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19、那些年那些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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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哭不哭地捧着自己那颗牙看向杜辉。

    “一颗牙,大老爷们的!等活着回去给你安排一颗金的。”

    杜辉腿也受伤了,他摸了摸没渗出来血,问题不大。

    高卫光当然知道杜辉的话不可能实现,杜辉是部队出名的老抠,一分钱掰成几瓣花,他媳妇儿应该刻薄得很。

    他又看向宋行简,宋行简正盯着爆炸的远方。

    他也跟着看过去,火还在烧,不知道要烧多久,不知道烧到了什么,那武器炸起来竟像小孩在哭。

    高卫光的眼泪掉了下来。

    “又哭,哭什么哭,那是你的一等功你有什么可哭的!”

    杜辉心里也不好受,那么多武器都是中国援助的,有一种自己打自己的荒诞感。

    “恐怕是没命拿的一等功……”

    高卫光咧开嘴笑了笑,眼眶里还有泪,露出来豁着的牙。

    他其实长得蛮周正的,浓眉方脸的,只不过人太老实,像个面团,无聊又笨,就导致没什么个人魅力,容易让人忽视。只不过他一定是队里最刻苦的,练枪能练到手指发炎,最开始跟宋行简请教格斗总是被打,因为那时候宋行简觉得他跟杜辉是一伙的,经常下手没轻没重。

    他也是真的喜欢当兵,他喜欢部队,梦想就是当个职业军人,如果不能,那就一直当义务兵也行。

    这三人当然不是在这闲聊,是爆炸的冲击太大了,视线模糊,耳边嗡嗡地响,有血从宋行简的耳朵里流出来,他撕下一块衣服堵住,张了张嘴。

    没聋。

    等身体渐渐回笼,他们沿着比人高的草丛向相反方向跑。

    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跑,但知道一定要跑,跑了才有活路。

    两个人看着宋行简,等着他做决策,宋行简低头看表,这块进口表因为爆炸波的冲击已经停了,但他依旧看着,就像表还是正常的。

    所有东西都跑丢了,包括雨林的地形图,其实就算还在作用也有限,那还是法国四十年代绘制的地图,和实际已经有很大差距了。

    “那个方向。”

    宋行简大致判断。

    开始三人状态还算可以,只是走了不知道几个日夜。

    东西不能乱吃,杜辉努力回想着吴阿勇的话,对雨林里靓丽的果子敬而远之,只吃一种灰扑扑像石灰口感纤维非常重的果子。

    水也不能乱喝,他们都是看周边动物喝了再去喝,零零散散遇到一些打游击的越军,宋行简和杜辉枪法是出了名的好,几乎是百发百中,都能解决。

    还得了两把武器,杜辉揣了几颗手雷。

    只是这路——几乎走不到头。

    “姓宋的,几点了我问你几点了!”

    杜辉有些躁怒地对着宋行简喊,他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了,黑漆漆永远走不出的原始森林,粗壮的大树,霉烂腐朽的树根,环绕四周的雾气,湿冷的山雨,随处可见的毒虫。

    挠了一把头发,手指甲里是密密麻麻的红蚁。

    即使这样小心还是中了不知道什么毒,他看到树枝上荡来荡去的猴子,一转过头来,长着张吴阿勇的脸,流着血泪说山洞里好冷为什么不带他回家。

    他的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一把抓过宋行简的手腕。

    上面的手表空荡荡的,没有表盘。

    “哎哎,你们别打别打,就快了就快了……”

    高卫光上来劝架,他摔了一跤跛着脚,杜辉飞快松开宋行简的手腕。

    是啊,假装有表还能冲淡一点绝望。

    杜辉不会想到,他们上战场的第二天物资就上来了,每个士兵发了一块上海产的高级手表,夜光,还带指南针,那是杜辉第一次拥有奢侈品。

    他后来换了细表带送给冯月出了,就是冯月出现在还戴着的那块。

    夜晚更难熬,劳累让人很快入睡,毛骨悚然的触感又让人惊醒,宋行简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鼠正在吃他,是的,正在吃他。

    爆破时腰腹受了伤,在这种天气里伤口愈合又被汗水浸湿破开,愈合又破开,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吸引了老鼠。

    宋行简伸手,老鼠的脑浆溅了他一脸。

    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外面的战斗更严峻了,遇到的敌人开始多起来,经常远远听到炮火声,等他们赶过去又什么都没有,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

    又遇到几波越军,枪里的子弹打光了,他们躲在几人高的草丛,蜷缩在烂泥坑里一动不敢动,竟然还有鳄鱼,杜辉看到一条被啃了半截的腿,有一些巨大的鸟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在等活人变成腐肉。

    一天早上,宋行简睁开眼,终于看见了熟人。

    应该说是熟人的头,他清楚记着,是一个祈蒙山老区来的小战士,刚开始来部队总被人欺负,还哭哭啼啼地找指导员告状,有个关系很好的未婚妻,每月一半的津贴都用来邮信,一转眼都能站上战场了,还是第一批交的血书。

    那越南老农一边挑着担子一边跟身边人说说笑笑,他人精瘦皮薄薄一层,露出的牙齿被槟榔汁浸的黑黄,穿着褪色的黑篮土布做的衣裳。

    宋行简越南语言不算好,但大概能判断出来其中意思。

    “一个年轻的中国兵……我假装腿受伤……都中枪了还傻子一样给我饼干……可惜不是上面要找的……不值钱……几百盾吧……”

    是啊,全民皆兵。

    杜辉和高卫光去前方找水,宋行简在树上做侦察。

    他跳下去,刀尖从老人的眼眶插进去,喷了他一脸的血,混着脑浆。

    另一个人也软软地倒下,嘴里混着血水稀里呼噜说着蹩脚的中文。

    “……万岁……我是国际主义……”

    宋行简捧起来许和平的头,那个小战士叫许和平,把他瞪大的眼睛覆上。

    和他头放在一起的是好几个椭圆形的瓜,毛茸茸的带着好看的纹路,沾满了血。

    宋行简把这个筐拎起来,应该是能吃的。

    另一头的筐上盖了一层土布,宋行简撩起来,正对上一对黑黝黝的眼睛。

    是个小孩。

    他有着一颗硕大的头,软软的身子短短的四肢,用力扑棱也触不到筐边,他正张着嘴哭,却没有声音。

    是个哑巴。

    宋行简知晓,美军曾因丛林战屡败而向越南投放了千万公斤的橙剂,战机掠过雨林上空,橙色落叶剂粉尘从机翼飞出,剧毒的化学物质。

    美军当然对外宣称对人类无害,只用于清除植被,但往后日子里,越南多了几十万畸形儿,包括但不限于无脑儿、连体婴,以及各种基因突变疾病。

    文字是文字,图片是图片,理论是理论,都不如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宋行简看着筐里的这一摊小孩,举着的刀迟迟下不去。

    经验告诉他,无数被放走的老人幼儿送走了我军更多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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