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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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六,皇家遣首相吴慎为正使、权御史中丞杨文仲为副使,前往王家行册皇太子妃仪。
    果子巷王家大门外设行障,吴慎、杨文仲着朝服,乘辂持节、举册桉及玺绶至王家大门外,掌严奉首饰、内厩尉进厌翟,诸卫帅其属布仪仗,王家有官身的男人皆着朝服,王准王确迎使者于大门外,面北拜下。
    女眷都着华服在后院,除了王妡。
    她一身素服由傅姆引着到正堂,面北跪下,受册宝和玺绶,接过这些,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妃了。
    焦躁了好些日子的心在接过册宝的那一刻忽然就平静下来。
    总归是改变不了要嫁给同一个人。
    礼毕,王妡带着册宝玺绶去康安堂拜见祖母和母亲,大内和东宫来伺候大婚的内官们被安排在客院暂住。
    全家女眷和年纪小的郎君都等在这里,看见王妡进来,以及跟在她身后的紫草香草手上捧着的册宝和玺绶,不管心中的情绪究竟是欢喜、忧虑还是妒忌,面上都是一派开心。
    “恭喜大姐姐。”王婵带着所有弟弟妹妹向王妡行礼道贺。
    王妡道了声多谢,在母亲身旁坐下,等着送走天使的祖父等人过来说话,作为她在闺中最后一天,今儿个全家会一齐在康安堂里用晚膳。
    谢氏握住女儿的手,咽下了叹气。
    用过晚膳后,王妡回了幽静轩,没多大会儿,母亲谢氏进来,遣退了众人母女俩关起门来说私房话。
    上辈子这一天也是这样,母亲拿着一本避火图来教导她夫妻相处之道,那时待嫁的她满心的欢喜与羞涩,根本不敢去看那本避火图。
    时间再轮回到如今,王妡翻着手中的避火图内心毫无波澜,非要说有什么想法,那就是想杀人吧。
    “姽婳,你这婚事已经是这样了,改变不了,”谢氏拉过王妡的手,拨开女儿颊边的碎发,语重心长道:“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心情舒畅,一天过去了,你满心怨愤,一天也还是会过去,为娘只盼你日子好过,太子他……”
    谢氏难过地拍拍女儿的手,劝道:“他若对你有几分爱重,你也别太犟,啊。这世上的夫妻千千万,相处之道也是千千万,为娘只教你一个——你是发妻,身份贵重,别让自己受委屈。”
    “母亲放心,我晓得的。”王妡扫了放在床边矮几上的匕首一眼,“我会好好的。”
    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全家都会好好的。”
    -
    七月初七,皇太子大婚。
    晡前三刻,萧珉着衮冕升金辂至承天门降辂,入乾元殿,临轩醮戒。
    梁帝着通天冠、绛纱袍坐于御座上,浑浊的双眸注视着一身衮冕正在行礼的皇太子萧珉,心忽然就慌乱了起来。
    那一身衮冕实在是……实在是……太像帝王了!
    自己老了,而最不喜爱的长子风华正茂,他还是自己的继承人,他是不是、是不是就盼着自己死?
    他给自己谋划的临猗王氏这门亲事,是不是想架空自己的权力,是不是想……逼宫!
    自从上次头风发作导致手抖,衰老的感觉就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梁帝的身旁,让他越来越害怕老去、死去。
    明明他是人间至尊,他该万岁,该寿与天齐,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他……
    “圣上?圣上?”典仪轻声唤梁帝,皇太子已经升座奠爵完毕,该君父训话了,梁帝却好似在……发呆?
    梁帝回过神来,看向底下候他训话的萧珉,抿了一下嘴,不甘不愿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
    萧珉回道:“臣谨奉制旨。”再拜,降自西阶,纳舄,出门,前往亲迎。
    典仪将剩下的流程走完,朗声唱了“礼毕”,众臣向梁帝行礼,等梁帝离开后他们再退朝。
    然而他们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听到典仪唱退,一些人就不由地抬头悄悄抬头觑梁帝,发现梁帝似乎是在……发呆?
