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罪名: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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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踪者 31

    过马路后,龚守银和二人告别,说自己要去接儿子放学吃中午饭。

    “这里是一个让人重新开始的地方。”他这么说。

    “这里?你是指长沙吗?”

    “对,梁警官。我觉得长沙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怎么说呢,英雄不问出处,它给我这种感觉。”

    梁觉阳点点头,龚守银继续说:

    “当年我身无分文,出来找工也难,不瞒你说,我动过歪念头,但在大街上走了两步,我又放弃了。”

    “具体是因为?”

    “我想换一条路。过去的日子,我用自己的方式没有获得幸福。所以我想试试走另外一条路。”

    “嗯。”

    龚守银又主动伸出手,梁觉阳握住了他的。

    龚守银笑了:“当然,主要是要感谢我老婆,一直陪着我,她真的很了不起啊。”

    回去的路上,梁觉阳心里却不得不同时思考好几件事。这件由自己主要负责侦办的案件,自案发后,已经到了第四天,对于向军杀死严通这件事,是光天化日,证据确凿,就算没有理由,结案报告也几乎可以轻松完成了。

    他追查的原因一开始是因为向军的身份成谜,而到了现在,知晓了向军的过去,梁觉阳心中的疑问不减反增。

    接触过向军的人,似乎都对他印象不错,从这些人的证词中,完全没有找到向军杀害严通的理由,两人在社会层面上没有任何相交之处。后来张卓义带来消息,严通和向军都是茶阳县人,但这并不稀奇,长沙是省会,定居在此的茶阳县人怎么也有好几万,这算不上对案件现状有显著帮助的线索。

    所以这个时候,应该把力气放在另外一条线上么?毕竟,这起案件投入警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15年前靳桐的案件,还没有抓到凶手。

    “口供的话,还是没有进展。”

    张卓义说:

    “精神检测,器质性上肯定是没毛病,这点看医生报告就行。至于心理测量和精神状态报告,他倒是配合了,答案就是没问题。他有行为能力,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回到警局,刘队催报告,张卓义瞪了自己一眼,意思是“你怎么还没写?”

    梁觉阳本来想开口,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只说再给自己一点时间。本次案件因为凶手已经归案,局里不打算投入更多警力,不过茶阳县那边也给过来了一点压力,想要知道此次案件的详情。他们也想从向军身上,找到当年案件的突破点。

    但到了茶阳县,看过卷宗后,才发现当年留下的证据也没什么太大价值。

    靳桐是被人勒毙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掐痕,当时的相验结果,法医判断死者遭遇了正面袭击,有人脸对着脸掐死了靳桐。

    这点略微有点不合常理。

    杀人,不管是蓄意还是激情杀人,凶手会下意识地避免和死者眼神接触,但如果凶手使用这样的姿势——梁觉阳比划了一下,那势必会和死者正面对上,要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掐死在眼前,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靳桐当时甚至未成年,谁会对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恶意?

    法医从掐痕的力道和角度判断,凶手应该是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对自己的力量应该颇有自信,说明体格至少在平均水准之上。心理画像则是残酷、冷漠、缺少同理心。

    梁觉阳向来不喜欢这种比较虚的心理画像,何况这又是十几年前的记录,当时源自美国FBI的这套理论刚刚在国内流行,实践使用的时候存在很多不规范的措辞。

    他觉得这没什么参考价值,当然,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这像是马后炮,一个人杀人了,自然是“残酷”,但同样一个人,说不定这辈子也曾扶老奶奶过马路,那那个时候的心理画像,岂不是“富有爱心”?

    人们总是通过行为去揣测人性,但就梁觉阳自己来说,他更倾向于这种说法——瞬间的杀意。瞬间产生的杀意是多种极端环境叠加所导致,将同样一个人放在另一个环境中,说不定他什么坏事都不会干。

    他依稀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曾和马铭远说过自己的想法,当时却得到了另一个答案。

    “有的人,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不会杀人。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会伤害别人。”

    这是马铭远的看法。那场对话发生的时间距今差不多已有20年,从小就做梦当警察的自己,向那个警察父亲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马铭远的说法,每个字都像是考卷的参考答案似的刻在心中。

    “警察的职责不是研究也不是审判,我的责任,是抓到犯了罪的人。其他和我无关。”马铭远说。

    梁觉阳摇摇头,将思绪拉回到卷宗。

    当时的现场痕迹证据留存,也是乏善可陈,凶手可能为了消除屋内自己的生物痕迹,又或者想要毁尸灭迹,所以放了一把火。火从房间的东南角开始蔓延,将大半个房间熏得黑不溜秋,但并没有吞没整个房间,至少,并没有烧毁尸体。

    房间内因为火灾,大部分东西已经没有物证价值,唯独留下一个泡在水里的烟头。

    而正是这个烟头,上面的唾液检验出的DNA,在15年后,和因杀人罪被逮捕的男人向军的DNA吻合。

    看了审讯室的监控,张卓义提到这个烟头以及15年前的案件,梁觉阳反复观察向军的表情,但遗憾的是,看不出太多东西。

    他依旧波澜不惊,好像在听别人的事情,既没有表现出震惊,也没有表现出疑惑,更没有为自己辩驳。

    “硬茬,这绝对是硬茬啊。”

    脑内响起了张卓义的感慨,梁觉阳却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想对向军一探究竟。

    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从1987年至今,涉嫌至少3起刑事案件,包括2002年的“偷窃入狱”乌龙,他三次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虽说他说话困难,几乎是个哑巴,但从唐泰东的口中得知,他并不是弱智,而且具有初中文化水平,绝对有能够为自己辩驳的交流能力。

    在曾经与他关系相近的两个证人,一个狱警,一个狱友的口中,还得到“他怎么会杀人”这样的疑问,说明向军并非暴力狂,至少在平常的表现中,并没有反社会的倾向。他甚至让十多年前和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记住了自己的“优点”。

    时间会洗出一个人本来的面目,多年后还清晰记得的人,形象反而会更加准确。

    梁觉阳敲了敲门,没人应,他拿出钥匙开锁进去。

    这是马家的老平房,四年前,梁觉阳贷款在河西买了电梯房后就收拾东西搬离。它一直空置在那,既没有出租,也没有找人清理。

    父母的东西,还有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玩意,都放在原来的地方。

    如果一切线索搅合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那就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就连这句话,也是马铭远说的。而他的证书,甚至还挂在墙上。梁觉阳好几次都想把这些东西全部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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