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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宁得岁岁吵》 3、岁岁(第2/3页)
跟妈妈哪有仇啊,家里……现在就剩太太一个人了,她知道你回国了,一直盼着你回来团聚……”
挂掉电话,最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高考前和杜蕙心产生的大吵,她赌气把志愿改了,决定去国外上大学,发誓要一辈子离开这个家,哪怕承受再多的代价也甘愿。
大二的时候,她在网上瞧见许明远被调查的事,家里一下子倒了,当时她心里冷得像冰一样,认为自己跟他们没关系,早就没什么瓜葛了,留学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攒的,也是自己打工赚的,她把所有的联络途径都换掉了,国内的朋友就只留薛晓京一个。
晓京发信息说:“这边炸锅了,你爸这回悬了,你妈也……你走的真是时候……”虽然法律上子女不直接对父母的经济犯罪承担责任,但她在国内,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后来警察找她提供经济独立证明,她也提供了。再后来她在新闻上看到许明远被判了二十年,挺重。杜蕙心没事。有一天薛晓京在某个沙龙里碰到她妈,状态不错,给她发了条消息,还嘴欠地开了个玩笑:“这人到中年啊,害得是发财死老公爽啊!”
许岁眠也是在后面才得知此事,许明远在出事儿前就与杜蕙心离了婚,俩人不晓得到底怎么鼓捣的财产,总之这两年杜蕙心过得还行。
不过这些她全都不知,也不想去知道。
许岁眠到底还是回了一趟,打从她爸被送进去后,老房子就被国家收走了。杜蕙心搬出了大院,现在住在朝阳区的一处小型中档别墅里,当年家里差不多被抄得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咬牙扛着过这种体面的日子。
小阿姨高兴得合不拢嘴,客厅茶几之上摆着小蛋糕,插着水灵灵的花,地板光可鉴人,许岁眠把拖鞋换好了,把包放下。
杜蕙心盖着薄毯,正躺在空调风口那儿看手机,听到响动回头快速看了一眼:“回来了?”
“嗯,”许岁眠看一下空调的温度,走过去把温度往上调了几度——不是为杜蕙心,是她自己当下吃着药身子虚,扛不住空调这么吹。
杜蕙心哪壶不开提哪壶:“去看看你爸了吗?”
“没,他进去是活该,官当大了忘本,他干了什么缺德事我不清楚,知道我也得举报。”
“死丫头心还是这么狠!他说得没错,就没你这个女儿!”
“那可不,你们不是有宝贝儿子嘛,有他一个就足够咯,”许岁眠说话带刺,就像戳到了某个痛点,气氛眨眼间就僵滞了。
杜蕙心沉着脸从沙发上站起:“去吃饭吧。”
小阿姨一声不吭地把菜端上了桌。
这顿饭吃得十分沉闷,吃到中途阶段,小阿姨猛然“哎呀”喊了声:“我这记性,蛋糕都没点蜡烛哟!”她存心把打火机塞给许岁眠。
杜蕙心盯着她看,许岁眠稍微迟疑,刚把打火机抓起,手机屏幕眨眼间亮了起来。
薛晓京的信息弹出来:
“我操,我没看岔眼吧?我在格兰瞅到你家那大孝子了!他不是在加拿大吗???”
下面附有一张偷拍的照片,灯红酒绿的氛围背景里,许屹骁顶着一头惹眼的奶奶灰寸头,挂着耳环、钉着鼻钉,露着胳膊上的纹身,高大痞气,搂着个衣着清凉的美女。照片有点糊,但那股张扬跋扈的劲儿扑面而来。
紧跟着又发来一段小视频,画面晃悠又模糊,可以看到许屹骁把烟掐灭了,醉态十足地搂着美女进入一辆拉法的副驾,之后车子轰鸣着一下冲开,瞧这方向是要奔长安街。
“岁岁,我真心替你憋屈得慌,你家那点破事,好像就毁了你一个人……对你弟和你妈,屁影响都没!”
许岁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把视频放大一点儿,匆匆看了眼车牌号和模糊的路牌标志,扭过头看向杜蕙心,“他也回来了?”
一丝慌乱在杜蕙心脸上浮现,硬撑着:“哦……回来有段日子了,没跟你说怕你就不来看我了……你们是亲姐弟,哪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存在呢?一家人……”
许岁眠眼眶眨眼间就红了,拿起手机起身就走。
杜蕙心刹那间愣住了,小阿姨迅即追到玄关去拦:“岁岁,既然来了,吃完饭再离开吧?一会儿少爷就回来了,今天好不容易的……”
许岁眠正穿鞋子,动作蓦地一顿,瞬间抬起头来,失望的目光再也藏掖不住,最终只能衍化为一声冷笑,她没再说任何,打开门转身就走。
走出了小区大门,微微凉意的夜风扑到脸上,许岁眠才发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人气。
她拿出手机,接通了110。
“喂?我要举报,长安街方向有人酒驾,车牌号大概是……”
-
许岁眠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一跨进家门就迅速把自己关进卧室,拉过被子蜷起来成一团。
空调没开,真丝睡衣把身上闷出了汗,后半夜她一下子惊醒,望着飘窗上那一缕晨光发呆,原来天这会儿都大亮了。
手机在枕头底下嗡嗡作响,薛晓京的消息似连发箭一般飞出来,“白忙活一圈儿!人谢大少爷哪儿也没去,就在俱乐部窝着呢!”后面跟着俱乐部的地址,顺义一个挺偏僻的工业园,自己弄了个赛车场。
“这儿地荒得很,前不挨村后不挨店,回来估计车都不好打,要不我请个假送你去?”
“没事儿”,许岁眠划拉屏幕调出地图,坐公交与地铁需倒换两小时,打车也就是一个多钟头的事儿,便随手约了一辆顺风车。
接着又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顺势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走出家门之际,太阳毒辣得晃人眼。
赛车场门口那儿站着个黄卷毛的小子,正叼着冰棍儿靠在铁栅栏边,听见“采访”俩字,迅速把冰棍儿朝地上一甩,抹着嘴笑:“您等会儿啊,我进里面喊人。”
听上去稍微有点河北口音,不像北京孩子。
许岁眠透过栅栏往里面瞧:灰扑扑的厂房改造成维修区,赛道依着山势蜿蜒曲折,发车区那儿停了几辆法拉利,胎温到现在还没降下去,远处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有几个戴着头盔的车手正忙着刷圈速,规模比锐思赛车场还要大上三分。
卷毛小子撒腿就往回跑,挠着脑袋瓜儿直赔不是:“姐,实在对不住,老大说今天不招呼客人”
“其实老大今儿忙得脚不沾地,正招待金主爸爸呢。”他伸手指了指山脚下的独栋小楼,“就那玻璃房里,广告商大爷们可难伺候了。”
许岁眠抬眼望去,小楼的落地玻璃照着白晃晃的日头,什么也看不清。她拢了拢遮阳帽,“我能去台上看会儿么?
“您随意,就是晒得慌,您受得了就行。”卷毛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叫于小帅,您要是有事,叫我一声,我就在维修区猫着。”
她选了个阴凉地坐下,眼光却不自觉朝小楼扫去,于小帅刚钻进维修区,就被好几个技工围住起哄:“哪儿来的盘儿亮条顺的妞?”
“说是记者,来采访老大。”于小帅努努嘴,“可惜咱老大铁石心肠,一听见‘记者’俩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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