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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女帝》 第 65 章(第1/2页)
翌日寅时正,东宫宫人在丽正殿寝殿门外唤起,得了里头的允许后推开门,端着银盆、唾壶、杨枝、柔巾等物鱼贯而入,里头太子和太子妃已经起身,一个坐在妆台前,一个坐在圆桌边,都不说话。
宫中的尚寝一同进来,与宫人们一起向太子太子妃请了安,就走到床边拿起床边矮几上放着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拿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锁将锦盒锁上,向太子太子妃道了些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话就告退了。
王妡瞅了瞅尚寝离去的背影,接过紫草递来的拭面的软巾,就瞟见萧珉阴恻恻盯着自己,顿时心情大好,说了声:“伺候得不错,都有赏。”
一众宫人齐声道:“谢太子妃娘娘。”
萧珉的脸更是阴得能滴出水来。
王妡心情就更好了。
片刻后,萧珉也说:“太子妃既赏赐了,孤也不能小气,都有赏。”
宫人们都是经过掖庭严格调教过的,哪怕是再高兴也不敢不能表现出来,不过谢恩的声音比刚才要大了几分,由此可以看出她们大概高兴得要昏过去了。
王妡的好心情瞬间打了折扣,白了萧珉一眼——脑子有疾。
反倒是萧珉心情变好,也不拉着个脸了,在宫人给他戴上三梁远游冠后,他愉悦地走到妆台前看王妡上妆,没有半点儿不耐烦地等她。
王妡直接当他不存在。
换上细钗礼衣,头冠依旧是九树花饰,不过与褕翟相比要轻便不少,今日依旧有许多仪程要走,简单用了一点些早膳,王妡乘厌翟车,前头萧珉乘轺车,新婚夫妻进宫朝见帝后谢恩,并盥馈。
宫内非皇帝恩典不能走马行车,太子萧珉没有特殊待遇,在宫门前就得弃车走去坤顺殿。
车在东华门前停下,宫人打开车门掀开车帘,王妡从车里出来就看见萧珉站在车前伸出了手。
她顿了一下,萧珉笑得满眼柔情,手往她的方向伸了伸,唤:“姽婳,小心些。”
王妡明白这是要演鹣鲽情深给人看,遂将手搭上去,由萧珉扶着下了车,站在他身侧羞涩地笑。
将妻子扶下来后,萧珉也没有松手,继续扶着王妡一道跨过东华门,边走边跟王妡说着宫中的景色和规矩,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柔情得能将人溺毙其中。
王妡也很配合,全程努力扯着甜蜜羞涩的笑容,将新婚妇人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男子俊美,女子秀丽,远远瞧着谁不觉得这是一对恩爱和谐的璧人。
梁帝和澹台皇后就是这么觉得的,但两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为了今日太子夫妇朝见,梁帝不得不宿在坤顺殿,然他恨毒了自己的皇后,恨不得她赶快死,即使宿在坤顺殿里也不与澹台皇后同房,赶了皇后去偏殿睡。
澹台皇后从昨日就一直憋着气,在今日看见梁帝竟然把后宫所有嫔妃都叫来坤顺殿一同受新婚的东宫夫妇的朝见,更是火冒三丈。
萧烁这个老不死的行事越来越癫狂没有章法了,太子新婚朝见,岂是宫妃能受的!
宫妃是什么东西,说好听点儿是有品级的内命妇,若是放在宫外的朝臣百姓家,那就是妾!
妾是什么东西?
妾乃下贱通买卖,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摆出来,也就萧烁才什么香的臭的都不忌讳!
王妡进来坤顺殿正殿,看到满座的花枝招展的宫妃们也诧异了一瞬。她不认为澹台皇后会做这种自己下自己脸面的事情,那就是老皇帝在故意下皇后和太子的脸面了。
她朝主位上的
梁帝看去,老皇帝的手时不时会抖几下,整个人看着病气缠绵没什么精神。
忽然她左手一紧一痛,是萧珉握紧了她的手。
定然是看到这满殿的宫妃气得不行,但在君父面前又不能喜怒形于色,只能忍着,把脾气发泄在她无辜的左手上。
王妡可不惯他这毛病,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萧珉微偏头瞧了王妡一眼,按下了心中狂怒。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吉庆绵长,寿福安康。”两人在宫人摆放的垫子上跪下,行一跪三叩礼。
行礼完后,澹台皇后笑容满脸地正要说话,张开嘴就发现梁帝没有立刻叫起两人,还让两人跪着,整了整脸色,对梁帝笑:“圣上,是不是该叫起太子和太子妃?”
梁帝斜睨了皇后一眼,不动不出声。
澹台皇后脸上笑容未减,看着王妡对梁帝说:“太子妃娇弱水灵,我当初一见着她就欢喜得很,还是临猗王氏会养人,他们王家的姑娘一个个都养得极好。”
“可不是么,妾时常跟华婉说,要多学学临猗王氏女的学识和风气。”贤妃曾氏对澹台皇后笑道,她口中的“华婉”是她所出的十一公主。
旁边玉贵妃用团扇口鼻,无声嗤笑。
梁帝花白的胡子动了两下,有气无力地说:“平身吧。”
萧珉王妡站起来,等着老皇帝赐座,谁知梁帝竟指着玉贵妃对二人说:“这是你们母妃,拜见吧。”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澹台皇后和太子萧珉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帝,不敢相信梁帝竟是如此给他们难堪。
玉贵妃以及她一派的嫔妃们一个个都挺胸昂首,得意非凡。
曾贤妃几下里瞧了瞧,默不作声。
“圣上!”澹台皇后愤然喊道。
“皇后想说什么?”梁帝慢慢悠悠说:“是想让太子做个目无君父之人吗?”
梁帝这帽子一扣,澹台皇后虽气却也无法,她是不能让儿子传出目无君父的名声的。
十几年,她与儿子忍辱负重过来,好不容易扬眉吐气的一场,今日儿子新婚朝见还要忍气吞声吗?
萧珉心中也是如此想,但是他能忍,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他什么样的气什么样的屈辱都能忍。
然而王妡却不想忍。
就算是她上辈子被萧珉欺骗、被太后逼迫、被无子失德的名声所累,也断没有在妾妃手上吃过亏,再得宠的妾妃在她面前也得小意奉承,哪怕是萧珉的真爱吴桐,在她没有被废前也都得装作平平无奇不太受宠的样子。
玉氏一个西南舞姬,贱籍出身,还不配王妡对她以人子身份行大礼。
“父皇,儿臣听闻玉母妃出身西南,正巧了,儿臣的娘家二婶也出身西南。孙家世父在西南倒腾药材,生意做得还不错,与西南好些高门大贾都有走动,”王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从梁帝看到玉贵妃,说:“改日儿臣请娘家二婶进宫来给母后请安,玉母妃正好能与她亲近亲近,聊一聊西南家乡,以解思乡之苦。”
玉贵妃的出身是她的忌讳,宫中向来不准讨论,王妡的话里虽然没有直白点出她出身贱籍,但京城里谁都知道王家二房太太是商贾之女,让这两人亲近,说是杀人诛心都不为过——而且王二太太还不一定就乐意与玉贵妃亲近哩。
王妡还征求梁帝的意见:“父皇觉得如何?”
梁帝心中不悦,面上自然带了出来,他浑浊的双眼看了王妡片刻,到底是忌惮王妡的这个“王”字,不情不愿地挥手让宫妃们都退下,揭过了此事。
澹
台皇后一瞧,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萧烁都已经老得对前朝后宫他的江山把控力不从心了,她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她的儿子已经娶了王氏女,萧烁想动他们母子就得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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