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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和太子一起要过饭》 24、第 24 章(第1/1页)
“奉天承命皇帝,诏曰工部员外郎姜成才之女姜玉筱恪恭持顺,德馨怡蕊,与太子八字相生,佳偶天成,赐婚于太子为太子侧妃,特允行冥妻之礼,即日入住东宫,钦此。”
许夫人当即忍不住抽泣,姜老爷连忙小声制止,等送旨的太监走远了,才关上门,举家号啕。
“我可怜的晓晓啊,桃李年华自此当了寡妇。”
许夫人拍着大腿和老太太哭得泣不成声,二哥在旁安慰。
父亲叫两人小声点,“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参到圣上那去,我姜家就别活了。”
“我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要离开家了,还不准人哭了?”许夫人话是这么说,终是顾念着这个家,声渐渐小了许多。
姜老爷垂首,直叹气。
姜玉筱愣愣望着,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像那圣旨里说的人不是她似的。
姜怀菊拍了拍她的肩,说:“阿姐,还是你比我惨,我再也不嘴贱拿你出嫁当幌子了,这会真灵验了。”
大姐听闻消息,从伯爵府赶来,几个人又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这阵仗,姜玉筱总觉她是要被拉去殉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
大姐在姜府留宿,夜里大姐跑到她的闺房,与她谈心。
“晓晓,你跟大姐说,你怕不怕呀。”
若她从小受姜府庇佑,在闺阁里长大,或许是怕的,可她活到现在差不多十年的日子都在流浪,见过太多冷暖,见过冻死的骨,见过人饿极了吃小孩,也曾见过穷人家的丫头卖了配冥婚,摁着头押入棺材和烂得发臭的尸体躺在一起活埋,地下传来凄惨的哭声。
相比而言,已是万幸,只要活着,她就不怕。
姜玉筱枕在粉荷艾叶枕上,拨弄着架子床上垂下的碧釉珠帘,摇了摇头。
她问阿姐,“阿姐,东宫是什么样的呀,”
“东宫呀,那是一个极富丽堂皇的地方。”
姜玉筱笑了笑,“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姜玉梅望着自家阿妹天真的模样,哀声叹气,“新太子上任前东宫只有你一个人,上任后虽说太后怜你年纪轻轻守寡,赏你金华殿日后接过去,俸禄如前,但这辈子你就只能当寡妇,为太子守节。”
姜玉筱睁着双杏眼好奇问,“那太子侧妃一个月俸禄多少呀。”
大姐凝眉,思忖片刻,“如若逢年过节和平日里太后皇后的赏赐,尚衣局每季固定送给贵人的金银玉器跟绫罗绸缎,这些都不论的话,大概三百两白银。”
“三百两,都是父亲一年的俸禄了。”她听完惊讶不已。
眼里没有对做寡妇的恐惧,只有对未来俸禄的向往。
姜玉梅轻轻抚摸她的脑袋,轻笑着叹了口气,“罢了,往好处想,你若当了太子侧妃,阿姐在靖海伯府也有了腰撑。”
转眼她疑惑:“也是奇怪,太子死了封你做太子妃得了,怎就封了个侧妃,又要明面上行冥妻礼,这不挂羊头卖狗肉,若活着那还说得过去,难道皇家在这节骨眼还看重家世门楣?”
姜玉筱连忙安抚,随了父亲深怕隔墙有耳传到上面去。
“没事阿姐,侧妃就侧妃吧,反正东宫只有我一位侧妃。”
姜玉梅点点头:“早些睡吧,明就要做新娘子了,可不能憔悴。”
姜家阖府忙忙碌碌一天,姜玉筱从早开始打扮,她觉得,简直是梳了妆给鬼看。
夜里一顶血渗渗的轿子抬到姜府大门,极繁的鎏金雕花远看像扭曲的树根盘旋一座壁龛,风起时朱帘掀开,里面漆黑空洞,极适合放一具灵牌。
抬轿迎亲的宫人皆麻衣白服,肃穆庄严,显得那座喜庆的红轿子格外突兀。
起初姜玉筱还是有些怕的,但望着流水一样送入姜府的赏赐,从前见都没见过的宝贝,望得眼花缭乱,忽然就不怕了。
阿娘红肿着眼,与她惜别,奉旨监礼的公公手持拂尘,恭敬抬手,“吉时已到,还请侧妃上轿。”
“女儿走了,阿娘阿爹保重。”
新娘转身,许夫人顿时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哭出声来伸手要去捉住女儿的披帛,被大姐和二哥急忙拦住,才没闹出不合礼法的事。
姜玉筱眼眶也氤氲泛红,沁出颗泪来,好在有面团扇挡住,她闭了闭眼,踏入那座黑漆漆的红轿子。
轿子里面寂静,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升官发财死丈夫,说什么下半辈子,她如今十八年纪轻轻,荣华富贵璇霄丹阙,皆她独享。
好不畅快。
团扇下,阿晓嘴角抑不住笑,这样的日子,换作四年前她想都不敢想。
皓月当空,冷月如霜铺满整条长安街,冥婚嫁鬼生人回避,街上空空荡荡,唯有晃荡的队伍吹唢呐敲锣鼓,五五道士和尚诵经抚慰亡魂,大红灯笼打头阵,白幡如浪。
夜晚凛冽的春风掀开帘子,她看见窗口又是漫天瓢泼的纸钱,如茫茫大雪。
队伍行至东宫,依照监礼指令拜堂,高堂无人只有帝后画像,她拜了天地,最后跟一只公鸡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明德殿很大,她不知有多大,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才进入正殿,又走了很久进入寝殿,最后走了快二十步才到床沿,搀扶她的姑姑退下,等人都走了,她才放下团扇。
手臂酸疼得厉害,她蹙眉捶了捶,边抬眼打量四周。
蛟龙盘柱,檀木铺地,脚踩梵莲毡子,臀下榻由金丝楠木精雕细琢六尺长,一面墙上贴了张偌大的喜字,不能多看,多盯了两眼那血红的喜字仿佛要跳到人脸上。
一面镂空雕花窗棂大开,月影婆娑,竹帘晃动,红色的帷幔摇曳,百盏紫金莲灯烛火跳跃忽暗忽明,风呼啸如厉鬼瘆人。
要数最瘆人的是站在旁边的一具纸人,她打量四周扫到他时不免吓一跳,纸匠技术实在高超,造得栩栩如生,忽暗时分不清真假。
纸人比她高一个头,着红色喜袍头发束去戴纸玉冠,剑眉星目,鼻若玉峰,便是当今太子——的纸人无疑。
可她总觉得这个纸人眉眼间有些眼熟,奇怪,算了不管了。
阿晓握住纸人夫君的手,目光炯炯,虔诚俯腰。
“恩人,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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