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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何以安山河》 第172节(第2/3页)
,眼眶通红痛心疾首地问道:“大帅,此仇不报,我何颜见北疆父母亲人?”
凌安之轻将看似一盘散乱的黑白棋子迅捷一拢,直接扔进了棋桶里:“楚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说亲手杀几个俘虏有什么意思?要手刃了武慈,活剐了武司才解你我心头之恨。”
楚玉丰追根问底:“那怎么报?”
凌安之伸手将棋桶的盖子咔哒一扣:“楚将军,攻心为上,做和他希望相反的事,他想我们行暴道,我们便行——仁道。”
楚玉丰顺着凌安之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强自镇定,第一军令如山,第二凌安之确实计谋的更长远,有些事他暂时看不透的时候,还是要听主帅的:“凌帅,仁道不可过猛。”
凌安之纵使腿上带伤,依旧脊梁笔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缓缓蹦出来:“纵使细嗅蔷薇,可依然是拥有无敌爪牙的猛虎,无论是否狰狞的张牙舞爪,全和猛不猛没有关系。”
第247章暗涛汹涌
北风冰冷依旧,中原大地没有回暖的意思,武慈趁热打铁,今日早早的又来城下军营前列阵。
阵前昨日午后杀俘的鲜血还没干,昨天半夜趁乱社稷军又修理了城下军营,摆出一副持久相持的态势。武司举着千里眼,看城门又开了,安西军的骑兵做前队,一万多步兵出城后分为左右两翼,之后中军出了来,武司仔细分辨了一番,向武慈说道:“总督,凌安之好像出来了。”
凌安之不只自己出来了,两翼分开后发现中军中还押着不少西南军的俘虏,武慈和弟弟对此也有预料:“这是以血还血来了。”
杀敌军的战俘,其实也是将自己的战俘推上死路。
凌安之还是安夷小将军的时候,武慈就听到过这个名字,据说两个回合便生擒了拔野古,昨晚是以武会友照了个面,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见,沉着一张脸,用马鞭指着凌安之开始老生常谈:
“凌安之,你先前年纪轻轻便获封定边总督,和我同朝为官效忠大楚多年,满门忠臣义子,却缘何如此倒行逆施,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凌安之这番话早已经耳朵听出了茧子,满门忠烈又如何,老凌家死的已经就剩下他这一个了:“武慈,我现在确实一个人能代表老凌家满门了,你是西南提督,好歹是西南的父母官,我劝你回到西南去,免得带着三十万云贵川子弟过了长江,却带不回去了。”
听到这点恐吓,在大楚军旗下打马而立的武慈嗤之以鼻,冷嘲热讽道:“武将当选择尽忠,死在战场上青史留名,你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何颜面口吐狂言?”
凌安之看到武司紧跟在武慈战马之后,心有所感,眼中寒光闪烁,他单手像拎着钓鱼竹竿似的轻飘飘拎着长戟,言辞间饱含恶意:
“武慈,死在本帅过几天书,难道不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依我看,你死在朝堂的可能性更大些,我便是你的前车之鉴了。”
简直是诅咒,武慈不想再和他在这里打嘴仗,他直接一挥手:“弓箭手伺候。”
凌安之本来也没打算和武慈硬碰硬,他在周青伦和凌合燕等人簇拥之下,重新骑马稳稳地回到了中军:“武将军,别急着射箭,我有两批俘虏,想必其中不少人你认识,我留之无用,还要吃穿用度,今天还给你一批吧。”
武慈确实刚才看到了众位俘虏,还以为凌安之是要杀俘,却不想却说什么要还给他们,他皱了皱眉,应该是没听错,开始揣摩凌安之的用意,难道是有阴谋?
正揣测间,周青伦已经打马阵前,挥手让看守着俘虏的社稷军松开绑绳闪开了,将第一批五百名俘虏压到了阵前来,见虽然是冬季,可这五百名俘虏俱是衣着厚实,面色也不错,应该没受什么罪——
周青伦拿着牛吼,在两军阵前冲着俘虏嚷嚷道:“你们将军武慈已经过了长江,现在是来领你们回家了,看到没?就在对面,我们社稷军凌大帅仁慈,今天放你们回去,回到西南军中后记得凌元帅今日恩典,全走吧。”
这第一批五百人全是按照凌安之的要求挑选过的,基本全是湖北湖南人,大多数是战时临阵脱逃者;还有被俘虏后吓破了胆,无话不说者。
五百人一听被放了,多有喜极而泣的,能在阵前被放走?不是凌安之吃错药了,就是碰到菩萨了。唯恐凌安之会突然临阵变卦,看到西南军的武慈将军带着兵就在两军阵前,当即嗷嗷叫着冲着西南军的阵营扑了回去——
武慈正在思考,弟弟武司擅长观察,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全局,凌安之、周青伦等人眼角冷漠,却嘴角勾勾着笑,似有期待;再看往回跑的俘虏,似乎又面带紧张,赶投胎似的拼命的跑——这也正常,谁逃命的时候不拼命?
武司却自作聪明的以为看出了门道:“总督,这些降兵跑的太快,脸上表情也不对,好像是有诈,难道是被凌安之收买了,之后趁机冲击军营吗?”
不知道军中谁嘟囔了一句:“这不会身上有黑硫药吧?”
武慈倒是不相信降兵身上会有黑硫药,不过看到这几百人俱是作战临阵脱逃的软骨头,万一已经被收买变成细作为害无穷,要之无用。
关键是打了败仗还能被放回来,拼命冲锋陷阵倒有可能阵亡,那些自作聪明的兵油子以后谁还会在阵前玩命?
想到这里,他凶光在眼中划过,当即挥手下令道:“败军之将,放箭。”
五百降兵没想到社稷军没杀他们,昔日的旧主武慈却会放箭,看到满天箭雨,猝不及防,震惊的表情刻在脸上,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身上也没有盔甲防护,像是被狂风吹倒的秧苗一样,纷纷被射成了刺猬,在阵前栽倒了。
还没被放的西南军俘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瑟瑟发抖,竟然不知道是走是留。
周青伦打个激灵,打马回到了凌安之身边,今晨大帅说要放掉俘虏,要周青伦做武慈杀俘的准备,他还不太信,两军阵前,怎么可能杀己方俘虏?
不过大帅有令,他当时还是吩咐下去了,而今瞪大了眼睛:“大帅,我真想不到武慈确实残忍多疑至此,如此残暴,如何服众?”
他伸长了脖子往阵前看了看,啧啧有声:“射得全跟刺猬似的,太惨了,一会还得继续放,这谁还敢回去?有家难回有国难投,惨喽。”
到了晚上,花折开始给凌安之清理箭创,虽然看似无大碍,不过花折依旧如临大敌,凌安之万一感染或者发烧了他回去没法向许康轶和余情交代:
“大帅,你也真够坏的,朝廷王师七八十万,当然对投降了的逃兵不必仁慈,武慈在阵前就杀了他们,也是杀鸡儆猴,告诉所有西南军叛徒不得好死,我要是武慈,估计那么短的时间内,两害相权取其轻,也会这么干。”
凌安之疼得嘶嘶哈哈,人嘛,没人心疼的话坚不可摧,有人心疼的时候不知觉的还是表现出本真来,他打小就厌恶疼痛的感觉:“花花公子,你这个狠角色和王爷也算是互补了。”
花折不以为意,人行事的风格与性格和成长的环境有关系,非刻意追求就能改变的,他笑道:
“大帅,下午后来再放的俘虏已经不敢回去了,看着有点意思,被放了的西南军竟然全往社稷军的方向跑,不少人跑了之后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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