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13、弄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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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驰杯无抬手,指腹抹过鼻梁上的血,顺势滑到鹰尔行的唇角,把那点猩红碾得更艳。

    “牙口真好啊。”

    鹰尔行眼前仍晃着黑,却听出那声音里渗着毒。

    他舌尖舔过齿缝,把铁锈味卷进去。

    暗卫的刀柄再次举起,却被驰杯无抬手止住。

    他现下脑子疼得发懵,再来这么一下,非得晕过去不可。

    “松口。”

    鹰尔行没松,反而把齿关又合紧半分,血水从驰杯无的虎口间溢出。

    鹰尔行嗓音含混,“你求我啊。”

    驰杯无低低笑了一声,那笑音震得鹰尔行耳膜发麻。

    他忽然伸手,死死掐住鹰尔行的后颈,把人猛地掼向地面。

    青砖“咚”一声闷响,鹰尔行后脑磕得狠了,齿关终于松开。

    驰杯无趁势抽手,他垂眼看虎口处那排森森的牙印,皮肉翻卷,像被狼啃过。

    真他娘的是条喂不熟的狗。

    暗卫的刀柄正准备落下,却被驰杯无反手抽走。

    刀背贴着鹰尔行的腮,冰得他打了个颤。

    驰杯无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声音突然温柔的像是在哄娃娃,“再动一次牙,就连舌头一起拔了。”

    鹰尔行盯着驰杯无,瞳仁里映出那人的眉眼,温柔的、怜悯的、居高临下的,像看一条被拴在桩子上仍龇着牙的野狗。

    恨意终于有了形状——

    是齿痕,是血钉,是死也要把毒渗进骨髓的疯劲。

    他盯着驰杯无,盯到眼眶眦裂,盯到瞳孔里那点火光烧成灰。

    鹰尔行舔了舔裂开的唇,“拔舌头?好啊。”

    他牙关一错,竟把舌尖咬破半截,血“噗”地喷在驰杯无脚边,溅出一朵猩红的花。

    “连血带肉,”他含糊地喘,却字字清晰,“你都别想要干净的。”

    驰杯无垂眼看脚边那抹血色,眼底波澜不兴。

    他捡起地上的面具丢给暗卫,吩咐道:“丢进马厩。”

    暗卫接住面具,低声应是,俯身去拖鹰尔行。

    鹰尔行却猛地一挣,像濒死的狼挣紧最后一根锁链,后脑撞在青砖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暗卫低骂,索性整个压上去,将人强行制住,一路拖行,青砖地上拖出一道蜿蜒血痕。

    驰杯无一直站在原地,脑海里的机械声从刚才就一直在尖锐嘶鸣,他缓了许久才回过气儿来。

    他低骂一声:“疯子。”

    驰杯无迅速调整好状态,他今天还有要紧事要办。

    而远处马厩,暗卫松了手,鹰尔行整个人就重重摔在干草堆里,后脑再次磕在木桩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铁链“哗啦”一声,锁住他的脚踝,另一头扣在马槽下的铁环上,勒得皮肉翻开。

    暗卫临走前,把面具摔在他身上,还照着他腰眼踹了一脚,低声骂了句:“贱骨头”。

    马厩里只剩一盏风灯,不远处传来几声马嘶,像是嘲笑。

    鹰尔行仰面躺着,他试着动了动,铁链哗啦响,脚踝处钻心地疼。

    他索性不动了,盯着房梁上结满蛛网的木椽子,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两口枯井。

    他忽然想起庆功宴的那一夜,驰杯无就站在金阶之上,绛红色的衣袍美的惊心动魄,他站在远处看了那人一眼,心跳就乱了节拍。

    如今想来,那一眼有多惊喜,此刻就有多讽刺。

    身上的鞭伤、脚踝上的锁,全都拜那人所赐。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竟要被这样碾进泥里。

    马儿又叫了一声,像是在替他回答: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你自己犯贱。

    鹰尔行眼底骤然一沉。

    “犯贱?”他无声地动了动唇,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我不认。”

    恨意像毒,从骨缝里一丝丝渗出来,顺着血液爬满四肢百骸。

    从头到尾,他都被当做是一条被豢养的狗,连吠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可狗被逼急了,也会反噬。

    牙断了,还有爪。

    爪折了,还有血。

    血流干了,还有骨头。

    骨头化成灰,也要在风里迷了那人的眼。

    他盯着梁上那盏摇摇欲坠的风灯,忽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带血的笑。

    “驰——杯——无。”

    他无声地嚼着这三个字,齿关每碾一次,恨意就深一分。

    “你既不杀我,那就别怪我了。”

    他翻过身来,用肩膀抵住马槽,一寸寸把自己撑起来。

    马槽是榆木,年久裂了缝,缝里嵌着锈钉。

    他用指尖抠出钉子,指腹被划破也不觉得疼了。

    钉子长三寸,锈迹斑斑。

    他低头,把钉子对准锁孔,手腕一转。

    “咔——”

    锁簧轻响,铁环松了。

    他站起身,没急着走。

    马厩内草料成垛,干柴成堆。

    鹰尔行舔了舔裂开的唇,眼神愈发冷静

    他把那枚三寸锈钉咬在齿间,腾出手把碎草、木屑、粪拢成一堆。

    又扯下缠在腰上的布条,沾了沾马槽边残存的灯油。

    他弯腰,将布条裹着从干草堆里摸出的碎瓦,在井沿上磨。

    瓦片薄而锋利,边缘很快泛起青光。

    眼看差不多了,鹰尔行将火苗扔进干草堆里,转身就走。

    出了马厩,是一条窄巷,尽头通往后街。

    巷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廖叔正弯腰把一篮子青菜码进背篓。

    片刻后,廖叔背起篓子往巷外走。

    鹰尔行藏在暗处跟上。

    绕过一大段路,廖叔敲开一扇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探出个小脑袋,扎着双丫髻,脸蛋被灶火烘得通红。

    “姥爷——你回来了!”小姑娘踮脚,两只小手就去接背篓。

    廖叔忙把篓子往身后一藏:“央央别碰,沉的慌,灶上热着粥没?”

    “热着呢!”

    央央吸吸鼻子,忽然“咦”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瞄到暗处的鹰尔行,“姥爷,你带客人啦?”

    廖叔一怔,他猛地转过身来,瞧见了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的鹰尔行。

    “你……”廖叔愣住,“你怎么会在这?”

    鹰尔行并未作声,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目光冷得像霜。

    廖叔迟疑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喝道:“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言下之意,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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