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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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阿婆,也姓庄啊,那和绒儿姐姐一样呢……”

    水芜感叹着,却没意识到她的“绒儿姐姐”变得不太对劲。

    但阿淮能很敏锐地察觉到庄绒儿的僵硬与紧绷。

    他偏头看向她,用指头小心地牵住庄绒儿的手指,果然和他所料想的一样冰冷。

    ……为什么?

    他眸光定在庄绒儿面无表情的脸上,马上就明白了所谓的“庄阿婆”想必是她的故人。

    “……去城东。”

    她的声音如常,但阿淮听出了其中蕴含着的复杂犹豫。

    他只能加紧握住她的指头的力度,飞剑顺从他的心念,旋即向城东方向飞去。

    被风吹来的她的问句,在游曳中落在地上——

    “……她过得还好吗?”

    “您说庄阿婆吗?”卢宝珍愣了一下,才道,“估计不会太好,但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庄阿婆一个人住,孤孤单单的,也没有谁和她说话,大家对她的事都不太了解。我也只和她接触过那么一次罢了……几日之前,我去城东接夫君回家,帮着扫了扫她门口的积雪,她问我叫什么名字,请我喝了碗取暖的热汤……到了,您看,就是脚下那处小屋!”

    不用卢宝珍提醒,那处小屋实在相当醒目。

    它孤零零地坐落在城镇边缘,与四方的建筑均不接壤,看起来古朴老旧,可里头居然是亮着光的。

    暖融融的烛火映衬在窗布上,奇异的是,却没有一个活死人向那里靠近。

    哪怕那群丧失理智的感染者原本还追着她们的飞剑在底下奔跑,可是在靠近这处小屋后,竟也像是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障碍一般,只肯在外围无意识地徘徊。

    连水芜都看出了几分玄妙,嘀咕道:“庄阿婆住这里?那她只怕不简单吧……”

    她话音落下,只见窗布上的影子稍微凝实了两分,有人坐在了那后头,紧接着,窗子被推开了——

    她屋中的灯光也洒在了外头,却让环境无端显得更黑暗了两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皮肤干枯如老树皮般的手腕,那腕上戴着一个碧玉的镯子,明明是极为脆嫩青葱的颜色,却只衬得那双手更加老迈。

    除了一个简单的镯子外,那位老妇人似乎并未刻意装扮自己,她穿着很普通的粗麻衣服,只是在外头披了一层绒毯。

    尽管只露出半张脸和一截干瘪的脖颈,甚至对望不到眼神,可她坐在那里,仍透着一股叫人不敢小觑的沉静与肃穆。

    水芜遥遥地俯视着那个她根本认不得的老妇人,莫名地觉得不舒服。

    她感觉自己的汗毛好像都炸了起来,却形容不出是为什么。

    “来了。”

    当老妇人静静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她更是猛地哆嗦了一下,那声音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会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压力,哪怕那两个字不是对她说的——

    有反应的人是庄绒儿。

    她又一次从长剑上飞身而下。

    而这一回,阿淮了然地没有跟上,他只是在后头注视着庄绒儿的背影,看她仿若探访一个寻常亲友般推开小屋的木门,却好似能透过她的衣衫,看到她紧紧攥着的手。

    支起来的窗子关上了,他们三人的视线被隔绝在了外头。

    水芜的牙齿还打着颤,恍惚间听见阿淮问她:“你不识得那位老妇人?”

    她想说,她当然不识得。

    可是那一刹那,她忽然像是遭了雷击一般,脑子里闪过对她来讲这辈子都罕见的灵光,一些年幼时早已被尘封起来的记忆又一次打开,她脑海中浮现了某个午后的片段……

    那时她趴在哥哥的背上,因为某些小事而大哭不止,直到两根针扎在指头上,她明明剧痛却再也流不出眼泪,只惶惑睁开眼,看到一个黑衣白发的老妇人在盯着她。

    银针是她的手笔,她居然当着哥哥的面欺负她!她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呢?她好想告状,可是不仅是她在那老妇的眼神扫过后静得仿若鹌鹑,连灭世魔王一般的哥哥都把头埋得极低……

    她听见哥哥恭敬认错,口中道:“鬼姥,怪我没有教好她,惊扰了您……”

    记忆中如鬼魅一般的老妇人与刚刚匆匆瞥见的半截下巴明明无法重叠在一起,可水芜就是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是……鬼姥,那是鬼姥!”水芜自回忆中抽离,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对上阿淮探究的目光,声音也发着抖道,“是催寰谷的上一任谷主!是绒儿姐姐的……师父?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庄绒儿跪坐于蒲团之上,隔着简陋的木桌,望着坐在对面的鬼姥。

    她的银白发丝被松松挽起,簪着一根不起眼的木簪,簪身已有些开裂,而她面容则和簪子一样,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枯瘦的身形,深陷的眼窝,这一切让她看起来比百年前更苍老了。

    屋内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息,像药香,又像某种腐败的霉味。

    鬼姥并不答话,只是缓慢地理着手中一串古旧的骨珠,垂眼盯着桌面之上的龟甲。

    庄绒儿于是跟着一同看过去,龟甲上的裂纹新旧

    交错,这次重逢,她卜算过了。

    她知道她会来。

    “哪有什么为什么?”鬼姥悠悠开口,“百年间,一个人可以去很多地方。”

    “可你停在了这里。”

    “……”鬼姥拨弄骨珠的手顿了下来,她的指甲修得极短,隐隐泛着青黑色,嵌在珠串之中,透着如出一脉的死气,“天寒地冻,蛇虫鼠蚁都活不下来——我也同样。”

    庄绒儿看着她,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好像,一百年也没有过去多久,好像她还是那个会在练习驭虫时停留在蝴蝶身上小憩的少女。

    没有极渊之战,没有夺舍之仇。

    她还没有见过竹林中的白衣少侠,也不曾在许多次历练中遭受许多次折磨,她不懂人世间复杂多变的情爱,也不曾对鬼姥对她阴晴不定的态度感到麻木。

    ……为什么,这中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了呢?

    庄绒儿保持沉默。

    也许鬼姥同样有些感触,那对苍老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良久后忽地缓慢道了句:“还算有些长进。”

    看似轻飘飘的话被撂下,其实是鬼姥鲜少说得出的夸奖。

    这一生来,她从鬼姥口中的得到的肯定只怕屈指可数,而这相隔近百年的寒暄,也算是其中一句。

    没有再多的对白了,她们之间似乎一直没什么话可说。

    庄绒儿在枯坐中一点一点放轻了呼吸,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鬼姥卜算出了她们的见面,却没话能对她说,这意味着,这一面,是用来道别的。

    与百年前催寰谷外的出走不同,这一次,是真正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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