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臣: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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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淡,抬手环上摧信的后颈,带得他微微低头与自己越凑越近。

    随即,细细密密的吻隔着那张冰冷的面具落下,额头,眉骨,再到侧脸,像落雪一下下拂过雕刻着暗纹的金属表面。

    面具挡得住形貌,却似乎隔不断那点滚烫的触感。

    这简直比直接的吻来得更令人颤栗。

    摧信的呼吸猛地一窒,浑身紧绷,却在对方指腹摩挲过面具边缘时,硬生生定住了身形。

    殷无烬拨开了侧沿的暗扣,在一声轻响里,面具骤然失去支撑,滑坠在两人之间的石阶上。

    夜风掀动额前碎发,摧信下意识眨了下眼,却在下一瞬感到温热的呼吸扑来。

    他唤:“摧信。”

    彼此四目相对的刹那,河面上漂远的愿灯恰好晃过一缕暖光,照亮殷无烬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答:“在。”

    就在开口的瞬间,彼此薄唇不可避免地短暂擦过,这种似有似无的碰触简直像一把火直烧进人的心底。

    摧信想,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实际上都是很难拒绝他的殿下的。

    仅这一瞬,也只消这一瞬。

    他可以将之深埋,强令自己此后再不贪求。

    却不想连这都是奢侈。

    一道轻微的响声将氛围骤然撕裂——是利器破水而来!几乎在这同时,摧信眼中最后一丝温度被彻骨的冷肃覆盖。

    就在呼吸之间,他的左臂已如铁箍般扣住殷无烬的腰侧,足尖点地旋身的刹那,数枚泛着幽蓝暗光的短镖自水中飞出,擦着他方才的站位钉入石阶,石屑飞溅。

    摧信身形疾退,右手已抽腰间短刃,玄色衣袍在夜风中扯出凌厉的弧度。

    刺客显然是盯准了殷无烬离席的时辰与路线,找准时机发出突袭。

    短兵相接的火星在暗夜里炸开,摧信手腕翻折间已挑断一人的咽喉,动作利落狠厉。

    温热的血溅过来时,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过身,腾出左手覆在殷无烬的眼上,掌心微凉却意外地轻柔。

    无数刺客在他们撤离之时涌来,皆被摧信毫不留情击杀,整个过程甚至都没让殷无烬的衣袍沾上一丝污秽。

    怀中的人始终安静,对他绝对放心。

    可摧信却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愧意。

    事实在前,他立刻变得无比清醒。

    影卫就是影卫,没有感情冷冰冰的一把刀,这样在厮杀之时才足够锋利。若是心有杂念,便容易分神,从而削弱了对危险的感知。

    要是他在河边时未曾心神动荡,那他便可在更早的时刻将殿下带离此处。

    先前的毁琴是如此,今时的遇袭也是如此,他几乎不能原谅自己。

    一路且战且退,到某处较为安全隐蔽的地点,信号发出后,不多时,负责接应的影卫们便接连赶至,独鹿与折钺赫然在前。

    摧信将殿下交托过后,独自转身隐入黑暗中,周身杀气凛冽。

    若是今夜之事被有心人收入眼底,以此大做文章,将会对殿下名誉有损。

    既然如此,便务必杀人灭口。

    第27章 为臣(27)

    从那以后, 摧信就仿佛是刻意地与殷无烬保持了距离。

    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并无异样的主从,一言一行皆是规规矩矩, 却多少显得有些冷淡刻板。

    不再有多余的视线交汇,也不再有以往的亲厚密切。

    时间一久, 连其余影卫都觉出了不同。

    影首大人对于殿下的忠诚上心无人不晓,如今这般,那便极有可能是殿下疏远在前, 也不知摧信究竟犯了什么错。

    在第无数次迎上锟锏略有些担忧的目光时,摧信面具下的脸不由得起了些许波澜。

    他只是冷声道:“不要对殿下妄自揣测, 只需谨记我等职责。”

    锟锏连忙应是,却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他没有全盘托出。

    比如先前,断风涯对他所下的令中,并没有杀戮,这是出于对帝王最后的忠诚,又或是出于对这位由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影卫的一丝怜悯, 已随着人死灯灭,再道不清。

    又比如,殿下身体所表现出的某些异样症状。

    不是不想说, 而是不知如何开口。

    殷无烬阴狠的警告言犹在耳,令他不得不两边权衡, 终只得隐晦地提醒摧信“留心殿下”。

    审讯室的石壁渗着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交织的气味。

    摧信正要用刑撬开刺客头目紧咬的口,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即便是刻意放轻,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摧信动作一顿, 缓缓回身,单膝跪地:“殿下。”

    殷无烬一袭玄色锦袍,袍角不经意扫过地上的水迹,带起细碎的涟漪。他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平白沾了污秽。

    摧信不由得眉头微蹙,冷冷看了不远处跟着的锟锏一眼。

    而殷无烬并未看那被铁链缚在刑架上的刺客,只垂眸望着地上的人,声音没什么温度:“审得如何了?”

    摧信:“给属下半柱香时间,定能问出幕后主使。”

    殷无烬未置可否,他脸上毫无情绪,缓步走到刑架前。

    那刺客头目瞥见他,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却见殷无烬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

    瓶中液体呈暗绿色,尚未开封,已透出令人心悸的冷锈味。那是“化骨涎”,最阴毒的秘药之一,沾肤即腐,顷刻便能将活人融成一滩血水。

    “殿下,此人或许还有些用”

    摧信话音未落,殷无烬已将整瓶化骨涎对着那刺客头目,一点一点地倒了过去。

    惨叫声霎时间不绝于耳,皮肉消融的滋滋声在密闭的石室中格外刺耳,露出的骨头遇上那液体,竟也像冰块似的开始消融。

    不过数息,那方才还在挣扎的人便化作一滩冒着泡的暗红血水,连带着铁链都被腐蚀得锈迹斑斑。

    摧信垂着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殷无烬转过身,对这一幕毫不在意,只是将手伸到摧信面前,面容藏在背光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他随即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跟我走。”

    此时的情绪已然到达一个临界点。

    殷无烬很明白,摧信近日的冷淡与不回应,便是无声的拒绝。

    他可以忍受摧信的拒绝,却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摧信的疏远,即使明知对方对他依旧忠诚尽心。

    这样的距离对他而言,无异于最残酷的折磨,会比任何刑罚都更能将他逼疯。

    何人布局要杀他,他并不在意,他早做好了举世皆敌的准备。

    但他一定要有摧信。

    摧信避他,那他便亲自来找,亲手将碍事的处理了。

    那只手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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