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饮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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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答了一个字,却像是答了一辈子。他心里藏着很多关于她的秘密,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知道也没什么,等将来有机会了,他会慢慢告诉她。

    *

    就在二人西湖诉衷情的次日,赵清存又给晏怀微端了一碗苦药和一壶温酒。晏怀微仍如前一般就着温酒将药服下,之后又一次不省人事。

    待得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便发现裹帘和包耳的药布皆已被拆掉。晏怀微下意识抬手在耳垂上摸了摸,似乎有种疙疙瘩瘩的触感,但已完全不疼,她也就根本没当回事。

    阿张过来帮她梳好头发,之后又将她的小包袱也收拾好。

    那件染血的“一年景”褙子和那副银鎏金童子执莲叶耳坠皆已被清洗干净。耳伤未愈,坠子是暂时不能戴了,但褙子却已打理妥帖,正可帮晏怀微换上。

    换好衣裳,阿张的大儿子便去门外唤了顶轿子,晏怀微这便如期归家去了。

    到家之后没过两日,张五娘突然发现女儿的耳垂结痂,这便问她出了何事,她浑说是自己不小心在门钉上刮破的。

    张五娘瞧了瞧,见结痂之处并无大碍,这便放下心来,顺便还念叨了几句易安居士年纪大了,照管不过来,让她以后别再去那边瞎玩,省得再磕磕碰碰,弄丑了将来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晏怀微撒着娇,哼哼哈哈地应了。

    从那以后,她和赵清存确实没再见过面。可虽然不曾相见,但她心里却一直辗转念想着赵清存说过的话——她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等他。

    期间晏裕和张五娘几次三番劝说她嫁去齐家,她都找出各种理由搪塞。

    一会儿说胡宗伋大学士的夫人莫娘子嫁去胡家的时候已年逾三十,一会儿又说岳元帅之妻李娘子嫁给岳元帅的时候也已经三十岁,她们都是女中豪杰之辈,倘若只为图个婚不失时,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了,世间哪还有这等佳话?

    争论这种男婚女嫁之事,一定要做到胆大嘴快,脸不红心不跳,万万不可害羞——只要你自己不脸红,脸红的就是别人。

    这不,晏裕就被晏怀微振振有词地怼了个大红脸。实在没话说,最终只能忿忿地对张五娘抱怨道,当初就不该让女儿读那么多书,这下可好,心都读野了。

    说归说闹归闹,晏家好歹是书香人家,闺女也是自家唯一的闺女,总不能把人捆了强塞上花轿——那对晏裕来说是比女儿不嫁更丢脸的事。

    又加上张五娘在父女二人之间和稀泥,说坊间那些二十几岁还不嫁的才算婚配失时,咱们姑娘现在十七八,再等几年也无妨。晏裕无法,只得在外面勉强敷衍着齐耀祖。

    再后来,某日午后小睡,晏怀微突然梦到了赵清存,梦到那夜西湖月明,二人缓缓行于湖畔。

    她在前,他在后。

    她一直走在他的目光里,一颦一笑都被他收了去。

    醒来之后,晏怀微便铺纸研墨,提笔写下一首《临江仙》:(注3)

    “花面不如郎面好,眉间春意扬骄。琉璃香冷乱云烧。痴痴邀入梦,伴向月宫逃。”

    “露往霜来多少憾,听闻风雨闲敲。情知人世不轻饶。与君约旧岁,独醉待明朝。”

    赵清存并未准确对她言说他究竟在做什么,但晏怀微猜得到,他一定是在帮普安郡王对付秦桧及其党羽,他们一定是想扳倒那个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他让她等两年,也许是想等到扳倒那姓秦的,或者是等到普安郡王入主东宫,又或者是坐上皇位他才能彻底安心。

    如此说来,眼下横亘在她和赵清存面前的最大阻碍,便是那奸相秦桧。

    于是乎,从那天开始,晏怀微聪明伶俐的少女心思便从“想读什么书,想吃什么饭”逐渐变成了——

    秦桧今天死了吗?

    秦桧明天会死吗?

    秦桧究竟哪天死?

    秦桧怎么还活着?!!

    晏怀微盼啊盼啊,从绍兴二十二年的夏天一直盼到绍兴二十五年的仲春。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足足两年半的时间,可她最终盼来的却不是那位芝兰玉树的郎君来晏家提亲,而是那人对她的公然诋毁——他当众说自己最讨厌才女,最讨厌那个胆大包天给他写《相见欢》的晏家才女。

    晏怀微就这样被赵清存隔空扇了一个耳光。

    猝不及防地,扇了一耳光——

    作者有话说:【注释】

    1、“拉胁而殂”的t?说法出自宋人所编《朝野遗记》,另外还有饮毒酒而死之说,出自《三朝北盟会编》,此处因故事情节需要,取前者。

    2、宋朝因为社会商业的发达和科举取士的发展,使得市井间出现了大量晚婚现象。宋朝的婚嫁亦有许多与其他朝代完全不一样的特点,比如榜下择婿、宗室卖婚、嫁娶求财、婚嫁失时等。感兴趣可自行了解,此处不展开论述。

    3、从最开始一路追更的读者宝宝可能会发现这首《临江仙》跟一开始的版本不一样了,原因是作者改了一下格律。前文说过,《临江仙》目前留存有十几种格律,本书最开始用的是晏几道“东野亡来无丽句”的格律,后面又觉得晏几道那个实在太偏门了,于是改成了现在这个版本,用的是辛弃疾“住世都无菩萨行”的格律。

    第46章 虞美人 我恨男人

    旧忆如梦潆洄, 昔年西湖月辉,红情绿意,最终却都被现实一耳光打醒。

    晏怀微睁开眼睛, 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是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而入梦之时手中拿着的,正是大妈妈那阕“误入藕花深处”的《如梦令》。

    她刚把词笺放下,便听得门外响起小吉脆亮的嗓音:“梨娘子,我回来了。”

    房门被推开,小姑娘进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堆东西,看上去喜气洋洋。

    晏怀微起身瞧了瞧, 那里面褙子、裙子、袜子、履子应有尽有, 还真挺齐活。

    “樊娘子问我,这段时间梨娘子在做什么?我说梨娘子在教我读书。樊娘子又问读了什么书?我说读了《晋书》——谢道韫提刀战孙恩!”

    小吉将衣裙鞋袜一股脑堆在房内矮桌上, 然后手舞足蹈对晏怀微比划着。

    晏怀微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啊, 净耍小聪明, 还敢在樊娘子面前讨嫌。小聪明耍多了呀,长、不、高!”

    女伢儿被娘子这么一调侃,只顾挠着头傻笑, 之后便开始乐呵呵地整理她那堆女使衣裳。

    “对了,樊娘子还说, 过段时日也要给梨娘子裁新衣裳呢。”小吉一拍脑袋想起这事。

    晏怀微听闻此言却并无多少欢悦之情, 她现在对这些衣妆打扮的事已是兴致缺缺。

    小吉整理新衣裳的时候, 晏怀微又坐回书案前, 打算将大妈妈另外两首《如梦令》也默出来, 谁知刚提起笔,又听得门外唤声响起:“梨娘子,你在吗?”

    ——是樊茗如的贴身女使水萍。

    栖云书楼那事之后, 晏怀微现在只要一听见水萍的声音就紧张,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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