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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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恨意又是如此的鲜明。

    最刻薄的回答恐怕并不是“我恨你”。

    而是“我不知道”。

    你的眼泪流的这么汹涌,又苦又涩,泪痕如荆棘紧紧捆住我和你

    可是——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哭?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痛苦?我不知道。

    你爱我?

    我不知道。

    贺松风什么都不知道。

    他救不了程以镣。

    “你知道,你都知道!”

    程以镣紧紧地拥着贺松风,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把贺松风按进胸膛里,就可以代替肋骨撑起他虚弱干瘪的身体。

    程以镣的眼睛是一汪惊悚的海,眼球是搁浅的鲸,溺死在不断翻涌的海浪里。

    贺松风有些烦了。

    他想说一句更伤人的话,想了想,发现把自己伤到了,遂选择闭嘴。

    他想说的是:

    你爱的是我的腰,我的胸,我的屁.股我的腿,绝不是我。

    因为我是木讷无趣的,对你而言不够色.情。

    这些话,不光能对程以镣说,还能对所有和他发生过关系的男人说。

    身旁围聚的男人、女人向贺松风投来锐利的凝视。

    当两性关系摆在台面上时,群众会更愿意可怜那位闹得最惨,声势最大的主动一方。

    被动的一方,总是被误会的更多。

    薄情,回避,冷暴力。

    多日来的酗酒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反噬在程以镣的身上,他两腿一软,摔跪在贺松风面前,脊背沉下了下去,弓成C型,低头亲吻贺松风的鞋尖。

    他是圣母裙下最虔诚的信徒。

    “贺松风,我爱你。”

    这六个字,两句话是程以镣的呼和吸,是他保持清醒的唯一办法。

    “谢谢你。”贺松风说。

    得到回应的程以镣更加狂热的扒圣母的裙子,两只手如同地狱来的鬼手,死死地抓住贺松风的衣角,把身体所有的重量,包括感情,都挤压在贺松风的身上。

    “贺松风,我爱你。”

    “贺松风,我爱你。”

    “贺松风,我爱你。”

    “…………”

    贺松风沉默了一会,只道:

    “谢谢你。”

    程以镣的灵魂都被这句话抽走了。

    抓在贺松风衣服上的两只手像被砍断的枝条,脱力颓唐地垂下,打在地上的时候擦破了一层皮,鲜血砸进地上,融入肮脏的酒液里。

    贺松风的耐心已经告罄,他想走。

    但下一秒,死在地上的脏手又诈尸迅速地掐在贺松风的脚踝上。

    “谢谢你还不够吗?”

    贺松风侧着身子,向脚边的乞丐投去不耐烦地语气。

    “你想听什么?我爱你吗?”

    程以镣没有说话,他的声带彻底被高浓度酒精打上死结,说出来的话全都挤成吭出来的气。

    贺松风蹲下来,捧起程以镣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敷衍的轻轻一吻。

    “我爱你,够了吗?放开我吧。”

    程以镣注视着贺松风。

    像在看风。

    感受不到,说不出口。

    最终,程以镣还是放手了。

    放手的过程十分艰难,像将死的人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气,勉勉强强的才叫贺松风挣脱桎梏。

    他放不过自己,但放过贺松风。

    程以镣仍在流眼泪,只是痛苦依旧,遗憾依旧。

    贺松风依旧离开。

    程以镣像条死鱼,坏死在臭水沟的巷子里,他的身上看不见一丝一毫他和贺松风初见时的来势汹汹。

    只是一个被圣母抛弃的,失去信仰的活死人——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明天休息一天,这个月一天没休呢,熬夜猛猛写文很爽,但写出精神衰弱我是生死难料

    高中篇进入收尾阶段,新的老公会在出国留学篇陆续出场,然后这些人会在回国后又齐聚一堂,争奇斗艳[让我康康]

    第43章

    贺松风捡起他四分五裂的手机,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在捧他的亲生孩子那样,头颅低低的压下去, 用侧脸感受孩子的体温。

    冰冷肮脏,破碎尖锐。

    孩子终究是保不住。

    无奈之下,只好百般不舍地送进垃圾桶里, 像把孩子送进焚化炉里, 从此天人永隔。

    贺松风的五官抽动,沉痛缅怀,从紧闭的唇齿里闷出低低的二字:“好痛。”

    贺松风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张荷镜, 索性选择直接回去。

    路上的霓虹灯璀璨,路边一排排成列的小酒馆、清吧的明亮的灯牌把街区照成了白昼。音响隔着玻璃门往外喊出动次打次的流行舞曲,或者拍打吉他像拨动神经那样拨弄琴弦。

    但贺松风终归是不属于这份热闹的,他走在人群的边缘, 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双手并在一起搓了搓,搓热后捂在口鼻深吸,再缓缓呼出。

    街景似乎被冷空气拂出一片灰白,吸气、呼吸仅是雾白。

    踏踏。

    是紧随身后的脚步声。

    贺松风的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看去。

    身后的陌生男人被贺松风看得一愣, 但很快他就绕过贺松风继续往前走。

    贺松风回正视线,继续往前走。

    踏踏。

    依旧是脚步声。

    贺松风假装没听见, 继续往前走, 但突然一下毫无征兆地回头。

    踏踏踏踏——

    对方被贺松风打了个措手不及,显然没料到贺松风会杀个回马枪。

    发出密集、连贯的由近及远的逃窜脚步,像阴沟的老鼠。

    贺松风无法继续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猫抓老鼠的尾随游戏贺松风玩得太多了, 他决定循着脚步声找过去,然后斥责张荷镜——闹够了没有?

    贺松风逆着人群,义无反顾地顺着脚步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最后,他停在酒吧和酒吧之间的一条深色巷子的路口,这条巷子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完全的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像深渊巨口般,静候无辜的小鱼虾自己钻进深渊里。

    贺松风凝视巷子的黑暗,意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他很确信,黑暗里有个人也在看他,对方那双眼睛就像黑夜里渐渐暗淡的星星,极难发现,需要专注的去看。

    有时候过分专注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你无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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