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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人生缝补日志》 110-120(第15/17页)
她和来雪对坐在餐桌的两边,面前的饭半天只下去三分之一。
    “到底是怎么回事?”来雪压低了声音问。
    赵只今发来的信息说的实在笼统,只说祝清的老公家暴她,还找来了北京。
    但其实,赵只今也还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只能是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和黎志水那可恶的嘴脸回述了一遍。
    来雪听后,也是愤怒不已。
    “他妈的。”
    “是不是,真是太操蛋了。”
    两个平时能说会道不屑于通俗骂人法的人在此刻只想采取最朴素的词汇。
    “清姐会来北京,应该也是为了逃开那个渣男吧。”来雪猜想,而后又问了个关键的问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该怎么办?
    祝清听着卧室外刻意压低的两个声音,也在想自己的出路。
    再次逃跑吗?可是凭什么?她切身的感受到了自由,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明白她的一生可以不倚仗另一个人同时更可以拒绝被他人吸血,她想继续这样的生活,自由的穿衣,自由的阅读,自由的畅想。不用被另一个人以‘女人就是要伺候男人’‘你长这样不就是在勾引人吗’‘你离开我只会活得更卑微’‘你不也爽了吗’诸如此类的腌臜理论绑架。
    她想活。
    清白明亮的活下去。
    *
    祝清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又忍不住微微战栗起来,同时她又不由地反复去回想赵只今最后将垃圾丢掷在黎志水身上的画面。
    太爽快了。
    她也想如此爽快的,甚至于手起刀落的报复他那么一次。
    接下来的两天,祝清都是闭不出户。
    赵只今和来雪想轮流陪在她左右,却被坚持拒绝,而为了不给祝清增添负担,她们只能是照常外出然后尽量早归。
    而每个晚上赵只今将门打开,推门进客厅时,心里都会隐隐有不安,她很害怕,屋内再寻不见祝清的身影,怕她不辞而别,又逃往另一座城市。
    “我真的,每每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想把那男的也绑起来,扒光了扔到斑马线上。”赵只今愤愤而感慨。
    来雪则说:“那也是注意别影响市容,找个臭水沟!”
    赵只今、来雪都是很年轻的一代,在家暴零容忍的宣传语下长大,也在无数虽然有法律保护但是仍没办法逃脱家暴命运的新闻里长大。这当然很割裂,背后是很具象化也很复杂的个体命运,她们不苛责不够勇敢不能站出来反抗的女性,但她们都希望,祝清可以是勇敢的那个,希望她既然有勇气出逃,也能够坚持的对抗到底。
    只是,两人又都知道,这件事的最终决策权在祝清本人。
    *
    这一天晚上,赵只今跟来雪前后脚回到家中,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这一日,祝清没再把自己关在卧室中,她甚至还很有兴致地做了赵只今跟来雪的家乡菜。
    “这是蘸水面,这是肉燕,都是依着视频现学现做的,你们尝尝。”
    摆在桌上的食物卖相相当不错,赵只今、来雪立马在餐桌前坐定开始品尝,然后纷纷竖起大拇指。
    “这也太好吃了!”
    “完全不输外面餐馆啊。”
    她们看出来祝清在强打起精神,努力地恢复好状态,所以都不想做扫兴的人,刻意地没说任何你辛苦了之类的话,而是极力夸赞食物真美味。
    祝清也果然表现得放松不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气氛一时向好,但毕竟大家心里都藏着事,等到赵只今、来雪吃到肚儿圆时,三个人都是想开口说些什么。
    “我……”最后是祝清先开了口,但其实她的心绪还很纷杂,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赵只今则想大家都回避对解决问题并无益处,心一横,说:“清姐,你能不离开北京吗?”
    顿了顿,又补充,“也别放弃追究那个男人的责任,不然他只会无休止的纠缠你。”
    来雪也道:“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难处,但是……总该让他付出些代价,你也才能没有顾虑的开始你的生活。”
    祝清仍旧是欲言又止不知说何是好的模样,赵只今、来雪以为是他们太激进了些,正想让她回房休息,改日再聊,祝清却是深沉地叹了口气,然后自嘲地说:“你们知道吗?他们都说……那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什么意思?”赵只今、来雪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代价?
    享受了优渥生活的代价,能够帮衬着家里越级的代价,以及不能生育的代价。
    “但其实……虽然不缺钱花,但家里的大小事务也都是我在料理,我不觉得会比上班轻松。帮衬家里这点,哎,我好像不能辩解什么,我爸爸确实有了不错的房车,还招了个所谓的上门女婿。生育,我们七零后无法生育是个很大的缺陷,但我也不是真的不能生,是黎志水他不让我生,他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早就完成了传宗接代的那点追求,所以他希望我不要有孩子,这样看起来……才会一直像个少女。当然,谁会想要和那样的人生孩子呢?我只觉得恶心。”
    这是很难的自诉,因为之前的许多次鄙夷回馈。
    “他们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结婚那么多年,老公还能跟你有性生活,还不去外头找,已经是楷模了。还说男人压力大,都会有点特殊癖好,忍忍就好了。只有一次,我收获过善意。那次我……那里撕裂的很厉害,只能去看医生,那是位很年轻的女医生,在给我检查完后,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没办法回答,她又说哪怕是夫妻之间,这种情况也是不应该的,女性是很脆弱的,性可以讲求情趣,但是那种为了满足一方征服欲,刻意地要看另一个人痛苦受折磨,是心理变态。她还说,有病的是黎志水,让他赶紧有病去治病。”
    说到此,像是终于在阴暗回忆浪潮中找到了稍微可以依靠的浮木般,祝清露出释然的一笑,还对赵只今说:“说起来,你跟那位年轻女医生爱好打抱不平的模样,都是有点像呢。”
    赵只今、来雪则是笑不出来。
    两人沉默地组织了半天语言,只能是对着祝清摇头表示,“不是,那绝对不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完美受害者也是一种加害言论,胆怯和退缩就是会常伴人的一生。”
    “年轻时做了错的选择让人生步入崎岖也不该被责备。”
    说到最后,赵只今和来雪又都是没绷住,开始骂人。
    “狗男人。”
    “猪狗不如。”
    “王八蛋!”
    “牲口毛驴子。”
    ……
    祝清没忍住,被都笑,笑过之后,她又忽然正了正声色,无比认真也无比坚定的说:“我要跟黎志水离婚,我要告他。”
    *
    这于祝清是个艰难却也唯一的选择。
    最初在北京收留她的老乡,今天给她打来电话,带着些许质问,问她怎么还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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