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渡: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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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见岑惟,是有点对他们这种人的芥蒂不屑,但好歹是藏在暗里的。

    这回的情绪是带在句子里,演也不演了。

    沈泊宁夹着烟,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也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可笑,就是觉得事情有趣,很有意思。

    老邹在原地瞪大了眼。

    岑小姐疯了。

    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大胆了点。

    他想帮着少爷说话,沈泊宁却压根不急,只掸了掸夹着烟管的指节。

    “岑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没有,我看你们公子哥貌似都用一张皮,同一张嘴。”

    她只知道和哥哥说话,再包括来北京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对北京达官显贵世家的这些子弟,没有好脾气。

    岑惟:“不管是里边那个张伦,还是你,都一样。”

    沈泊宁兀自轻笑了下。

    也不知是为她清奇而独断的观念,还是自己为朋友所托,过来了这一趟,得到的却是“劈头盖脸”的这一说。

    在岑惟观念里,他该是为自己辩驳了,男人也只静立在那儿,看上去气定神闲,神情姿态却也渊渟岳峙。

    她并不知他的从容从哪来。

    沈泊宁掸了掸烟灰:“那你还是太年轻了。”

    岑惟:“那沈先生,是不是承认自己也是那种人?”

    “那你呢。”

    他口吻淡淡,却如冰泉漱石。

    “你们富家小姐,都是这么傲气么。”

    岑惟的眼眸才在这刻有稍许变化。

    涟漪阵阵,她心口也飘起难以言说的惊。

    见了岑惟眼里的那点惊,沈泊宁也不傲慢,淡淡掐烟,保持无波无澜的状态睨着她。没有居高临下,也没有得意忘形。

    有的只是平和,及他那个年龄段的轻柔。

    她不知道沈泊宁怎么知道她个人相关的东西,又或者他什么也不知道。

    可她好像才隐约察觉,他身上和她遇到的那些男生不太一样的。

    谈吐,还有周身气质。

    岑惟问:“你不是为了张伦的事来找我的吗。”

    沈泊宁:“找你没错,不算为他。”

    如果不是苏泽宴托他来,他今天不会出现在这。

    没想过会如此剑拔弩张。

    甚至被扣上一顶,高高在上的名头。

    岑惟忽而意识到她貌似误会了,也感觉到他和那些公子哥不同的点,待人接物,和她遇到的那些纨绔子弟不同。

    她遇到的男生,个个急急躁躁,不论王钰还是张伦,都欠缺了那么一股子沉韵。

    沈泊宁身上的气质就明显弥补了那一点。又或者说,他本人根本就有在她面前从容的底气,不说他此刻说话的模样了,处变不惊,圆滑协调,这是他的态度。

    至于他本人的底色,实在看不透。

    起码那些小男生身上的冲动恼怒,在他身上。

    无迹可寻。

    岑惟思忖着,是不是她弄错了什么。

    这时有保卫科的人过来,说:“岑小姐,你的电话,说是大院你哥哥。”

    岑惟接过电话,看一眼上面名字,压下心头狂跳,说一句抱歉,之后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苏泽宴温和声音出来时,她感觉心情平复好多,校园的晚风吹在脸上,刚才尴尬的情绪缓和不少。

    “喂,哥哥。”

    “惟惟,你没事吧?听说你在学校出了点事,老师给我打的电话。”苏泽宴:“我这儿一时走不开,托我那个朋友去看了,没有什么麻烦?”

    别说是麻烦了。

    岑惟觉得这会儿心情复杂得很。

    她说不清心头的五味杂陈,只觉得面上搁不下,又想到刚刚。

    她怎么会把沈泊宁当做是张伦那些人。

    对人家口出狂言。

    她扭头看了眼沈泊宁。男人身影在夜色里清隽瘦颀,指节掐着烟管,立于黑色轿车旁颇有味道。

    “沈泊宁是你朋友?”

    苏泽宴:“嗯,打小的交情,高中同学,后来他出国深造,哥哥在政法大学读的。”

    岑惟:“我不是问那个。”

    “我是说,他也是你前两天和我说过的那个吗?”

    “是啊,怎么了,现在你见到他了?”

    “是,见到了。”

    岑惟心里是坐实,她真把沈泊宁当坏人了。

    “他人是不是很不错,有没有特别关照你。”

    岑惟想说是有关照,我刚刚把他当做是别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是,我刚刚还在和他对信息,有一些想问你的。”

    苏泽宴笑笑:“不要紧,他脾气很好的,你尽管问。回头去他家里做客也行,你过段时间要回家里,正好还能跟我一道去拜访,都没事的。”

    岑惟:“他也是和哥哥一样,学精算的吗?”

    苏泽宴:“那好像不是吧,他原先貌似是学经济?现在应该是要往外交方向做了。”

    知晓了这些,岑惟也说句知道了。

    苏泽宴又在电话里问起她有没有事。

    岑惟回没事,道:“哥你别担心,不要太记挂我。”

    “那是哪里的话,你的事就是哥的事。”

    苏泽宴:“那你在学校好好的,等我回去了,再帮你处理。”

    两人没有多说,苏泽宴挂了电话。

    其实来北京的大半年,岑惟和苏泽宴交集也甚少。

    他在事业单位忙,经常出差,岑惟要忙专业的课程,除去必要的,私人时间很少见面。

    岑惟打完电话,也再度朝轿车位置看去。

    沈泊宁还在原位抽烟,沉敛瘦颀的面孔在光影下颇有一番味道,她初觉是年长者的成熟,后来再想这一幕,才觉是他身上不受束缚而又从容的秩序感。她这个年龄段向往自由而又叛逆,最受这种感觉吸引。

    岑惟过去时,沈泊宁也在注视她。

    沈泊宁视野里的她,像一株瘦竹,随风晃动,却无悲无喜。也只有宁静清丽的面庞,给她增添一些珠玉的色彩。

    上次见她也是这样。

    如风拂玉,不争而明。

    老邹拦在前头,像是又怕岑小姐口出“狂”语,慌忙提前解释着:“岑小姐,我们少爷是来帮你处理张伦这件事情的,你别误会。”

    岑惟和哥哥打了这通电话,也理解了他的来意。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我哥哥朋友,刚刚的话很抱歉,我那不是对你说的。”

    岑惟面对自己人态度还是柔和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这种不可轻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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