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饮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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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与赵清存的目光撞在一处。

    那男人不知何时已从团围头下来,此刻就缀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佯装无事继续往前走,但却愈发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正推开拥挤的人潮,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每走近一步,她的心就被揪紧一分。

    直到……他站在她身后。

    太近了,她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跟着。

    他用眼神欺辱她,用沉默消磨她。

    他是全然可恶的,晏怀微咬着牙攥紧褙子边缘。

    她的心明明已被他撞入死角,却还要如此威逼,无声地威逼。

    在某个刹那,晏怀微简直忍不住想回头扇赵清存一耳光!

    可她不能,因为齐耀祖和齐家舅姑就在几步开外,她不想再平白惹是生非。

    随着人群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赵清存的眼神仍黏在她身上——虔诚的,哀伤的,可恨至极的。

    晏怀微在心底冷笑一声,决定不再承受赵清存目光的欺辱。

    眼见着众人已走出连绵看幕,齐耀祖正在前方喝骂家中小仆役,让他们快些把牛车弄来。

    晏怀微加快脚步行至齐耀祖身边,十分温顺地挽住对方手臂,娇声言道:“大郎莫急,咱们再等等也不迟。”

    齐耀祖倒是被她这突然而来的撒娇弄得一愣:“怎么了?”

    “此地人多,心焦不得。”晏怀微浅笑着对齐耀祖说。

    看着这个从来与他死犟的浑家竟突然变得如此温顺,齐耀祖瞬间高兴起来——男人被不肯服软的女人娇滴滴地依赖着,心里都是受用的。

    他蚩蚩如氓,头是扬得愈发高了。

    晏怀微像只小鸟儿似的,紧紧依着齐耀祖。再之后,他们便如同世间任何一对儿恩爱夫妻那般,手挽着手登上牛车。

    上车之前,晏怀微鬼使神差又回了一次头,看见赵清存正站在不远处,仍是定定地望着她。

    晏怀微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这是直到她跳江自戕之前,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眼神。

    上车后晏怀微没再看齐耀祖,而是低下头紧盯着脚下牛车的车板。

    车板缝隙里有黄昏的光影缓缓流过,一刹一刹,晃得人眼花。

    急景凋年,箕风动天,晏怀微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身下坐着的已不是齐家的牛车,而是泸川郡王府的马车。

    身边既没有齐耀祖,也没有赵清存,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遍遍在心底默念着——赵清存,你究竟在哪儿?

    是生是死,我只想知道你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预告:下一章赵哥回来[加油]

    第59章 霜天晓角 他只对她说了四个字

    “咔嚓”……“咔嚓”……

    是骨头被踩断的声音。

    “呲啦”……“呲啦”……

    是黑白无常手中锁链的声音。

    凄凄哀哀的哭叫如同烧灼的纸灰, 漫天扬起,飞旋于耳畔。

    哭声又苦又腥。

    成排黑鸦兀立枝头,双眼猩红, 等着吸食所有将死未死的生命。

    渐渐地, 有雾气漫了上来,似乎身处一片睁眼不见天日的山谷。在这冥暗幽深的山谷中,有人正一步步向着月泊深处走去。

    遍地皆枯尸,血流尽了,就只剩干皮。

    月泊深处长出獠牙,其下竟是一张血盆大口, 流着涎水, 森然可怖。

    那人却仿佛受到某种蛊惑,非但没有恐慌, 反而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可他还没跑出两步, 忽听身后有人高声呼唤他:

    “赵珝!赵清存!”

    “你回来!别去那里!”

    “回来……求你了……”

    听声音是位年轻女子, 语调柔婉,音色却沙哑,听起来似乎很焦急, 也很是悲凉。

    凉得让人心尖发疼,疼到最后, 终究无法再前行一步。

    ……

    赵清存缓缓睁开眼, 黄泉路上的浊气仍旧悬在喉头。

    他张开嘴, 缓慢而用力地向肺内吸气, 新鲜的, 阳间的气。

    眼前仍旧雾蒙蒙的,天地凋零,黑鸦换作黑雪, 一片一片往眼睛里挤。身体也十分僵硬,四肢麻木,连动动手指都觉困难。

    赵清存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再次睁开的时候,视线终于清晰了些。

    “澈哥?澈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也许是听到了榻上的动静,原本倚着床围子打瞌睡的人突然惊叫起来。

    听声音是个嗓门粗犷的汉子,语气里既有惊喜,亦有如释重负的疲倦。

    还未等赵清存有其他反应,那大嗓门汉子拔腿便朝屋外跑去,边跑边嚷嚷:“澈哥醒了!快叫郎中来!澈哥醒了!”

    喊声渐远渐散……赵清存刚想舒一口气,忽听得叮铃咣当的响动震天而起——五六七八个军汉模样的人从门外一股脑涌进来,“呼啦”一下围在卧榻旁,把阳光挡得分毫不剩。

    赵清存感觉自己原本就混沌的脑袋,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馄饨。

    “澈哥!”

    “哥哥醒了!”

    “终于醒了,可急死俺们!”

    “再不醒俺们都打算做法事咯!”

    ——好吵,吵死了。

    离床榻最近的是个长着四四方方国字脸、口阔鼻宽的汉子,此刻他俯下一张大脸,硬凑在赵清存仍显迷茫的双眼旁,端的是喜极而泣:“……可算是醒来,哎嗨,吓死弟弟们!”

    “皮谷旦?”

    “诶!是俺,是俺!”

    这个姓皮名谷旦的彪形大汉抬手抹了把泪,一屁股蛋坐在赵清存榻边,哼哼唧唧哭将起来。

    赵清存略微转头向四周看去,这一看才发现,围在床榻边的都是山水寨里的弟兄。

    “……这是哪儿?”他语气虚弱地问。

    榻边一个容貌颇为俊俏的后生抽了抽鼻子,囔囔地答:“兴元府。”

    “哥哥伤得太重。”左一接话。

    “俺们怕哥哥受不住山路颠簸。”左二续话。

    “没敢将哥哥接回寨子里。”右一跟上。

    “就在兴元府弄了这间农舍。”右二不甘落后。

    “好叫哥哥养伤。”右三赶紧补充。

    这一通七嘴八舌听下来,赵清存的脑子被迫在脑海里滚刀肉似的滚了几圈,终于把事情想明白了。

    哦,原来此处乃利州路,兴元府。

    利州路属于川峡四路之一,其地北接金国,西临吐蕃,算是大宋的边关要地。皇祐三年的时候,朝廷迁其治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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