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选谁谁才是皇上: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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瞋都这样认为。

    他甚至希望这次温琢真能提点沈徵一二,起码保住这条命。

    可温琢没有。

    温琢的心肠比冬日坚冰还硬上几分,他已经不期待他能有恻隐之心了。

    “这次虽没温琢助力一推,但沈徵却得罪了太子,也该他命短,为保万无一失,还需谢卿通过龚首辅提点太子,沈徵可构陷。”沈瞋叮嘱道。

    倒不是他不想掺和进去,实在是龚知远对他敬而远之,更不会信他的话。

    倒是谢琅泱颇得龚知远信赖,谢琅泱推荐人背锅,龚知远不会怀疑。

    谢琅泱猛然抬眼。

    怎么回事?!

    上世温琢要做的事怎么落到他头上了?

    他秉性至臻,自幼熟读孔孟圣贤之道,立志要做一介清流,怎么能干这种黑心下作的勾当!

    “臣——”

    “谢卿别忘了,输给南屏的最终局上,还有你谢门一脉。”

    谢琅泱顿时张口哑然。

    沈瞋语调放缓,用登基后那种施恩的语气说:“就这么定了,谢卿还没用膳吧,留下来咱们一起吃点。”

    谢琅泱方寸大乱,哪里还吃得下东西,他只得强掩心慌,低头含混:“臣......臣不敢打扰殿下休息,就先告退了。”

    谢琅泱礼数还是周全的,垂手躬身,有些狼狈地退出了沈瞋寝宫。

    沈瞋噙着浅笑,目送他离开。

    -

    这两日温琢专程告了病假。

    上一世他淋雨后周身疼痛,都强忍着上了朝,这次半点事没有,也不想去。

    一是不想被太子党拉进曹芳正案中,要求他表态,二是要争分夺秒将棋局复刻出来,好跟沈徵谈条件。

    顺元帝人病心可不瞎,知道这案子中牵扯的柳绮迎必有猫腻,曹芳正虽然跋扈了些,但也并非无端生事。

    只是温琢风流浪荡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在泊州藏个胭脂贼带回府也不是大事,顺元帝宁愿纵着他。

    所以这件事不提胭脂贼,大概率要按欺辱皇子,且对皇帝大不敬结了。

    据说朝堂上龚知远气得胡子吹起老高,胸口直突突,差点跟卜章仪互薅领子干起来。

    洛明浦绞尽脑汁想出个切入点,希望顺元帝彻查柳绮迎,最好真是个胭脂贼,那起码曹芳正还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顺元帝又是咳嗽又是装聋,就不接柳绮迎这个茬。

    太子党都看出来,顺元帝就怕柳绮迎牵连温琢,偏心到这个程度,他们也是实在没招了。

    温琢人不在朝上,但自有探听的手段。

    皇宫内外等着巴结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皇上差我给大人送些将养的补品,还传口谕让您安心养病。”司礼监刘荃手下的小太监葛微殷勤道。

    “咳,微臣谢皇上恩典。”温琢装作病恹恹,靠着太师椅,稍稍抬了抬脖子。

    柳绮迎机灵的给葛微塞了二两银子,然后默默退到一边。

    葛微都不用温琢问,自己就喋喋不休起来:“大人放心养病,武英殿上是闹得不可开交,可皇上根本不提柳姑娘,更是一个字都没提大人,依奴才看这事结束了。”

    温琢忽的轻笑出声,他单手支着额角,半边身子慵懒地倚着椅背,露出的手臂好似羊脂软玉,托在流岚般的衣袂里。

    “不是问你这个。”

    饶是没根的太监也被温琢笑得酥了半边身子,葛微忙藏起眼:“大人是问......”

    “皇上召见五皇子,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司礼监,更何况顺元帝本也没想瞒。

    “是,倒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五殿下格外有趣,也健谈,还唱了段小调,说是表父子情的,逗得皇上笑了。”

    温琢眼帘一抬,干脆坐了起来,这可真是奇了,沈徵竟能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将顺元帝逗笑?

    他好奇问:“什么小调?”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有趣健谈和沈徵的适配问题了,只当是沈徵重生后打通了任督二脉。

    “呃......叫《听父皇的话》。”

    温琢闻言眉头一点点拧紧,他为官多年,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都听了不知多少,竟不知还有如此直白谄媚的曲名。

    “是南屏教坊司谱的?”

    “应当是的,五殿下这些年也未曾去过别处。”

    “唱的什么?”

    “开、开头是......小皇子,你是否有很多问号,为什么,别人在宫中尽孝......后面还有什么......听父皇的话,别让他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他......其余的奴才实在记不得了,五殿下唱的快,吐字也含糊。”葛微汗颜。

    温琢沉默了很久。

    院中静的只能听见风穿树叶的“刷刷”声。

    温琢面上维持住从容淡定,暗自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知道了,五殿下就没提别的?”

    若沈徵提了春台棋会,便是不想信任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也可以另择他人。

    “只是聊些家常,再没别的了。”

    “他没提春台棋会?”

    “只字未提春台棋会啊。”

    温琢下颌微微一扬,眼中掠过几分满意,又掺了些惊喜。

    沈徵竟真如此信任他?

    但转念一想,应当的,他这人,到底是有具蛊惑人心的好皮囊,沈徵哪知他皮囊之下阴暗至此。

    温琢拢好袍袖,吩咐道:“你去告诉五殿下,明日正午到我府上,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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