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污染物只想摆烂: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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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类。

    或许陶珩已经遗忘,但陶文靖永远会记得,在冰冷的雪侵蚀她的体温,意识逐渐模糊时,陶珩用软糯的声音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我是怪物哦。”

    相仿的年龄下,陶珩努力摆出吓唬人的样子,但在他人耳中,更像是轻声细语。

    陶文靖用尽最后的力气点头,她再次庆幸自己的选择。

    她终于踏入光明之中,虽然不久后明白陶珩是和自己不同的存在,但她获得新的名字,和陶珩一起待在救助的房子里,被大人们看管。

    害怕被大人们发现自己的身份,陶文靖起初是畏畏缩缩的,但陶珩的态度不变,他像是有无尽的耐心,用一成不变的嗓音告诉他,自己也是怪物,但他没有被人类抓走,所以陶文靖也不会。

    “没有什么发现的可能,他们的仪器还检查不出来。”陶珩如此笃定,这句话,陶文靖也一直记到现在。

    忐忑的情绪下,陶文靖成功通过筛查,她的确没有被大人们发现,胸口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拥有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

    陶文靖那段时间最喜欢把玩手中的身份证,指尖抚摸每一个字样,感受与之前不同的信息。

    可生活质量逐渐变好,生活本身还是一潭死水。

    眼睛拥有的魔力比想象中更多,眼睛几乎能识破所有人的伪装,宛如无所不知,能够看穿一切的审视之眼。

    陶文靖接触到了真相,同样接触到世界的残忍。

    大人们都是自私的,在大多数人眼里,每个人都会被贴上标签,在交流中,他们也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得失。

    眼睛说:“别看这家伙现在和你玩得好,她看中了你的发卡,对,就是陶珩送你那个,她想要获得。”

    眼睛说:“这个老家伙更是个坏人,他说着想要收养你,实际上和你的生父差不多,嗜酒如命,还喜欢殴打别人,你去了只能当他的沙包。”

    眼睛说:“哦,看如此慷慨的妇人,喜欢她送给你的糖果吗,她只是为了给其他作秀,你看见附近的摄像头吗?过不了多久,你估计会登上报纸。”

    或许再长大点,陶文靖会明白世间本就没有纯粹的感情,人类的行为都会掺杂些许的个人利益。

    但对小时候的她,刚刚踏入温暖,却发现根本都是群骗子在信口开河,不过是想榨取自己身上的利益。

    这份打击实在是太大。

    太大了。

    小孩子的承受能力还是有限,再早熟的也逃不过去。

    陶文靖报名参加帮助会,那都是灾难过后的幸存者,她和其他人聚在一起,共同讲述心中的伤痛,填补着残缺的内心。

    那是极为常见的活动,常用于治疗心理疾病患者,时间也被约定在周三下午四点,在城市的教堂之中。

    太阳西下,金黄色的暖光从穹顶的玻璃直射,正好洒在陶文靖的头顶,她眼睑微垂,双手无力搭在腿上。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之上,苦难是每个人的生活底色,他们围坐在一圈,挨个讲述自己的经历。

    有人说:“我好痛苦,我的父母离我而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生活,每天连饭菜都吃不饱,我,我好想好想他们啊,我现在还没有从那晚走出来,为什么地震正好波及我们了?为什么那块石头要砸在我父母身上,呜呜呜,无法接受,真的,永远没有办法接受。”

    眼睛却说:“这家伙之前可是大小姐,从小衣食无忧,现在只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确生活质量差了很多,但会挨饿也是因为她太挑食了吧,你觉得和你比起来,她能明白你的苦难吗?”

    有人说:“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也无法被任何人理解,失去我父亲那天我还在和他吵架,我不打算吵的,其实就是件小事,但我那一天还是赌气出去了,等我想着回家后,却看见家附近遭遇地震,周围被封锁的消息,我,我们本来说一起出去吃饭的,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是不是都可以活下去?”

    眼睛却说:“这家伙更是有意思,知道吗?他在说假话,他和你父母是一路货色,在灾难来临前抛下所有人逃跑了,嘶,你说,他做梦会梦见自己从未想过拯救的家人吗?”

    有人说:“我的苦难是我的无能为力,我当时想要救人,灾难来临时我第一时刻从梦里惊醒,我想救下所有人,我挨家挨户敲门,却唯独漏下自己家,我……其他人都在夸奖我,但我不知道这个行为究竟是对是错,我没有办法和任何讲,其实我不需要赞美和勋章,如果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只希望父母可以回来。”

    眼睛却说:“啧啧啧,这位更是过分啊,什么拯救所有人,正在去叫人的是他的哥哥,他一个人逃跑了,他的哥哥和父母全部死于灾难,却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博取他人同情,给自己打造光环,哈,现在估计在等着你们夸赞他呢!”

    他人的苦难永远没有办法共情,就算说出自己的,其他人也只会附和说“对对对我也经历过”之类的话语,然后大肆阐述自己的经历。

    所有人在交流之后变得融洽,宛如一家人那般亲密,但陶文靖想要听见的不是这些。

    “那么,你想要听见的,是什么内容呢?”

    “所以陶文靖,你的痛苦是什么,说给大家听听吧。”

    眼睛和他人的声音同时传来,陶文靖缓缓抬头,视线扫过一张张脸,她摇晃着脑袋,幅度逐渐越来越大。

    不,不,他们根本不懂,所谓的帮助会,不过是受害者的大肆宣传,对于她而言,阐述那段日子,剖析自己的想法,是把伤口再一次撕开,往上面拼命撒盐,只会加重心中的痛苦。

    每个人的心都是独立的,陶文靖看不到半点真诚。

    陶文靖从帮助会逃跑了,就算组织者随后打了多次电话,她都拒绝接听,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不发出一丝声音。

    所以,世界上难道不存在真实吗?

    所以,世界上难道不存在美好吗?

    困扰陶文靖的难题是枷锁,束缚着她的言行,让她不敢与他人交流,彻底封闭内心。

    她会在深夜中拿起圆珠笔,用力戳向自己的大腿,一次,两次,笔尖陷入肉内,没有刻骨铭心的疼痛,但无法忽视的感受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痛苦!”

    “痛苦!”

    “好痛苦。”

    “好痛苦啊……”

    就这样,每天胡乱发泄不知为何情绪,陶文靖自己想要什么都无法得知,自然也无法从他人身上获得。

    她无力躺在床上,甚至不知道情绪从何而生,她只是厌恶整个世界,仅此而已。

    或许,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陶文靖曾如此肯定,但那束光还是照亮了她。

    在偶然的一次机会,陶珩带着好奇的目光扫着陶文靖,带着熟悉的问题询问:“你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阳光正好落在两人的正中间,陶文靖已经不带任何幻想了,她应该选择闭嘴,或者随便说着没什么,但可能是某个情绪作祟,嘶哑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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