。

    “那药是我自己配的,暗香只是帮我递了出去,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孟悬黎见他不语,怕他再借机伤害暗香。

    陆观阙哑然失笑,心口传来刺痛,手指摩挲着她的侧脸,强忍心绪:“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

    孟悬黎见他眼眸猩红,偏过脸,淡淡道:“你若想要孩子,纳妾也好,再娶也好,总会有许多办法的。”

    “我也是如此,想生便生,不想生就不生。想和谁生,就和……”

    话还没说完,陆观阙将她狠狠压在榻上,捂住她的唇:“你给我闭嘴!”

    孟悬黎瞪大双眼,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观阙,尽管他在极力忍耐和克制,但来自他的压迫感,此时全然笼罩在她的身上。

    陆观阙抵着她的额头,呼吸颤抖,近乎惊痛:“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是不是?”

    “你不想要孩子,你不想怀我的骨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额角渗出冷汗,眼睛发烫,声音低哑:“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的身子?”

    “你不知道痛的么?”

    孟悬黎觉得自己的脸颊被撕成了碎花,她声音低下来,带着些艰涩:“我自然知道痛的。”

    “可我若告诉你,你会把我圈在这里,再不让我出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

    陆观阙哑然失笑,缓慢直起身,喉间刺痛:“你说你没办法……”

    “你没办法就能联系外面人?你没办法就能金蝉脱壳?你没办法就能跑到岭南?”

    “我……”孟悬黎胸口憋闷,好似一团棉花堵在嗓间,出不来气,也说不出半句话。

    陆观阙脸色异常苍白,他按着额角,踉跄转过身,往外间走。

    孟悬黎垂首,细微的愧疚感油然而起,像针尖一样,轻轻刺了一下她的心。

    她是不是说得有些过了?伤到他了?

    可之前那些事,始作俑者都是他啊……

    正恍惚,外间忽而传来沉闷的响声。孟悬黎侧首一望,见陆观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心跳骤停,忙赶下榻,赤足疾步,猛然推开门,着急道:“你去找余太医,就说世子爷昏倒,让他速速来国公府。”

    “你去喊德叔,让他把世子爷扶到内室。”

    “动作轻些,别声张。”

    孟悬黎跪在地上,掏出丝绢,擦拭他唇角近乎紫黑的鲜血。

    她缓了一口气,尽力去避免来自心口,呼之欲出的疼痛感。

    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因为她的缘故倒下,否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日后必定激化矛盾。

    他若真出了什么事,别说走了,她连活下去都难说。

    #

    余太医刚离开国公府没多久,就被请了回来,进来时,见孟悬黎还是坐在那里,有些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给陆观阙把完脉,他走到孟悬黎面前,低声道:“世子爷脉象端直而长,实乃怒火攻心……”

    不等余太医的话说完,孟悬黎直接打断,吩咐道:“你去给他开些黄芩、柴胡、龙胆草,还有……”

    “还有茯苓。”余太医接话,目光赞许,略一点头,“微臣这就去。”

    孟悬黎见他离开,搬了个圈椅,挨着床沿坐下,合上了双眼。

    他方才倒下去的声音,像惊雷一样在她脑海中反复惊响。

    陆观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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