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情诗: 9、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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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没关紧,风挟着晶莹斑点窸窸窣窣。

    外面落的不知是雨,还是雪。

    若是雪,此时该是寒冬腊月,程煜澄穿越柏林大雪,献她玫瑰的那一夜。

    那夜暴雪封路,小楼灯火无眠。

    飘窗里,一张小方桌,一份奶酪面包,一杯啤酒。

    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雪,看日与夜更迭。

    从橘调,到蓝调,至夜幕深深。

    整座柏林城,铺天盖地的白,漫天雪花飞舞,盘旋,轻轻地,抚摸行人的伞。

    院外小路只有一串浅浅的脚印,是她去超市买面包和啤酒留下的。

    雪太大,最近的超市都不营业,她走出五百米才看见一家即将打烊的小超市。

    走回到家,脚趾头都冻僵了。

    脱下靴子和通红的脚趾对望,她突然很想哭。

    独居的日子,既孤独,又凄苦。

    在柏林唯一的亲人——爸爸,不住在这里,他和新女友同居了,在妈妈死后的第四个月。

    名义上的丈夫程煜澄,也不住在这,他每个月飞来看她一次。

    时间不固定,有时月初,有时月中,有时月末,看他工作和行程安排。

    时长也不一定,有时待一天,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凑合,有时留两天,住在附近酒店,若有三天空闲,他就会带她外出旅游。

    十二月初她生日,程煜澄已经来过一次,商毓凝完全没料到,他那夜会来。

    茫茫大雪中,一把黑色的伞拐进巷子,乍看她只当是过路人,没放在心上。

    可那把伞停在她的小院门前,紧接着铃声大作。

    手机在不远处充电,看不见来电备注,她触摸耳机接听。

    清冷性感的嗓音,杂糅在呼呼风声、簌簌雪声和嗞嗞电流声中,仿若从大陆彼岸跋涉山水而来。

    “毓凝,开门。”

    伞檐稍稍上抬,两人的目光在风雪中交汇。

    明明谁都没有再出声,却好似千言万语都说尽了,唯独剩下不可言说的欲望,与难以言说的情仇,孤注一掷倾注在这一眼对视中。

    程煜澄等不到回应,把伞斜斜地往后倾,雪花掠过他微微上挑的眉,落入他怀中的玫瑰。

    玫瑰雪光粼粼,折射在他明亮的杏眸上。

    “商大小姐,请下楼开门。”程煜澄冲着傲踞高处的她笑。

    她痴望着等在路灯下的雪人良久,点点头说:“好。”

    忘记披外套,忘记戴围巾,穿着艳红的修身针织裙,趿着拖鞋飞奔下楼,跑进大雪中。

    她毫无理智地扑进他怀里。

    玫瑰落地,雪粒迸溅,玫瑰香与雪松香阔别多年在这场大雪中相拥。

    “程煜澄,你怎么来了。”

    温暖来得猝不及防,程澈慢慢消融,小心翼翼地将手搭上她的腰,不敢收紧,害怕碰碎这一瞬间美好。

    有那样一秒钟,他恍然以为自己死在了来的路上。

    怀里疑似向他撒娇的妻子,不过是临死前的意淫。

    可商毓凝捶在他胸口的拳头,真真切切令他感受到身体震颤。

    他们的影子相依相偎,证明一切真实存在。

    这八公里路走得,值了。

    程煜澄紧紧地拥住她,商毓凝也将他抱得更紧。

    他们站在大雪纷飞的院子里,抱成一对雪人。

    进了屋,商毓凝钻回飘窗,抱着他送的玫瑰自拍,程煜澄给她倒杯热水,看了眼桌上的面包和啤酒。

    “程煜澄,我们……”她晃了晃手机,“拍张合照吧。”

    “好,先喝水。”

    拍照时靠得很近,程煜澄偏头,唇似乎吻上她的鬓发。

    她略微低下头,让玫瑰的红爬上脸颊。。

    “这是什么?黑魔术吗?”

    程煜澄低眸盯她贴着花瓣的唇,犹豫着吐出两个字。

    ——初吻。

    在双方心里牵扯出一段回忆。

    鬼使神差地,商毓凝偏头吻他侧脸,见他不反感,便愈发大胆地贴上唇瓣。

    早过了纯情的年纪,接吻不会只是碰一碰嘴唇,也不知道谁先伸的舌头,也不知道出于爱还是欲,反正亲到最后,双方都很狼狈。

    他回温迟缓的身体,经过一场热吻遽然烧起来,她寂寞空虚的心灵,暂时得到安慰。

    程煜澄给她煮了碗热腾腾的面,她吃面期间他去洗澡,出来收走碗筷送去清洗。

    然后关了起居室的灯,独自整理思绪。

    以为他不打算进房间了,商毓凝拉开房门,在明与暗的两端,与他沉默对视。

    那时的她还年轻,把意识和物质分得很清,因此在爱情和欲望的天平上摇摆不定。

    她问自己:等将来垂垂老矣,想如何归纳他们这一段乱七八糟的关系。

    至纯至洁的单相思,还是香艳淫靡的一夜情?

    那个时候,马丁.海德格尔跳出来说:一朵花的美丽,在于它曾经凋谢过。

    她头脑发热,毅然抛弃光明,背上龌龊的欲望,走向暗处的他。

    迎着他单纯的目光,挤进他两腿之间。

    程煜澄怔愣看着她弯腰扯领结,解开衬衫纽扣。

    疑惑变成了然,他不迎合也不阻止,只是云淡风轻看着她动作,眼眸中积蓄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悲哀。

    过了好久,衬衫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程煜澄摁住她伸向皮带扣的手。

    她的心霎时凉了半截。

    冷笑声侵入耳朵,程澈将她的手压在枕上,浑身萦绕着戾气。

    “商毓凝,你真当我是正人君子?”

    她猛地清醒。

    外面正在下雨,压在她身上的,不是程煜澄,是程澈。

    “正人君子?你配吗?”商毓凝嗤之以鼻,“下午在衣帽间,眼睛长我屁股上了吧?”

    她笑着勾下肩带,“怎么样,这条裙子,好看吗?”

    “包厢里的弟弟们……都说好看呢。”

    笑声妩媚,一哼一喘,恰到好处。

    勾别人她不会,勾眼前人可谓炉火纯青。

    毕竟这么多年,也就钓过这一个。

    一定意义上,也算成功。

    骨感的手探进腰和床单缝隙中,手指抚过后腰勾住绑带扯开,十分粗鲁。

    摸不到拉链扣,他气喘吁吁,索性撕开裙子,三下五除二把她剥得一干二净。

    “关灯。”她命令他。

    “你不是怕黑么?”程澈扳正她的脸,“看着我是谁,别不明不白的,叫错了人。”

    这一夜尤其漫长,甜蜜的回忆与疼痛的现实交织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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