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里挣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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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吗?

    想到这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竺砚时强迫自己睡着。

    事情迎来转机是在第二天清晨。

    一大早,宋之聿把手机电脑还给了他,与之做交换的是身份证和护照。

    在宋之聿面前,竺砚时从来只有听话的资格而没有发言与对话的权利。

    手机开机后,他惊异又恐惧地发现,原来在自己登上出租车前往机场的那刻开始,纪舒就在工作群里说竺砚时因私事请假一段时间。

    所以说,其实宋之聿早就发现了,甚至可以说放任他逃到北京。

    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想让他体会跑掉再被抓回来的绝望。

    不过在这个节点,竺砚时发现了异样。

    从前许多想不通的事情通通指向一个问题。

    如果说宋之聿强行把自己留在身边是因为保险箱,但保险箱陈拾一和宋之聿公用,宋之聿知道怎么开。

    那强行将自己困在檀山有什么意义?

    竺砚时认真思考,既然前几天宋之聿说绑架案是明喆和政希做的,说明箱子也在他们那里。

    如果宋之聿想要这个箱子,只需要找明喆和政希就好了,或者根本就不用找。

    无论宋之聿是否篡改遗嘱,毕竟箱子打不开才是更有利的。

    这些事情到底跟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排除以上,只剩一种可能。

    那就是政希和明喆希望自己给他们开箱子,宋之聿怕自己会这样做,威胁到他在GK的董事长地位,所以才将自己强行留在身边。

    不接触任何人的真正目的是,不让明喆和政希接触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竺砚时缓缓瞪大眼睛,那宋之聿应该是篡改了遗嘱。

    不然宋之聿怕什么?

    不光这些事情,自从陈拾一死后,与宋之聿接触日渐多起来。

    竺砚时发现宋之聿刻意隐瞒着跟自己在一起的行程。

    比如从北京坐庞巴迪回来时,比如从机场到檀山、檀山到公司他们都分别坐两辆车。

    当然不排除宋之聿不想暴露与自己关系的真正原因是觉得丢人。

    那又为什么把自己安排进公司,还每天叫到总裁办吃饭呢?

    公司那么多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撞破。

    强行留下来与刻意隐瞒信息,这二者非常矛盾。

    越想越离谱,竺砚时暗自诽腹,难不成当情人?

    完全不可能好吧。

    宋之聿想睡谁睡不到?十多岁时他就曾听到小道消息,多少谄媚讨好者卯足了劲将男男女女往他床上送。

    那时候他才刚刚成年刚刚接管GK呢,更别提拥有最多股份的现在。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竺砚时从没见过宋之聿身边有谁,嗯,总裁办也没有任何痕迹。

    应酬时分餐而食的饭局他都不愿意吃,宁愿空腹喝酒,别提还要跟谁做点什么。

    竺砚时恐怖幻摹,如果有人靠近宋之聿,宋之聿吐出来

    好恶心,赶紧继续胡思乱想。

    算了,他实在想不通。

    可无论如何再不敢动逃跑念头,这个记性完全长够了。

    午觉睡醒四点多了,竺砚时赶紧去到后花园打理花草,弄了俩小时,浑身都脏兮兮的。

    累了,干脆一屁股在灌木旁坐下,发着呆摘蓝莓。

    吃了饱饱一肚子,嘴角都被汁水染得乌紫。

    背影却很孤单。

    消瘦的肩膀,修长的脖颈,只有脸颊是圆润的,咀嚼时像某种地鼠一鼓一鼓的。

    偶尔喂到嘴边的手指停下,呆呆看着某处,想起才吃一口。

    轻咳一声,宋之聿迈腿走出去。

    听到动静的竺砚时扭头看来,寒暄路人的潦草方式,“哥哥,你回来了。”

    “坐地上干什么,起来。”宋之聿朝他伸手。

    抓着宋之聿的手竺砚时站起来,顺便提起脚边那小筐蓝莓,换了种寒暄路人的潦草方式,“吃么。”

    “没洗。”宋之聿嫌弃皱眉。

    竺砚时收回手,两人慢慢朝附楼走。

    半途中宋之聿又改了性子,“给我尝尝。”

    认认真真挑了几颗酸的,竺砚时塞他掌心,“超甜。”

    难得捣蛋,宋之聿没拆穿,面不改色地咽下。

    走了几分钟两人到了楠木林,这些年虽然没人再来这玩儿,但每年游乐园设施会原封不动地换一批,所以还跟当年那样崭新。

    两人不由自主放慢脚步,不由自主看着远处那些五颜六色的陈设。

    因为侍弄花草,所以竺砚时今天穿得是齐膝的雨靴,还有小羊绒圆领毛衣,怕晒戴着遮阳帽。

    他眯了下眼睛,缩小瞳孔的表情跟小时候如出一辙。

    宋之聿落后他半步,视线落在他的耳垂上,“想不想过去玩。”

    “什么?”竺砚时转过身,“我吗?”

    “嗯。”

    宋之聿对陈拾一的所有东西都很反感,为什么不反感这个游乐园?还让自己去玩?

    “不了吧,这是小时候玩的。”竺砚时摇摇头。

    “你现在也不大。”宋之聿拿过他手上装蓝莓的篮子,“去吧,除了我没人知道。”

    霎时心头一道闪电劈过,竺砚时唰地扭脸,“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死去的人怎么会发邮件?

    辨认了好一阵儿,竺砚时才看清手机左上角写着“来自定时发送”。

    面前,宋之聿沉着脸,“把手机给我。”

    怎么可能给?竺砚时立刻说:“不!”

    两人无声对峙,然后同时对手机进行争抢。

    坐着不受力,竺砚时抢不过但就不松手,宋之聿扳他的手指。

    拉扯间,不知谁触碰到了音频播放键,温文尔雅的嗓音从听筒流淌而出。

    经典开头:

    “小砚,当你听到这段话时我应该已经死了,请原谅我的自私,在今天这个日子打扰你。”

    竺砚时已经完全被宋之聿压在了沙发上,双腿被双腿抵着,两人紧紧贴合的姿势像是在进行某项亲密活动,但其实他们在各自较劲。

    “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小砚。”

    “放开!”竺砚时逼红了眼。

    一言不发的宋之聿捉住了他的手腕。

    “抱歉今年没办法陪你过了,小砚,你会期待明年吗?”

    宋之聿倏地停下动作,竺砚时也呆愣住。

    死去的人连今年都没有,难道还有明年吗?

    “小砚,你会忘了我吗?”陈拾一轻轻叹气,“小砚,能不能不要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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