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10、洞若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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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出去。”

    握枪的手向上一抬,“这里不需要你。”

    工作人员表情微松,退了出去。

    周遭重新陷入沉寂,叶延生的脸色,难看至极。也就在此刻,手机震动着亮起。

    是一哥们,催他出来。

    “你回京城了吧?组个局,出来聚聚。”

    对面声音很吵,叶延生听得心烦,按了按眉心,语气也很冷淡。

    “再说。”

    他单手将枪支零件尽数拆解。

    “叶少大忙人啊,好大的面儿。”对面不爽地阴阳怪气了下,“怎么贺九一喊你,你就去,我就不行?还是不是兄弟?”

    叶延生压根不把激将法放心上。他淡嗤了声,还是那两个字,“再说。”

    “欸,你这人——”

    手机静了音,挂断了电话,叶延生才注意聊天框里,谢青缦回了消息。

    【啊啊啊真的不巧,考试周,先回申城了,只能下次还你了。】

    【本来走之前,该请你吃饭的。】

    不即不离的口吻,但后面附带了表情包——是一只委屈巴巴,翘首以盼的小猫。

    像是在怪他,晾了她那么久。

    叶延生微抬了下眉。

    原本阴郁的情绪突然散了大半,他朝外走,随手点开她发的照片:

    机场步行传送带上,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干净白皙,纤纤如软玉。

    随手抓拍,没有半分刻意,却能恰如其分地将他拉回昨日情境中——

    她拽着他的衣角时,眸色清亮,只专注地凝视着他一个人。等意识到气氛变质时,怯生生的眼神,含了恼意,也藏了试探。

    三分真七分假,有点儿拙劣的小把戏。

    叶延生勾了下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难说什么意味。

    人心鬼蜮在他这儿,洞若观火。可他还是会去想香火缭绕间,那张清丽绝俗的脸。

    -

    聊天内容石沉大海,不过《问鼎》的一轮试镜通过了,剧组发来了最终试镜的通知。时间凑巧在考试周后,谢青缦忙着赶论文和小组作业,还有各种考试。

    从大礼堂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谢青缦穿得很单薄。

    刺绣的抹胸长裙,裙摆蓬松,色彩斑斓而糜艳,外面裹了一件黑色山羊绒风衣,越显得风姿绰约,容色照人。

    她拢了下风衣,正出神,一辆黑色的莱肯hypersport忽然横到了她面前。

    脚步顿住的瞬间,她怔了下。

    居然是叶延生。

    申城的冬日总带着一股潮湿气,阴冷而灰淡,刺骨的寒意直入肺腑。

    黄昏的霞光却很美,天边暮霭流云如火,斜照在巨大而冰冷的高楼上,火烧般的浓云滚滚,灿烂而繁华。

    车内压了一片暗色,暮色无遮无拦地穿过光秃秃的树枝,落了叶延生满身。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抬了抬下巴,“上车。”

    碎发半遮他的眉眼,包括左眉眉尾处浅浅的断痕。

    黑衬衫下是劲瘦有力的手臂,青色的筋脉分明——她记得上次见到他,他腕上扣着一块理查德米勒rm056陀飞轮腕表;这回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周身遥不可及的距离感都淡了。

    “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叶延生眼皮子一撩,看向她的眼眸暗沉沉的,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谢青缦没动。

    怎么说呢,她还真没想到他会直接来申城。

    才迟疑了两秒,她就见叶延生蹙了下眉。大约嫌她太磨叽,他直接拉开了车门。

    光线掠过他的眉眼,冰冷而阴郁。

    谢青缦看他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步。她手里还拿着kelly包,往前一横,直接抵在了他身前。

    “你这样,可不像单纯来看望朋友。”

    叶延生轻轻挑眉。

    谢青缦视线清清冷冷地打量着他,声音低下来,像警惕,更像在轻讽:

    “你这样的,像上门讨债的绑匪。”

    叶延生漫不经心地低嗤,“是该讨债,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是有这回事。

    不过那不是一句客套话吗?

    不容她多想,也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横在两人之间的黑色kelly被他抽走。

    “第一次绑架,业务不熟。”叶延生凝视着她,低下来的嗓音带了冷感,“你是识趣点儿,自己来,还是想我直接动手?”

    他整个人是一副散漫架势,懒洋洋的,笑起来暧昧又不正经,莫名的欲气。

    谢青缦眉心在跳。

    必须承认,有些人通身气场不俗,骨子里阴狠,却生了一副让人沦陷的面相。

    即便距离感强烈,只要他肯稍作停留,就多的是人甘愿为他飞蛾扑火。

    礼堂里不断有人出来,交谈不过片刻,周围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往两人身上瞟。

    太引人注目了。

    并不是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谢青缦绕开他,拎起裙角坐进了副驾。

    她安安静静地整理好裙摆。

    不过两秒,细碎的声音忽然停下,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就要起身。

    稍微一动,叶延生握着她的手肘,将人拖回来,“又想去哪儿?”

    他手劲儿太大,她几乎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被他按到了哪儿,轻微的麻意从她手臂传来,一路蔓延到尾指指尖。

    视线相对,谢青缦神情真诚无辜又无奈,“你的伞,忘了?”

    “伞什么伞?”

    叶延生耐性似乎耗尽了,面色淡了几分,一副“浪费爷时间”的表情。

    他一手按着她,一手去扯安全带,将她牢牢地锢在副驾上,视线往她身上掠。

    “我大老远跑来,难不成就为了把破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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