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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和太子一起要过饭》 2、一起要饭吧(第1/2页)
    他昏迷中,透过月纱,波光重影,看见她从身边经过,蹲在草丛里方便,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一只温热粗糙的手摸上他的唇,苦涩的药入喉。
    连说话时舌头都带着浓重的苦味。
    他咳了一声,阿晓才回过神,心虚道:“没有。”
    说完又疑惑,不是,她为什么要心虚。
    这乞丐窝里谁那么讲究,拉屎撒尿还要擦手。
    再说了,她救了他,他该感恩戴德,在意她洗没洗手做什么。
    阿晓清了清嗓子,挺着胸脯道:“喂,我救你的药很贵的,你起码给我……”
    阿晓想了想,比了手指伸到他面前,“五两银子。”
    听缺门牙讲,他或许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她救他还有个原因,以救命之恩换救命之钱。
    他盯着她的手指,平静开口:“我身上没有钱。”
    阿晓道:“这我知道的,你回家再把钱给我,对了,你可不能赖账,不然我跑你家要账去。”
    语落,少年眼中黑潭倏地掷了块石子,惊起波澜,他鸦睫颤了颤,沉默了半晌,嗓音冰冷道:“我的家人生死未卜,我的家也被土匪占了,我回不了家。”
    “还有这么霸道的事情?”阿晓惊讶不已,转而收回怜悯的神色,咳了一声,“这我不管,你不能赖我的账呀,你就算去要饭也得给我把银子凑齐。”
    少年望着眼前霸道的少女,阖了阖眼皮,虚弱地张唇:“我曾在书中见过,黄芩稀松平常,最多也只要五文钱,断不会如姑娘所说那般昂贵。”
    被戳破,阿晓心虚地挠了挠鼻子,“那五文钱也是钱,我一天最多也只能讨十文钱,加上救命之恩,你怎么着也得给我十文钱。”
    地上的人迟迟没有反应,阿晓以为他睡着了,霎时自己也打了个哈欠,困意攀上神志,懒得再跟他掰扯,她也该回去睡了,明还要早起呢。
    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时,隔壁王大娘家的公鸡打出第一声响亮的鸣,阿晓从稻草窝里爬起,她实在不想起来,但无奈同行都如潮水一卷一卷往前冲。
    她还记得昨儿那笔账,伸了个懒腰先去算账,缺门牙正蹲在地上用树枝戳那个少年。
    “诶,他的皮肤还是软的!?”
    阿晓道:“废话,我昨给他喂了退烧的药,从鬼门关里捞出来。”
    缺门牙又用树枝戳了戳,“那他怎么还不醒。”
    阿晓蹲下身,伸手晃了晃他的肩,他如死鱼般晃荡,胸脯起伏平稳,体温也回到了正常,但就是不醒。
    她拧眉疑惑,“奇怪,我明明已经喂过药了,烧也退了,怎么还不醒,昨晚还醒了一次呢。”
    “是不是饿晕过去了,我瞧他应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管。”阿晓起身,才一会工夫,寺庙里的人已寥寥无几,“我得赶紧去要今天的饭了,没工夫管他。”
    一日之计在于晨,阿晓每日都会去城门口乞讨。
    恭王起兵谋反,耗费太多财力,京城的祸水很快殃及岭州这座池里的鱼,恭王增赋税,百姓们苦言纷纷,勒紧了裤腰带,以至于阿晓的收成都不好。
    日落西山,她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捶着腰回到破庙,瞥了眼地上的人,很快收回视线,径直朝自己的窝走去躺下来歇息,啃着手里的馒头。
    馒头是商贩掉在地上不要了的,她眼疾手快捡起来,唯恐被别的乞丐捡去。
    窝恰巧能看见外面的石阶,以及石阶上躺着的人。
    她掂量着破碗,才四文钱,早知道她就该把黄芩卖了还能赚五文钱呢。
    她看向石阶上昏迷不醒的人。
    这钱怕是要不回来了,阿晓叹了口气。
    但总不能赔了药又死了人,白白浪费吧。
    她舀了碗积在缸里的雨水,泼在那人脸上。
    水渗进鼻子里,他倏地咳嗽起来,难受使他不得不抬起背,虚弱得如古稀老翁,抬背都十分吃力。
    清水洗去他脸上的血污,像块羊脂玉莹润白亮,水珠顺着高挺的鼻尖滴落,青丝上的水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他抬手抹去弱水般的刺痛,大口喘气,适应良久,缓缓掀开眼帘,阳光探进来涩痛,刺眼。
    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猩红的双眸茫然中夹着怒意。
    阿晓盯着馒头恋恋不舍,犹豫许久,掰了半个扔到他面前。
    “呐,这个给你吃。”
    他愣了愣,盯着馒头似是在犹豫,阿晓不懂他有什么好犹豫的,她也曾大发善心,掐了半个馒头给一个老乞丐,那人狼吞虎咽,险些噎死过去。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无奈,艰难,捡起地上的馒头,慢条斯理掸去上面的尘土,污水跟馒头混为一体变成黑色,掸不去,他直接掐掉扔在地上。
    看得阿晓心痛,简直暴殄天物。
    “你这人都快要饿死了,还这么讲究。”
    他沉默不语,轻轻咬了一口,细嚼慢咽,纵然饿极了,还是那么斯文。
    这是他第一次吃馒头,干涩寡淡,夹杂着股难以去除的泥土味。
    食不言寝不语,等吃完,他抬头看向正用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少女。
    “谢谢。”
    残垣下野草窣窣,庙檐隔了半道残阳,金黄的光芒四落。
    少女顶着褐麻三角补丁拉丝帽,垂下两条枯燥发黄的马尾辫,破烂衣褂松垮垮套在身上,人瘦如黄豆芽,尤其是肤色,整日风吹日晒,食不果腹的缘故,面蜡黄暗沉,粗糙跟黄土风沙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眉毛杂草般野蛮生长,一挺秀山鼻坐落,隔开散落的雀斑,一双小鹿似的杏眸算得上清秀,很亮,却毫无小鹿般无辜的水光,她的眼睛充满伶俐与倔强,以至于枯柴的身体,透着一股柏叶松针清香。
    她双臂环在胸前,打量着他,心里打着算盘。
    俯下身,开口问他,“你真没钱?”
    他摇了摇头。
    “你真的回不了家了?”
    他顿了片刻,想他暂时真的回不去了。
    于是点了点头。
    “那这样吧,你现在身无分文,还没有家,跟乞丐也差不多了。”少女抬起腰杆,拍了拍胸脯,“你以后就做我的小弟,跟着我,有饭吃。”
    少年怔神,双眸微微眯起,额前青丝上残留的水珠闪烁着金光。
    七日前,恭王于上京起兵谋反,彼时他身为太子随父皇巡河南下至济州,叛军盘踞济州袭击皇船,船上烈火熊熊,父皇生死未卜,他遇叛军包围,跌下皇船,河水波涛汹涌,他抱着块浮木,漂了七日,搁浅至这不知名的地域。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穷山恶水,刁民颇多,抢掠恶行自他上岸频频,再者就是蛮横无理,粗俗暴力。
    偏他要匿影藏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被叛军发现。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阿晓踢了踢他的鞋子,他一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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