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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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直到那一抹薰衣草紫彻底地从思绪里放逐。

    他开始感叹,幸好今天的课程只是速写,而非人像油画,不然他的衣服、皮肤都会留下贺松风的颜色,留下薰衣草紫的烙印。

    他摘下鼻梁上的钛金属眼镜,开始机械地反复擦拭,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他不停地劝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贺松风是塞缪尔的情人,他不能觊觎。

    伊凡德一个扭头,却发现贺松风就在身边好奇地看着他。

    伊凡德吓得手腕一抖,赶紧重新戴上眼镜,耳朵又一次的爆红,很快这些红便迅速蔓延脸颊。

    “教授,时间到了,他们叫我来告知你。”

    贺松风说完,便回到画室中央,摆好姿势。

    伊凡德也走过去。

    每看一眼身旁学生的画作,学生的表情便肉眼可见的凝滞,两只手搓在一起害怕地扭动。

    忽然,他停下来。

    他发现这个位置能够很好的用余光偷看斜向的贺松风。

    就是苦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同学,这位学生的脸上已经浮出半死不活的灰青色,灵魂吓得飞远去,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构图糟糕,造型凌乱,神与型都极其差劲,同学,如果你是这样一个学习态度,那么我认为年末的大考你也不必参加。”

    伊凡德的铅笔在面前的纸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叉,示意学生可以撕了重来。

    作为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伊凡德是以严肃与高标准出名的,他手底下的学生见了他便如野狗见狼,恨不得夹着尾巴遁地逃走。

    贺松风被声音吸引,不巧,刚好捕捉到伊凡德窥看的余光。

    伊凡德看到了贺松风对他的仰慕,是学生对老师高超技艺的纯粹崇拜,那不是爱慕。

    伊凡德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背德感瞬时又提到嗓子眼。

    他紧张地取下眼镜,又开始不停地擦擦擦——

    擦擦擦——

    擦擦——

    “Evander,你是他的教授。”

    “不可以,也不能心安理得将学生的崇拜扭曲成爱慕。”

    Evander——

    保持冷静,

    保持距离。

    计时器发出警告,又是一个新的十五分钟。

    不过,这是最后一个十五分钟。

    贺松风调整方向,正对伊凡德。

    伊凡德的眼镜腿已经要被他擦断了,耳朵皮肤的红色从未消退过。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非常坏的想法,贺松风是不是故意在挑逗他?

    贺松风向伊凡德投去更加强烈地崇拜神色,他面露无辜,抿唇淡笑。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伊凡德抹去,他叱责自己,不该这样随意揣测他人。

    伊凡德的感觉没有错,这一切都是贺松风故意的。

    做模特太无聊,总要找些乐子。

    贺松风并没有把伊凡德的感受放在心上,下了课便像没事人一样,收拾提包,准备往外走。

    但走了没两步,贺松风突然又折回来,出现在伊凡德的身边。

    “教授……?”贺松风轻声呼唤。

    伊凡德立刻捕捉,及时回应:“我能帮上你什么?”

    贺松风两只手捂成一个拳头,放在心口祈祷,“唔……您画的那张画,可不可以送给我?”

    伊凡德受宠若惊,摘下画板上的人像素描,直直送到贺松风面前:“当然可以,这里本来就有你的一份。”

    贺松风接下素描纸,简单道谢,扭头匆忙向外跑去。

    伊凡德目送他离开,又被另外一个学生的“教授”把魂给喊了回来,伊凡德摘下眼镜,捏在手里又一次地开始擦拭。

    贺松风把素描纸叠放进口袋里,出门直走,再直走,在路边见到了塞缪尔和他夸张的跑车——梅赛德斯奔驰SL63。

    非两门两座跑车,而是两门四座,在主副驾驶的后还有一列狭窄如单人床的座位。

    塞缪尔靠在车边,脸上的不耐烦跟手里不断擦动的打火机一样,蹭蹭往外冒苗头。

    “塞缪尔先生,是在等我吗?”

    贺松风双手乖巧叠放身前,捏着手提包,在塞缪尔跟前站定。

    塞缪尔脸上的不耐烦在看见贺松风的瞬间,跟着火苗一起被打火机合拢的盖子扑灭。

    他接过贺松风手里的包,顺手放在车座上,同时叩了两下车门,“Angel,上车。”

    贺松风摇头,“不行,我下午有课,晚上吧塞缪尔先生。”

    塞缪尔搂住贺松风的腰,把他招揽到自己怀中,“只是吃饭。”

    “真的吗?”

    “如果你想……”塞缪尔的手往下一滑,精准定位。

    贺松风身体一惊,连忙两只手捂住塞缪尔的嘴唇,“不要在外面说那些话!”

    贺松风的手指暧昧地擦过塞缪尔的嘴唇,温顺地依附怀中,从鼻子里哼出绵延地撒娇话:

    “只要不错过下午的课程,我都听从塞缪尔先生的安排。”

    车门打开又关上,由于降温的原因,跑车没有开启敞篷模式。

    贺松风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脑,把前一天晚上没能完成的润色继续下去。

    车轮停住,贺松风抬头看了眼,在等红灯。

    贺松风把电脑合上,同时关掉车载音响,在塞缪尔疑惑的眼神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小声埋怨:

    “你都不关心我都画了什么、学了什么,你只想跟我吃饭、睡觉和做.爱。”

    塞缪尔很吃这套,连忙摆出一副懊恼模样。

    “Im awfully sorry. Do forgive me.Angel.”

    贺松风把手里的画纸展开,把里面精致草稿给塞缪尔短促地看了一眼后,迅速地撕成碎片,随手一抛,落得整个车厢里下纸雨。

    贺松风的视线隔着细密的纸屑,直直地看着塞缪尔,用眼神哀怨地责备对方的冷落。

    塞缪尔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越过中控台,轻轻地摘走贺松风头发丝里的碎纸屑。

    他看见这些碎屑每一张上面都有清晰的笔触,足够证明贺松风今天的确在油画系的教室里上课。

    红灯转绿灯。

    塞缪尔最后手掌绕过贺松风的脖颈,把对方往自己方向推来,一个吻咬在贺松风的下嘴唇上,咬走贴在贺松风嘴角的纸片。

    “原谅我。”

    塞缪尔并没有打算听到贺松风的原谅,他不在乎,他更多是在享受贺松风的娇嗔。

    连本该沉重的道歉,都在对话里变成轻飘飘起来。

    车窗外的街景向后飞去,贺松风则把注意力放在手腕上的梵克雅宝红玉髓手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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