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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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连呼吸也已经忘却。

    那人有一张她从前朝思暮想的脸。

    后来,她曾与他日夜相伴,却仍然每时每刻想念着他。

    百年前,那人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日月。

    是她倾尽一切也想再见一面的、支撑自己活下来的理由。

    可如今,他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以清醒的、明智的,彼此都知晓彼此的心意的姿态……

    她本该开心不是吗?

    可一阵又一阵的心慌快将她淹没,她总觉得自己就快要再次失去些什么了。

    在没想清楚为何前,酸涩之意早已先至,庄绒儿眼眶泛红,下意识地勾动无名指,那微弱的牵扯力仍连接在二人中间。

    可这份连接也不能让她心安,预示性的热意在不断涌上她的眼瞳,她在模糊的视线下快要看不清荆淮的面容……

    “荆淮!”她声线隐隐扭曲,头一次大喊他的名字。

    狂涌的黑泥从二人中间崩腾过去,熔断了相交的去路。

    “……”

    荆淮没有应答。

    他既不在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又不在此刻给予她分毫回应。

    先前继续飘远的残魂在主动向他的身体飞去,可荆淮却没有将之融合,反而自袖中托出一只机关鸟,把残魂纳入了容器中。

    但自始至终,庄绒儿都没等到来自他的眼神的触碰。

    就像她躲避石像的目光般,荆淮不敢看她。

    她很难不明白这一切代表着什么。

    “荆淮,你回来!”

    她觉得心肺要被撕裂,崩溃间试图只身闯入极渊之中,就算被那些物质包裹,也要靠近他的身边!

    可一股温柔却不容对抗的灵力蓦地拦截在了她身前,甚至强势地裹挟着她,顺着人群奔逃的方向,推着她与荆淮越来越远。

    “我不要这样,荆淮……”庄绒儿早已压不住哭腔,嗓音嘶哑,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对抗那阵推开她的灵力,“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一定还会有办法救世的,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再一次牺牲自己!

    求求你,不要再次在我面前死去!

    求求你……

    “……”

    荆淮的手指很轻地颤了一下,女子的哀求一下下冲击着他的心。

    可他不能回头,不能回应。

    他不敢看她,不敢同她讲半个告别的字。

    他害怕,一旦看她,便再也舍不得了。

    余还冶死前说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这一切也许是倾海楼的一场游戏,但对于每条鲜活的生命来讲,都是灭顶之灾。

    极渊的入口从所谓的“圣人”出世的那天起,就注定要被打开,提前至今日,只是一种堪称“庆幸”的必然。

    毕竟浩劫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拖沓不得的存在,在修真界还留有余力的时候一次性的爆发,总好过所有人被自极渊中泄出的魔物耗尽气力时,再倾覆而来要好得多。

    这已经是最好的、终结一切的时机。

    只是这个时机快到有些残忍。

    如果说觉醒就意味着承担起使命,他心中的确有个卑劣的念头:如果能一直做阿淮……该多好?

    但他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陷众生于水火,百年前不会,如今也不会。

    他有将灾难阻断的能力,所以百年前会站出来,如今,也是同样。

    也许将那抹最后的残魂收回身体,他才会了解一切,了解他与极渊的关联,了解他为何会死而复生,了解师父在百年前注视他的那些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了解他究竟为何会与所有人都不同。

    可他不能接纳它的回归。

    他自认对得起世人,只可惜对不起她。

    甚至连一具……傀儡的身体都不能留给她。

    这缕魂魄是他能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荆淮轻轻抬手,将承载着神魂的机关鸟送离身旁,木质的机翼在颠簸中颤动,微弱闪光。

    而他,头也不回地踏入那片奔腾的黑暗中。

    ——一如百年前那样。

    ……

    庄绒儿哭到最后,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

    她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了,体内灵力乱窜,血气逆流,她的呼吸被生生夺走,剧烈的震痛从胸口扩散,汇成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溅落在嫁衣上,有着如出一辙的猩红。

    灵力始终推着她远走,或许后来有谁来到了她身旁将她接过,慌乱地托起她的肩,呼喊她的名字。

    但那个人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人了,永远不会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回到她的生命里,又离开?

    泪快要流干,从她的面颊一路滑到脖颈,她想再喊,可那个名字早已碎成一口又一口自她口中溢出的鲜血。

    她的意识一点点被黑暗吞没,这份昏沉却不能麻痹她的痛苦。

    她被痛苦包裹着下沉,承担那份永恒的、再无法弥补的肝肠寸断。

    血比泪苦咸。

    ……

    山顶。

    依然是那座凉亭。

    倾海楼悠悠地将昏迷的白蛇一点点盘在一根柱子上,仿佛在进行什么闲适的娱乐,后方的风雨与摇摇欲坠的亭体他都恍若未见。

    面色惨白的女子站在他旁边,注视着下方流淌开来的极渊,与分隔对立的男女,强忍怒意:“这就是你请我来参加的婚礼?!”

    原本在这座山上,是不可能看清大自在殿主殿周围的事情的。

    可由于黑泥的冲刷,顷刻间几座山便被夷为平地。

    这里如果没有倾海楼坐镇,只怕也早便坍塌。

    可尤雪泣怎么能因此觉得感激?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眼前的男人生发,她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杀了他!为百年前惨死的同族,为百年后依然在受难的众生!

    “不够精彩吗?”倾海楼问,“我只觉底下那一幕分别,叫我也跟着感伤不已了。”

    “……”

    尤雪泣全身都在发抖,她的所有情绪哽在喉头,已经叫她无法言语。

    倾海楼不再摆动白蛇,收手背回身后,转头望向眸中淬火的尤雪泣,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极渊的真身是什么吗?”

    “……”

    “是时碱。”他轻声道,“是腐烂的时碱。”

    尤雪泣双眼瞪大,那份屈辱的、强烈的恨都短暂停住,唯有惊愕盘踞于心头。

    极渊,怎么会是时碱?

    流沙城下这样为她们招来灭城之灾的物质,这个被倾海楼无数次取用消耗的物质,竟是……竟是灭世的极渊的前身?

    她的脑子近乎要炸开,只觉手脚都一齐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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