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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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伊凡德擦肩而过。

    两个人的步伐不约而同的放缓,但谁都没有回头去看,任由刚才擦肩而过残留在肩膀和手背上的触感与余温,迅速被初春的湿冷抹去。

    他们两个似乎注定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伊凡德走向通往大学教室的阶梯,一路上受人敬仰尊重。

    而贺松风向下走,低头落入有钱人的副驾驶,周围的人向他投来下流的凝视。

    跑车停在公寓楼下,天上的云朵已然乌黑,狂风扇过车轮廓,从车窗缝隙里钻来渗人的呼啸声。

    贺松风低头收拾他的包,准备下车时,转头一看塞缪尔无动于衷,“你不一起吗?”

    塞缪尔摸了摸口袋,捏住烟盒拿了出来:“Angel,我晚上有点事情。”

    贺松风没着急下车,而是在塞缪尔咬烟的时候,顺手就帮他把烟给点燃了。

    塞缪尔左手两根手指夹着烟,右手掐着贺松风的脖子,强迫地在贺松风嘴里留下一个充满热气的滚烫亲吻。

    贺松风下车后,捂着嗓子,蹲在地上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藏在脖子里的长发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起,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凌乱的扇打贺松风单薄的脊背。

    “嗤。”

    塞缪尔低笑,笑话贺松风总试探性抽烟的小心思,旋即又发出一声长长地感叹:“Angel,你太纯洁了。”

    随后,跑车在贺松风身后扬长而去,引擎轰出惊天震地的嗡鸣,连着街边的树叶都在为之瑟瑟发抖。

    贺松风放下手提包,把葡萄酒从包里拿了出来。

    他托着腮,手指头敲打着瓶身,敲出催眠的当啷脆响。

    当啷——

    当啷——

    当啷——

    砰砰砰——!

    伊凡德打开公寓门,在看清敲门的人是谁以后,面露惊讶。

    贺松风喝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红,红得几乎发紫,让人怀疑是不是酒精中毒了。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敲完三声门以后,便一副随时要跌进地里的摇摇欲坠。

    走廊里浓烈的暴雨降临的水腥气,被贺松风身上的葡萄酒香盖完。

    伊凡德赶忙上前抚稳,同时kitty也从房间里探头出来,发现是贺松风以后一蹦一跳地靠近。

    “怎么喝成这样了?塞缪尔逼你的?”

    走廊里对着的两扇门此刻都是敞开着的,伊凡德扶着贺松风下意识往自己房间里送,但很快又把贺松风推进他自己的公寓里。

    此时kitty借着大好机会,钻进贺松风这位只生不养的坏妈妈家里,大摇大摆地参观。

    当伊凡德扶着贺松风坐在沙发上时,kitty则直接跳上沙发,踩在贺松风腿上,雄赳赳气昂昂巡逻两回后,才决定揣手趴在贺松风的腿上,仰头眼巴巴地瞧着贺松风,发出夹嗓子的咪.咪声,期望贺松风能摸摸它。

    贺松风没有看见kitty的讨好,只是昏昏沉沉地靠在伊凡德肩上,讷讷地哼说:“你问塞缪尔?”

    伊凡德没吭声,只是瞧着桌上一片狼藉,直叹气。

    他惊叹,得是多大多深的愁,竟是对着瓶口独自喝了半瓶高纯度的葡萄酒。

    贺松风醉醺醺地嘀咕:“他说他离不开我了。”

    “你说什么?”伊凡德没听清他的含糊其辞,俯身低头,仔细去听贺松风说话。

    贺松风疲惫地吐了一口气,又把这口气深吸进胸口,大喊出来:

    “他说他,离不开我了!”

    高亢过后,又是低落,贺松风的脸颊垫在伊凡德的肩上,捏着伊凡德柔软的呢子外套,轻轻的,柔柔的,像说故事那样娓娓道来:

    “那我就可以开始离开了他。”

    kitty又尖着嗓子大叫一声,却发现不论是贺松风还是伊凡德,都对它爱答不理。

    它跳开,埋怨地趴在一旁,不高兴瞪着面前两个主人,但很快它就没良心的忘了这段插曲,爬到贺松风的手提包里,钻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透亮的猫眼鬼鬼祟祟观察世界。

    “你是真的喝醉了。”

    伊凡德把贺松风放回沙发上,但很快,贺松风又跟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为什么会突然喝这么多?”

    贺松风拧眉,伊凡德以为自己会得到答案,表情严肃地静听。

    结果却是贺松风鸡同鸭讲地问:“我叫什么名字?”

    “贺松风。”

    伊凡德字正腔圆地说,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外国人的口音,私下必定偷偷念过不少次。

    曾经塞缪尔也是用这招,字正腔圆的念贺松风的名字,两个人才搭上关系。

    贺松风这会恍惚极了,难以置信地呢喃:“真的吗?这是我的名字吗?”

    伊凡德扒下贺松风缠在他身上的手,转身去把桌上散乱的东西收起来,把葡萄酒瓶拿远些,又抽了一沓卫生纸仔细擦拭桌上泼洒的酒液。

    他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说:“是的,你叫贺松风。”

    很快,伊凡德就意识到贺松风为什么这么问,他直起身子,看着贺松风加重语气强调道:

    “Not Angel。”

    “yep……”贺松风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复读了一遍:“Not Angel。”

    贺松风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吓得伊凡德看过去。

    “咦?kitty!你长大了,你不是小猫了,你是中猫了。”

    贺松风双手捧着肥墩墩的kitty,小心翼翼地亲吻在kitty的脸颊上,嘟嘟囔囔:“你还记得我吗?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毕竟又不是我在养你。”

    “喵——!”kitty张大了嘴巴,大声地回应贺松风的呼唤,嗓子和它幼猫时期一模一样,大得跟个喇叭似的,叫得贺松风都耳鸣了。

    “真可爱,真可爱啊……”

    贺松风爱不释手的抚摸,虽然kitty不是品种猫,尖嘴猴腮,身上花纹胡乱排布,毫无规则,可不妨碍它被照顾的很好。

    “我真羡慕你,你知道吗,我和你也一样,但又不一样。”

    它有贺松风为它准备的爱马仕猫窝,又有伊凡德细心地照料,两个人都在富养它,都在爱它。

    “我想要很多钱,也想要很多爱,可我两样都没有得到。”

    又不是想要天上的太阳、月亮。

    贺松风的身体无助地向下垮去,腰就像断了一样,上半身折叠在腿上,脑袋一沉再沉。

    kitty察觉到不对劲,跳到一边大声喊叫。

    伊凡德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去,他捧着贺松风的脑袋,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扶正,严厉地警告:“你这样做很可能会导致气管堵塞,危及生命。”

    贺松风声音低低地流出来:“……那你抱着我吧,就像抱kitty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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