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温生长痛: 23、023.没有寄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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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楼庭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应拾秋就跟着别的剧组写本。她有点灵,作品在小圈子里还能砸起水花。

    就是熬得太狠,经常三更半夜一个电话,就得爬起来改本子。

    时间要是一辈子这样流下去,倒也不会太差。

    她相信人定胜天。

    可命运偏爱捉弄她这样的人。

    楼庭人不见了,她辛苦跟进的项目也因审核原因黄了。大不了爬起来,再去接活嘛,只是没个像样的作品,去哪都被人挤兑,好不容易跟一个组,还被人骗了稿。

    人生就像走到分岔口,不管你选哪条,都回不去原来那条道了。

    那天她坐在楼庭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下午灰尘在阳光里漫无目的地飘。没有翅膀怎么能往上飞呢。

    许宜霏告诉她,房租即将到期,“小秋,楼庭不在,这摊子总得有人来接。”

    “你想让我来?”

    “嗯。”

    “我不行。”

    她从台南的那个小村走到大城市,只学会了列夫托尔斯泰的理想主义。

    却根本不知道,商场如战场,这是个吃人的地方。

    许宜霏却红着眼圈说:“你必须得会。这是她的心血,万一……她哪天回来了呢?”

    是,这不止是楼庭的心血。

    楼庭想拍的片,是她写的本。

    里头装着她们的淡水河,她们挤过的小床,她们翘首以盼的未来。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一定可以在松山买一套房子,不会太大,但肯定够我们住。”

    “话不要说太满,干嘛那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你啊,你写的绝世好本诶,应秋秋,你怎么总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为了这个公司,这个项目,楼庭累脱了形。

    她熬夜画分镜,周旋几十号人,当导演得学会赔笑脸。她早把文人那点清高扔了,挨个说好话,偶尔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

    许宜霏常常惆怅地对应拾秋讲,“她真的很拼。”

    她怎么不知道。

    可她只能笨拙地点头。

    “小秋,你得替她做点什么。”

    “那从明天起我给她带便当吧,有肉有菜,我会放她最喜欢吃的柠檬鸡。”

    “不,她需要的不是便当。”

    许宜霏定定地看着她,“创业需要很多启动资金,不论是项目开销,还是充当门面,单凭你的便当,她只会吃完这顿就没下顿。”

    她愣了片刻,缓缓低下头。

    “那我就天天给她做。”

    道理她怎会不明白。

    回家翻出存折,上面攒着她们准备买房的首付。薄薄一张纸,却有些烫手,她把所有都塞给了楼庭。是所有。

    “小秋,这个项目不能黄,我们要撑到楼庭回来的那一天。”

    那段时间整个台北都阴雨连绵,许宜霏把一份合同递给她,让她接手公司。她便亲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楼庭失踪以后,许宜霏第一次长舒了口气。

    她笑着说,这是个三百万的项目,等结束后,一定可以翻倍。

    应拾秋什么都不懂。

    正因她什么都不懂,过去隔着玻璃看楼庭和许宜霏谈笑时,心口才会突然空一块。

    每回三人在一起,她都闷得像葫芦。

    许宜霏却高谈阔论,从巴黎侃到奥地利,还说品尝香槟前,最好用冰桶冰到零度以下。

    她只能小口啜酒,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灌得烂醉。

    楼庭帮她去要醒酒汤,包间只剩下许宜霏跟她。

    女人眯着眼冲她笑,那笑粘腻又古怪。而她脑子浑浑噩噩,分不清是挑衅还是鄙夷,只觉喘不过气。

    她只知道,在她面前,自己怎么会如此渺小而无知。

    回去的路上她吐得昏天黑地,楼庭又心疼又埋怨:“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喝那么多酒,看来下回只能给你点果汁了。”

    “不,下次我要喝香槟,我还从没喝过。”

    “我也没喝过。”

    “我现在就想喝!”

    “那我现在去买一瓶?”

    “算了……又不是非喝不可,攒着钱嘛……”

    她们吻在一起,直到大汗淋漓,喘息如潮水落了又起。

    哪怕手指黏腻,也要扣得死紧。

    “阿庭,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

    “……”

    关于答案,她早忘记。

    可结局却明晃晃摆在了眼前。

    烟烧到尽头,应拾秋望着天黑。

    知道很多事都回不去了。

    人就是怪。

    想要偏说随便,喜欢非要讲讨厌。

    她不止一次笑眯眯对楼庭说,“我好讨厌你。”

    “为什么是讨厌,而不是喜欢?”

    “你不觉得喜欢这个词语太轻吗?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深刻。”

    “那好吧,我也‘讨厌’你。”

    我好讨厌你。

    无比真心。

    *

    最近林靖姿忙着杀青,没空管应拾秋闹脾气。

    正好逢着生理期,也懒得搭理。

    过去应拾秋不是没闹过,不出几天自己就会回来。

    她容得下这点小性子,太温顺了也没劲。

    “这个楼导人感觉很不错喔,说过两天要在信义办杀青宴呢。”助理小声嘀咕,“还能带家属,真阔气。”

    “瞧你这点出息。”经纪人黄姐哼笑,“她爸爸是圈里头号制作人,产业遍地,能没钱吗?”

    助理嘿嘿一笑:“这么有钱怎么只生一个?不该组个足球队吗?最好再来个大公子二公子继承皇位啊。”

    话里夹点阴阳,黄姐眼睛立马一瞪:“你混这么久还嘴上没把门?这话传出去,得罪了人,靖姿还混不混了?”

    助理不以为然:“靖姿姐也有背景啊。”

    当年林靖姿母亲因洗钱入狱,引起轩然大波,黄姐本来还提心吊胆,谁知一夜之间风平浪静。

    她试探过林靖姿,刚提起话头,对方眼神就冷了:“不该问的别问。”

    黄姐再不敢提。

    真相没人知道,但身边人都猜,林靖姿有靠山。起初以为是金主,后来看她行程干净,又猜或许是她母亲的什么旧友。

    “你不要在靖姿面前说这话,她不爱听的,小心丢了工作。”

    “为什么啊?”

    “闭嘴,少问。”

    “在聊什么?”

    林靖姿走进来,两人顿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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