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山河: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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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如遭雷击:“但小哥哥多年来承担了北疆军一半的军饷,和泽亲王兄弟情深大家全看得到。”

    宇文庭点头:“这就是北疆军支持王爷的原因,不过军队造反的原则有两个,第一是只会为胜利的一方战斗,第二是只服从强者。”

    “现在田长峰和楚玉丰还能听从凌帅,一是因为凌帅确实战略战术比他们强多了,再者是因为安西军的铁骑骑兵战斗力就摆在那,可是安西军一旦没有了精骑兵,就是猛虎去了獠牙,几场仗下来北疆军就会居功自傲,凭什么再听安西军的统帅指手画脚呢。”

    余情扶着凌安之的手臂,如梦方苏:“所以前一阵子陈氏兄弟费劲了心思,也无法顺利接手北疆军,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楚玉丰意气用事,却原来是…不允许小哥哥和三哥插手太深?”

    凌安之拍了拍余情的手,别让她太过紧张:“对,这也是田长峰默许的。”田长峰和楚玉丰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维持以往铁板一块的建制就行了。

    余情心中发苦,她突然想到当年裴星元对她说过的话:你身边这些男人,无论是凌安之、许康轶、花折或者我,全没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男人争权夺利的世界,太多时候是以利益为转移,由面上的笑和背后的拳头组成,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能力有实力,别的男人服你;没有能力或者没有实力,别的男人踩你。

    余情换位最快,顷刻间以商人的角度想了一下:“可是北疆军没有什么银子,拿什么养兵打仗?”

    宇文庭觉得余情确实是富家千金,再精明可还是相信世间善良多一些,不太懂人心险恶起来,比禽兽更甚:“不用养兵,以战养战,直接抢就行了。”

    楚玉丰在京城的时候已经抢过一遭了,他当时为了周全大局,只能以礼相待,略劝了楚玉丰一下。

    宇文庭看余情咬着嘴唇,面上的表情从震惊,理解,无奈转换到平静和接受只用了一瞬间,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怪不得凌安之当年就割舍不下。

    余情又凝神想了一会:“重新练兵不可以吗?我们有战马粮食,我和小哥哥在好几个地方好多年前为北疆军走私的时候就有地下兵工厂,现在投降的太原军、河南驻军也全是冲着凌帅来的,只要有钱,把步兵再武装起来?”

    宇文庭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安西飞骑之所以名满天下,是因为当年平西扫北,俱是身经百战,是多少年战场上磨炼出来的。你看中原军的骑兵,装备也不差,可是和安西飞骑硬碰硬起来,简直是以卵击石。”

    作者有话要说:202005102150。

    第234章众志成城

    正说着话,周青伦面色枯槁的进来了:“大帅,宇文将军,王爷和花公子分别来了。”

    许康轶常年揣摩人心,他早晨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安西军和北疆军的实力已经发生了扭转,所以得了空,避开了众人眼目,和花折两个人分别进了凌安之的营房。

    花折先顾活人,他见凌安之脸色太差,探手摸了一下脉门,面上神色一凌,解释道:“凌兄还是怒急愧疚,气血不稳勾起了昔日的旧伤,你胸口这口血吐出来倒好些,我给你下三服药治疗一下。”

    许康轶眉宇间尽是担忧:“花折,凌兄情况如何?”

    花折卷好凌安之的衣袖,脸色已经恢复了典雅,开始在屋中随意的找纸笔:“无碍,一时心病而已,对症下药即可,几天就好了。”

    余情默不作声的看了花折一眼,也不知道花折胸有成竹的样子是真是假,暗道心病就需要心药医治,凌安之主要是上火安西骑兵的折损,而且无法补救,这药怎么下?

    许康轶也不和凌安之绕弯子,直接问道:“凌兄,现在可有补救的办法,能不能维持住这种平衡?”

    许康轶处境微妙,他用人不疑,行军打仗对凌安之性命相托,基本从不置喙战术战略。北疆军内部已经早有不满的声音,告密和离间二人的奏折每隔几天便会布满案头。而今用人之际,弹压又不能太过。

    凌安之沉吟良久:“王爷,只能是先设法拿下太原,之后步步为营,变攻势为守势,就地练兵,固守半年再徐徐图之;不过半年时间太久,北疆军可能耐不住性子,如果军队争权的话,那就只能退守潼关,先把军务料理成铁板一块,之后再次择机出关。”

    凌安之看了看许康轶,觉得万事俱是预则立不预则废:“王爷,以防万一,如果我此次…一病不起,则让宇文庭和裴星元保护您退守潼关保存实力,先做一个西北王。”

    ——这二人逐鹿中原有难度,不过守住西北还是没问题的。

    许康轶和凌安之相交多年,近年来相处的时间日久,已经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做了兄长,闻听此言虽然面上冷静如故但是心下酸涩,按捺不住揽住了凌安之的肩膀:“凌兄,你这次生病哪有之前那么凶险,不要说这种丧志气的话,我们细细谋来,总有办法的。”

    花折倒是身心放松,他刷刷点点了写了个方子,出门交给了周青伦,吩咐他偷偷去熬药,就说是宇文庭要服用——反正三军皆知宇文庭被呛的不轻,已经肺水肿了。

    之后转了回来,他直接把桌子下的暗涛汹涌摆在了桌面上:

    “殿下,泽亲王治军有方,北疆军一向上下一体,敬重的是你的为人,不是你的军事才能;其实北疆军上下对您倚重凌帅、且一直和安西军主力在一起有些意见;安西军主力受到打击,如果真的任由他们一家独大,将您架空是早晚的事,所以不能放任此事发生。”

    凌安之看花折侃侃而谈,应该是心中有了些章程:“问鼎中原,本就是要依仗骑兵,北疆军现在就是比安西军能打,不用到过年便会开始居功自恃,要钱要官,如何避免?”

    花折还有心思拂袖而笑,皓齿明眸直接晃了一下聚在床榻周围的这几个人的眼睛:“已经损失的不可追回,但是也并非不可弥补,我们有能打的骑兵就行了。”

    看到众位或疑惑、或拒绝的眼神,他不再卖关子:“殿下,凌帅,您二人派出卫队,护送我进潼关,我可以去母国夏吾借兵,夏吾是边界大国,夏吾国骑兵身经百战,只有西邻大楚是边境平和的,和东境、南境多年来打仗小仗不断,我去借几万骑兵,就已经足够殿下和凌帅使用了。”

    宇文庭眼前一亮,今年年初夏吾骑兵曾经伴攻过黄门关,陪着演对手戏的就是宇文庭,夏吾国人身材高大,作战彪悍,排兵布阵、军队战力俱是一流,虽然是假打,不过和安西精骑兵不相上下。

    他已经知晓花折身份特殊,并且和翼王的关系好似说不清道不明的:“夏吾国会同意出兵深入大楚内陆作战吗?”

    凌安之目光游移,他深知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花折就算是独苗王子,也是一个在国外游荡多年的王子,在夏吾国的根基有限:

    “我分析此事不太可行,你手中还有何筹码能够借兵?而且夏吾国政治形势复杂,欢迎你的人可能就是你的祖母罢了,一旦回国,血统便是原罪,万一再折了你,得不偿失。”

    这些反应全在花折意料之中,说辞和理由他今早就已经想好:

    “筹码我经商多年,已经早就攒好了,夏吾国崇尚经商,最想赚钱,我们可以重金用请雇佣军的方式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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