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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40-50(第2/16页)
,只有余毒未清。
石壁边躺着一根弯曲了的银簪,尖头上残留着血痕,如果没看错,那正是此前别在庄绒儿头上的发饰。
而庄绒儿本人……根本是不知所踪。
她就守在院门之外,庄绒儿根本没从出口离开。
念忧惶然看向长生泉倚靠的西山,山景幽静,万籁俱寂,她究竟去了哪里?
……
东山后院的长生泉中,阿淮和衣而坐,闭目养神。
他神色平静,然而却在一息不停地思索。
他也曾搜寻过有关“荆淮”的讯息,但催寰谷内他所能接触到的典籍没有一个提及过这个名字。
无极门中的几位长老,尤其是荆一蒙长老与他门下的天景峰弟子,都恍惚把他看成荆淮,却并不与他聊起荆淮的事情。
天景峰是当年自天阙宗主峰分裂而出、加入无极门的支峰。
而同样对着他恍惚喊出荆淮名字的玉桓升,也是天阙宗的人。
于是荆淮的模样便被拼凑得更具象了一些——一名天阙宗的白衣剑客,蒙眼,师承于地穴中的老者门下。
阿淮远远听到了有人向此处走来,便中断思绪,睁开了眼睛。
不出两秒就见小蛇走了进来,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道:“主人不在这里?”
“……”
阿淮不置可否。
此地只有他一人。
“奇怪,念忧在四处寻她。”小蛇咬了咬唇,“可是从血脉共鸣来看,主人并未离开映月宫呀?何以全然找不见人呢?”
……庄绒儿不见了?
“罢了,想必是主人烦于应付那些啰里啰嗦的正道中人,找个地方躲起来小憩了。”小蛇自顾自地说服自己,“主人从前也常寻时间跑去催寰谷后山……有时候试蛊太痛,她就把自己埋在土里……这次她去给玉桓升解毒,想必又用了以身炼蛊的招式……喂,你做什么?”
小蛇说到一半,见阿淮突然自长生泉中起身。
“……我去找她。”
“你想去映月宫后头的这一片群山里找主人?”小蛇纳闷,“你干嘛非得打扰她?”
……打扰?
阿淮深知小蛇有多重视、爱戴庄绒儿,但连他也对庄绒儿的痛苦习以为常。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骤然沉落,看向小蛇的眼神都暗了几分。
也对,这条白蛇本就以庄绒儿的血为嗜好。
她们主仆之间血脉共鸣的联结,本质上也是根植于痛苦之上。
阿淮不再多说,而身后仍传来小蛇不赞同的劝阻:“这边的山到了傍晚全是瘴气,而且入口种的全是我们蛇类最厌恶的变异沙姜,你就算死在里头,我也是不会进去捞你的!你若真的找到了主人,打扰了她的修养,也别怪她厌恶上你!”
他当然是有过经验,才会好心劝说阿淮。
从前还有一回,他找到庄绒儿后被她整条丢去了远方的树上,身子在树枝上缠了个结,好半天才解开。
这番叮嘱是他作为前人的血泪,可阿淮却置若罔闻。
“不知好歹!”
小蛇瞪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他要去作死那便去吧!等他也被主人丢到树上去,他再看在星罗海下的救命之恩,去给他求情,哼!
第42章
……
树影森然,枝桠扭曲。
浓重的瘴气蒙蔽了五步之外的前路。
阿淮停在一棵枯树之前,没有再向前走。
有一只蝴蝶停在树枝之上,翅膀紧紧合拢着,像一片安静的枯叶,悄然无声。
它一动不动,仿佛早已融入了枝桠之间,成为了这颗树的一部分。
周围的叶子随风轻颤,它却静止如初,一时分不清它是活物,还是某个被遗忘在此地的纸雕。
阿淮的眸光微凝,他袖子之下的手指蜷了蜷,也许有那么一秒钟他是想要将指头伸过去试探蝴蝶的,但最终也没有。
他沿着这颗树的轨迹又走了几步,斗篷已经被瘴雾的水汽打湿,在不出五十米的地方,他看见了一个土丘。
那里的泥土翻动过,松散得不自然,仿佛……有人曾经拼尽力气将自己埋进去过。
阿淮呼吸滞止了半秒,缓慢走上前去,蹲下了身。
他的掌心贴在潮湿的泥面上,感受不到下方微微传来任何一点细微的颤动。
可是只是犹疑一秒,他开始赤手挖掘那松软而潮湿的泥土。
泥土层层剥开,很快,露出了一截苍白纤细的手臂。
他的掌心触碰到那段僵硬冰凉的手腕,握着它带出一双手。
全程,肢体的主人都不理睬他,仿佛她已经是长眠在地下的一具尸首。
没有小蛇所说的对打扰者的抗拒与惩罚,但也没有任何反应。
阿淮的眸色不禁沉下去,他抿唇加快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埋在土下的人一点点托起。
庄绒儿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似乎失去了意识一般,可他冥冥中又似乎知晓并非如此,她只是切断了和世间的联络,以一种决绝到有些可笑的、笨拙的方式。
心里漫上一些形容不出的酸涩之意,他无法觉得这个做法有多荒谬,他只是觉得很……可怜。
甚至,在这一秒,用出可怜这一词,都让他有种被针扎般的刺痛感。
他知道,这看似可笑可怜的傻事背后,是她所有忍耐的坍塌,崩溃的临界。
“没关系,”他低声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我把你挖出来了。”
庄绒儿浑身泥污,发丝凌乱贴在脸上,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呼吸弱得几不可察。
他没有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而且不是由于与外力的对抗,而是由于她自己内心的挣扎。
她为玉桓升解毒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她此刻的痛苦,绝不完全是因为所谓的“以身炼蛊”吧。
“谷主。”他轻声呼唤她,没有想过她能给出回应。
但庄绒儿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视线空洞,似乎看着他,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就和那只在树干上静止的蝴蝶一般,她们的生命力在快速消散。
“绒儿……庄绒儿。”他轻轻捏动她的手指,“不要哭。”
其实她没有哭。
她根本是面无表情的,泥巴还蹭在脸上,像一个才在泥匠的手中化形、还不曾拥有喜怒哀乐的泥偶。
可他为什么觉得她在哭?
他不希望她哭,哪怕是把他当成那个人也没关系。
只要她可以不再这么伤心。
“不要哭,我在这里。”阿淮小心地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泥土,解开了斗篷,披在她身上,将她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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