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残响: 10、寒衣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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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鸷侧头问貌宜,“选手们,刚才都答了什么?”

    貌宜笑蔼蔼的说:“哦,他们呀。就答了福星高照。辞旧迎新。神龛毁灭。人类万岁。”

    柳鸷:“......”显然全都错了,否则现在横批也不会还是空的。

    柳鸷心中默念着对联,不自觉地揪了一根头发缠指间,翻转。

    暮色荒墟血满瞳,有些像人类灭亡的残景。

    而春来烟萝酒溢声,又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上下联是对比手法。

    那什么样的横批罩得住呢?

    这时,有选手举手,示意要再答一个。

    貌宜说:“当然可以。但提醒各位,答题的机会只有六次,六次未答对,对联线索将自动消失。现在只剩下两次了。”

    “艹!你刚刚怎么不说就六次机会?”

    “对啊!故意使坏坑我们是吧?”

    “一个小侍女,老子杀你易如反掌。”

    ......

    一群选手气愤的看着貌宜。后者面不改色的平视着:“龛主并未要我提醒各位,倒是怪我多嘴了。”

    貌宜的语气中不乏失望。一顿,又语:“各位慢慢,我回去复命了。”貌宜一下闪身,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叫曲皓尧的肌肉猛男盯着貌宜消失的方向,气呼呼道:“诡计多端的龛!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怕老子揍她就溜了。”

    旁边的人问:“曲哥,那只剩两次机会了,怎么办?”

    “你刚新想出的横批是什么?”

    “额......是天差地别。”

    众人:“......”

    沉默间,柳鸷发现部分人的目光瞅向了她。“你们干嘛都看着我?”

    曲皓尧说:“昨天晚上出法子的人是你吧?你很聪明,你肯定能对上横批,你过来对对?”

    柳鸷小声啊了下,摊着手,耸了耸肩膀说:“我也不会啊。”

    众人无奈,最后决定将两次机会留下,等柏封棠和秦为墨回来再看看。有人匆匆跑来,说在一座古庙发现很多蚕茧。

    曲皓尧打算去看看。

    柳鸷怀疑他们说得就是不巅庙,出声提醒:“不要靠近蚕茧,蚕丝会杀人。”

    “多谢。”曲皓尧客气的拱了拱手,带着几个人离开。

    不一会,门亭前的人潮散去。

    柳鸷拍了拍左腕上的金菜手镯,悄声呼叫:“系统?金菜?我需要帮忙!”

    系统没一丁点儿反应。

    柳鸷无奈,想着破了神龛,迟早要把它扔了!

    柳鸷偏头,见陈离翡一点都不淑女的岔腿坐在九尺之外的草地上,靠着石头打瞌睡。“喂,陈离翡。”

    “嗯?”陈离翡搓了搓眼睛,含糊着:“干嘛?”

    “你哪个舍的?”柳鸷想到了一个验证对联的法子,不过需要能人帮忙。

    这回,陈离翡清醒了,“我外舍甲等,你呢?”

    啧!

    柳鸷以为他至少是个内舍,为了防止被陈离翡怀疑。柳鸷决定倒打一耙,“我也外舍,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有什么奇怪,外舍人多,墨墨都带我住上舍。”陈离翡得瑟着。

    这就是抱中大粗腿的好处吗?

    住好吃好,连法力都不需要多少,轻轻松松,来神龛跟玩似的。

    柳鸷叹了口气,让陈离翡带路去织染坊,她需要请柏封棠帮忙。

    陈离翡自以为熟悉路,但却把柳鸷带偏了。

    在偏僻的小路里,柳鸷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樵夫担着两筐柴火站在一块石碑处,探着头望,眼中好奇又惧怕。

    “大哥,你看什么?”柳鸷问,但对方似乎没有听见,又瞧了两眼,挑起扁担转身离开。

    “他听不见的。神龛设有结界,外头的人可以进来,但里头的人除非破龛成功,否则都出不去。”陈离翡说。

    那这樵夫应该是神龛之外,正常土地上的百姓。

    “走啦,快点找路去染织坊。”

    染织坊位于村庄后方,傍山而建,占地面积约有十余亩。分为存储区、织机区、染色区、晾晒区和展示区。

    各区房门紧闭,陈离翡喊了两声秦为墨的名字。

    无人回应。

    柳鸷推开存储区,里头是空的,并无布料。

    一阵罡风吹过,染色区的房门在一片宁静中,吱呀地了两声。

    门虚虚吹开了些,露出了门角下,几簇新鲜的板蓝根和蓼蓝草。

    柳鸷说:“是刚采摘的鲜草,里面可能有人。”

    “那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推开门进去,屋子很大,放眼望去莫约有上百口大瓷缸。每一口缸均盖着盖子,缸身贴着一张菱形的红纸,墨写染字。

    这些都是染缸,结合外头的各区和古庙里蚕茧,这个村庄以前很可能是从事布料为生。

    陈离翡在离柳鸷三尺之地,打开了缸盖。一股板蓝根和蓼蓝草,发酵的浓厚气味蹿进鼻腔。

    缸里是一团墨色的稠水,表面覆满了蓝靛花的油脂。

    柳鸷拿过一旁下半边染着浅绿色的棍子,搅缸。搅拌两圈,翻看染料水,是比浅绿色更深了,断定:“这应该是刚调好没多久的染料。”

    陈离翡疑惑:“谁调的?神龛的原住民不是都死光了吗?”

    “可能是柏封棠和秦为墨。”柳鸷将搅棍靠在墙壁上,“先把缸盖盖上,我们出去找他们。”

    “等等。”陈离翡觉得好玩,取下挽在双臂间的水蓝色帔帛,丢进染缸了,胡乱漂了一圈才拉出来。

    陈离翡靠着缸口,献宝似的递给柳鸷瞧,“你看,真变绿了。”

    湿哒哒的绿帔帛,这还怎么披?

    柳鸷有些无奈。

    没有人注意到,满是油脂泡沫的缸面,伸出来一条墨绿色的布,湿哒哒的、像有意识般调转向陈离翡。

    一下子缠上她的腰部,将她整个人往缸里拖。

    “啊!救命!”

    陈离翡本能的挣扎,柳鸷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想把她往上拉。

    陈离翡微怔,停止了挣扎。

    她盯着自己与柳鸷肌肤交紧的手,骤然甩开柳鸷的手,仿佛看垃圾一样斜视着柳鸷,疯狂的谩骂:“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拿开你的脏手!你滚开!别碰我!”

    陈离翡手脚并用,连踢带踹,像要甩开洪水猛兽般挣脱开柳鸷。

    柳鸷在心里翻着白眼,一边嫌弃着想松开陈离翡的手,让她被拖进缸里去死好了!一边又紧紧地拽着陈离翡叱道:“我他妈是在救你!你就当我是男的!”

    陈离翡被柳鸷的怒吼吓住,不再挣扎。任由柳鸷和那一条诡异的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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