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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招惹阴郁太子后她死遁了》 13、芝焚蕙叹(第2/2页)
一阵阴翳。
她的体质从娘胎里出来时便算不得好,年纪再小点的时候,每逢天气冷热稍有变动,极容易生病。
因此娘亲恨不能将目光黏在她身上,生怕一扭头她嫌热胡乱脱衣裳。
那时宁璇心底还觉着烦呢,撅嘴睖人。
现今她巴不得娘亲能出现在眼前,没好气地拎她后颈,听对方拿腔作调地教训她。
宁璇想起女人的面容,喉头无声地滚动,舔了舔唇缝。
这边青樾亦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到近旁的巨石上歇息:“好渴呐,感觉喉咙要冒烟了……”
没等宁璇将那点情绪敛去,青樾将将咽下口水,一道人影款款站在她们跟前
——夏封端着两碗水,说:“殿下仁厚,叫奴才给两位姑娘送些温茶。殿下还说,姑娘们不必着急赶事,尽力而为便好。”
“是,多谢小夏公公传话。”宁璇暗暗托着青樾的腰让她站起来,盈盈行礼,方双手接过茶碗。
青樾虽没宁璇的心思深,但懂得跟做:“有劳公公。”
夏封微笑着受下两人的谢,轻飘飘说:“姑娘们客气了。”
他看向宁璇:“宁璇姑娘喝完水稍歇片刻,便进殿去吧,殿下那儿有吩咐。”
宁璇面色不改道是。
温茶清润,入口不浓不淡,适宜解渴。
宁璇连着抿了几口,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
青樾仰头牛饮完,快意地对着空气哈了一声。
“殿下的心真细,我才说渴呢,就送来了水,”女孩轻轻地与宁璇碰了下碗,“不过,想来我是托了宁姑娘的福。”
“你还渴吗?”
宁璇的忽然发问让没反应过来的青樾说:“啊?一点点……渴吧。”
宁璇于是将剩下的小半碗水倾进她碗里,笑得非常温柔:“那便再喝些。”
接着她起身,徐徐走进殿内。
青樾愣怔地目送她的背影,滞后地明白了宁璇适才的举动。
好啊,兔子急了会咬人,阿璇急了会噎人。
女孩使起性子原来是这个招式!
未免太招人喜欢了。青樾乐不可支地想。
夏封替她将殿门掩上,不知是否为钟晏如的意思。
但这样一来,倒像他们在青天白日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掉进泥潭中,如何也洗不清了。
宁璇隐隐觉得钟晏如应该清楚夏封的身份,否则他也不会极少吩咐对方。
既然他清楚……最近为何又毫不避讳地让夏封瞧见他们间的不寻常?
理不清思绪,宁璇越性不想了。
总归她自己行事时注意分寸,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以为钟晏如仍坐在窗边,径直走过去,没见到人。
“宁璇,我在这里。”那人约是听见这厢的动静,出声唤道。
宁璇转进书房,钟晏如立在螺钿屏风后,手执彤管。
桌上镇纸下压着一张簇新的宣纸。
而在一旁,已有数张写过字的纸,被潦草地堆起来,应是废稿。
宁璇悄悄看了几眼,各种字体都有,每一种卓然不俗。
照她看来,似乎要比宁兹远写得还要好。
筋骨结构,皆有超俗之态。
钟晏如居然没有一张觉得满意的吗?
也是,他这位储君习惯对自己严苛。
“过来帮我研墨。”少年道。
研墨这事看似轻松,实则不然,其中有门道关窍。
宁璇安静地直推斜磨,用余光瞥他在写什么字。
钟晏如提腕写下“芝焚蕙叹”四字草书。
四个大字迅捷有力、顿挫分明,笔画勾连之间还有些细如游丝的枯笔。
却能看出执笔人的情绪,烦躁郁闷,含着不耐。
芝焚蕙叹,这个词……宛如巨石抛入溪底,炸起几尺高的水浪。
宁璇并不觉得他是随意写的。
物伤其类,少年在为何事何人感到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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