    “圣上!圣上!”典仪轻唤,提醒:“圣上,该退朝了。”
    梁帝扫了行礼的群臣一眼,沉默着甩袖离开御座,群臣这才鱼贯退出乾元殿,品阶高的要赶回去换下朝服然后去东宫观礼,品阶低得了喜帖的也可去。
    回到甘露殿,梁帝挥退了上前来给他更衣的宫人,在殿中来回踱步,越走越快,神情越来越焦虑。
    “圣上,该用晚膳了。”乔保保上前来提醒。
    梁帝脚步一停,没去用膳,而是说:“传太卜令贾汪觐见。”
    “这时候?”乔保保道:“宫门就要下钥了,贾太卜进宫来怕是出不去了。”
    梁帝不耐烦道:“那就让他随便找个偏殿歇息一晚,快去!”
    乔保保不再劝,叫人去传贾汪进宫面圣。
    -
    晡时,皇太子萧珉于承天门前执烛、鼓吹、携仪仗往果子巷王家亲迎。
    与士庶人的婚礼极尽热闹不同,皇家的婚礼讲究一个天家威仪,极是肃穆。
    王妡坐在幽静轩的床上,身上已经穿好褕翟,头戴九树花钗冠,周围挤满了来送嫁的姐妹、闺阁密友,但王妡表情严肃,她们说话都下意识地压低了不少声音。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幽静轩里可以隐隐约约听到鼓吹署的奏乐,香草跑进来说:“太子殿下已经到了。”
    全福妇人说着吉利话扶起王妡,紫草送上却扇,送嫁的姐妹和密友喜笑颜开地送她出门,到了正堂奠雁、敬听父命母戒、然后拜别父母,引着她的人由家中请来的全福妇人变成了宫中指派的傅姆,登上门外厌翟车,前往东宫。
    鼓吹署喜庆的乐声进不了王妡的耳中,厌翟车微微一动,她猛地放下却扇,掀开了车帘朝站在门口送嫁的父母兄长看去。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规矩,出嫁女的血亲不能出门送亲,只能由旁支亲属相送,是为避免新妇一心向着娘家、不与夫家同心。
    “姑娘!”紫草惊呼一声,连忙踮着脚把厌翟车的车帘放下,低声提醒:“姑娘,新嫁娘不可回头的,不吉利。”
    紫草都看见了,一直关注着厌翟车的王确夫妻和王端礼哪能看不见,谢氏微微靠在夫君肩膀上,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下了。
    “娘子别哭,这样以后也不是见不到了。”王确劝道,然而他自己都是泪流满面,这话说得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反倒是让谢氏瞧了止住了眼泪,也算是有用吧。
    厌翟车里,王妡擦掉了眼角的泪,端坐着用却扇慢慢给自己扇风,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儿新嫁娘的喜悦。
    亲迎的队伍从果子巷出发,在御街上绕了一圈才往东宫走。
    东宫里皇太子妃住丽正殿,同牢礼就也在此处举行。
    具牢馔、祭酒、结发后,萧珉往明德殿宴宾客,王妡则在房中等候。
    “姑娘,这有些果子,您先吃些垫垫吧。”傅姆喜娘把宾客女眷送出去后,香草就端来了一碟点心让王妡填肚子。
    为了整个婚仪的顺畅,王妡从午后开始就没有进水进食了,这会儿正又渴又饿,祭酒时的那一小杯酒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先拿些茶水来。”王妡随手把却扇往旁边一扔,起身走去寝殿外
    间。
    紫草已经摆好了酒水吃食,王妡卸了口脂,顺道叫紫草香草一块儿吃,两人陪着她也是半天没进水食了。
    香草饿得不行,自家姑娘让吃,她谢了姑娘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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