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序曲[娱乐圈]: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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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程承深反手用刀尖挑起她的脸,看着她明明极度害怕却不敢胡乱后缩,满意地轻笑道:

    “边原知道你这么恶劣吗?”

    沈乌怡脸色苍白,回忆起录音室里他说过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眼睫失速颤动,回视他的目光跟着颤巍。

    她心底缓缓冒出一个猜测,毛发惊悚,却不敢深想。

    程承深直起身,刀随意搁在椅子上面的挡条边缘,然后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白色烟支被火焰熏得微黑,猩红的光同时映亮了他影影绰绰的轮廓。

    那个猜测在她心底越跳越重,快浮出水面。

    沈乌怡看着他的轮廓,微微偏侧看过来的角度,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男孩重合,难怪当初会觉得他眼熟。

    无法再否认下去,冷汗顺着颈侧往下淌,滴落到了锋利的刀面上。

    曾经令她偶尔心底发毛,起疑过的那些细节全部对上了。

    程承深微带笑意地看着她此刻震惊又无措的模样,掸了掸烟灰,嗓音浑厚低沉,却故意模仿着少年人发音的习惯,徐徐出声:

    “乌怡姐,我是于洲啊——”

    ……

    自从14岁最后的那场夏天,沈乌怡往后十年都浸在了炙热又阴暗的窄巷里,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循环播放,却始终改变不了结局。

    父亲出事那天,邻居甘姨接了电话,急匆匆跑到她家里,准备带她去医院见沈父的最后一面,但是到巷子口的时候,另一处的窄巷里传来嘈杂的人声。

    一个小男孩被几个人围堵住,带头人气势汹汹,要被打的感觉。

    迅速一瞥,很快就认出了小男孩是这片一块长大的于洲,沈乌怡停下赶急的步伐,目光看进巷子里。

    于洲站在人群中,但个子不矮,眼尖看见了巷子外的女孩身影,眼神一变,即刻高声叫她,语气软弱地向沈乌怡求助。

    但甘姨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过是一群顽劣的男生打闹,以为事情不严重,平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时间不等人,甘姨用力又不容拒绝地拉走了她,边赶着路边宽慰了两句:

    “我们管不了,真的没时间了。”

    如果没有见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那会多么遗憾,沈母也在电话里强调一定要快点带她过来,现在她们的时间确实很紧。

    一分一秒,都有可能错过最重要的那一面。

    沈乌怡被拉走了,面色难为,但很快就掏出手机,回想起刚才巷子里的情形,莫名心底发慌,越想越不对劲,第一时间帮忙报了警。

    于洲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眼睛暗沉下来,唯一的光灭了,不出一分钟,窄巷里响起不容忽视的拳打脚踢声音。

    一群男孩围着于洲施展暴力,被群殴的那个男孩蹲在角落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头,脊背紧成一道弓,死咬牙关,沉默地没发出一声呼痛。

    警笛声响彻整条街,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起围殴于洲的几个人,只好缴了他们的器具,先抓走这些带头打架的人回去。

    当年那群人被抓时,个个都浑身遍布血淋淋又吓人的伤,据说于洲也好不到哪去。领头羊对人阴笑道:“那个扑街讲不定跑出去就喺边个角落死咗咯。”

    但是从那天之后,于洲的行踪彻底消失,人间蒸发了般,生死下落不明。

    沈乌怡人生的转折却真正从此开始了。

    她失去了父亲,也渐渐失去了所有朋友。

    后来沈母得了重病,心脏不好,对她更是愈加严厉,心情有阴有晴,掌控欲极强,常常是打她几个巴掌后又给她一颗甜枣。

    身边的大人亲戚都心疼她母亲独自一人挑起重担,时常叫她照顾好妈妈。

    沈乌怡的青春期就在如此压抑自己的情况下度过,有个人欲望是不道德的,是不应该的,那件事便深深刻印在了她的记忆,如影随形般影响着她,浸在无止境的内疚中,但却从未开口提及过。

    一直到进圈,她终于能把压抑许久的自我融入投射进角色里,尽情释放热情,释放角色的情绪,可噩耗来得太快,沈母离世后她再次跌入谷底。沈母从始至终都不希望她继续待在演艺圈从业,所以她一直想要做到最好,拿奖给天上的父母看见,她没选错,更没走错。

    可惜彻底失去双亲后,沈乌怡真正成了一个漂浮而没有根的人,时不时就会想起当年父亲出事那天。即使权衡过自己的做法没问题,但还是无比内疚。

    夜深人静时她会想很多东西。

    会想于洲的结局是什么,会想如果自己当时直接去把他救下,是不是他会有一个更明朗的人生。

    但是同样又会想到自己的父亲,那可是最后一面,不可能舍弃,否则一样会遗憾一辈子的。

    更会想妈妈的去世,究竟是不是当年的因果报应。可如果真要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她身上?她情愿如此也好过现在。

    如此煎熬地反复循环,到最后把自己的精神彻底耗干,差点就死在那个格外漫长的寒假。

    ——如果没有边原。

    即便已经离十四岁远去了很多年,但那始终是一个心结,一道刺。

    后来沈乌怡回看这些年,她才后知后觉到,她早就没有夏天了。

    从背身离开巷子起,她再也没有夏天了。

    只有严冬。

    甚至也失去了白天,只有无人的黑夜属于自己。

    ……

    “乌怡姐,你知道这些有多痛吗?”程承深盯着她,不紧不慢地掀起自己的裤腿,微弱的光下,露出自己的两条腿,明显而骇人的手术疤。

    沈乌怡颤抖着嘴唇,心惊肉跳,回视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原来程承深就是当年那个毫无下落的男孩,于洲。

    肌肉上有一道极其长的红肿伤疤,往下蔓延,格外显眼,似手术未缝合好的模样,像一条殷红色的血虫攀附在肌肉。

    这是他骨折做压钢板手术留下的,连带着他的恨意,永远无法消散。

    当时程承深被人堵在巷子里围殴,被打得浑身是血,终于找到机会拖着剧痛的腿逃走,却因此落下了病根,呼吸功能不全,脑震荡短暂失忆,双腿严重骨折,差一点儿就再无法站起来了。

    程承深平静地展示着伤口,指着腿:“这里曾经埋着三枚钢钉。”说完手指换了个方向,“这里四个。”

    十年了,程承深仍然知道如何最快地击中她的愧疚心。

    眼泪径直滚落下来,一滴一滴地坠到空中。沈乌怡红着眼眶,脊背哆嗦,更加后悔当初,颤声不断重复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程承深坦白了自己曾受的痛苦,还没停下,甚至继续刺痛她最深的伤痕:

    “你难道没想过,邵雅真是被你害死的?”

    邵雅真是沈母的姓名。

    程承深眼神阴暗,沈父该死,沈母也该死。他拿起椅上搁置的利刀,磨了下木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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